第65章 仙女采花2
上官澄踢着路上的小石子，慢悠悠地在桥边游荡，还要时不时侧头看有没有花朵可采，“讨厌的子晟，就知道欺负我！还是嫋嫋好，若是嫋嫋在，她还能帮我找...”上官澄正失落着，低头看了看篮子里几朵小花，心里感慨自己的悲催，一抬头看见桥边不远处有一丛迎春连忙小跑了过去...
——亭中——
“万萋萋，这就是你家待客之道，竟将我们撂在这破地方无人招呼。”王姈发难道。万萋萋眼睛一翻，“这都归我管？行！那吃饭我也喂你，如厕我也陪你如何？”众女娘都笑了起来。
“你！”王姈有些没面子，万萋萋连忙打断，“得得得！寒舍简薄，原不配你们大驾光临，这原本吧...给你们发请帖也就是客套一下，谁知道竟真来了！”
“你不是请了许多少年郎君吗？我又不是为你而来的。”王姈得意地回道，万萋萋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万萋萋os:不是我也没说让你为了我来啊！），万萋萋又环视四周，好吧！全都是为了儿郎来的！“你们不会专程来我家看郎君的吧？”
“嗯！”周围此起彼伏的声音差点让万萋萋晕过去，“你们行行好！今日是我大母寿辰，你们能不能收敛一些！”
“听万将军说，要领今日来的儿郎们去演武场耍耍，我只不过想去看看热闹。这是你家，我们不好乱闯才来问你的！”王姈开始撺掇万萋萋。
“这新家吧~我也搬来不久，要说这演武场在哪...”万萋萋开始装傻，“在哪！在哪呢？”万萋萋上看看下看看，惹得周围的女娘都笑出了声。
“萋萋阿姊！”程少商来了，万萋萋连忙迎了过去，“妹妹来了！”
“好点了？”
“嗯！纯熙阿姊呢？”程少商看了眼后面偷偷问道，万萋萋不好开口，“她啊~她...她现在有事，等会过来，我们先走吧...”万萋萋拉着程少商就走。
“程少商，你着急走，该不会是怕遇见十一郎吧？”楼璃叫住了两人，裕昌郡主在一旁也面色不善，“也对！当日你吹牛被逮个正着，真是丢人现眼！”万萋萋回头就要打楼璃，被赶来的楼垚打断，“阿璃！”
“你在此做甚？”
“我...我...”楼璃躲在王姈身后支支吾吾。楼垚看向程少商，又转过头对楼璃说：“伯母对我说，让我照看你行事，你跟着我便是了，不要在此地非议他人...”
“楼垚！你竟有功夫来管阿璃，听闻...昭君妹妹与楼家在商议退亲之事了，天晓得你是如何不堪，如何颟顸无能...昭君妹妹这才迫不及待与你退掉婚约的...换成我，早没脸见人啦！”王姈替自己的小姐妹鸣不平，说着楼垚的婚事讽刺道。
“你！”楼垚气急，却没办法对女娘发难。
“萋萋阿姊，男女之间议亲，成与不成便都是常事，王家娘子如此说何家阿姊，说她因为退亲无脸见人，被何家阿姊听了去，这事可不得大了！”程少商故意说道。“就是！”万萋萋赞同道。
“我说的又不是何昭君！”王姈连忙反驳。
“多谢程娘子仗义执言！”
“好你个楼垚！竟与她一唱一和！难怪昭君妹妹要与你退掉婚约，我看也就这粗鄙无文的程家丫头配你！”王姈气急骂道。
“都别吵了！”裕昌郡主听够了开口道，“今日万家老夫人做寿，咱不能吵闹败兴。王家妹妹心直口快，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程少商对着裕昌郡主笑了笑，“郡主果然是郡主，言语斯文周到，倒不像某些人...”
程少商转过身对着王姈说道：“王家娘子，你不如和郡主好生学学，别整日待在一块，好的没学着，尽学着了跟我这钟粗鄙无文之人吵嘴！”
“你放屁！”王姈直起身子骂道，“嗯？！”程少商等人抬起头。程少商探头对裕昌郡主“严肃”地说：“郡主，她说你放屁！”
“我...我没有！”王姈立马解释。
“你有~”“我没有！”“有~”“没有！”“你有！我掐你！”程少商转过身比了个手势，吓得王姈软下了身子。
——河对岸的亭子中——
“好！再来一次！”袁慎一箭投入铜壶，周围的儿郎们齐声喝彩。袁慎正拿着一根箭准备下一轮，外面凌不疑走了进来。
“原来是凌将军。”袁慎收回箭簇，微微俯身，“素闻将军久在沙场，难得今日有此雅兴，将军可愿一试。”袁慎将手中的箭举到凌不疑面前邀请道，凌不疑接过箭低头看了看。
“在下平日出箭必要取人性命...”凌不疑将箭簇在手中转了转，“如此孩童玩物...”凌不疑看也没看就将箭扔进了铜壶，引得周围一阵惊呼，“难免胜之不武...”袁慎笑了笑，“凌将军，今日万家寿宴不要扫了大家兴致...”袁慎还没说完，凌不疑就打断道：“投壶有甚意思？那边的风景更好，不知袁公子是否愿意同在下一同赏花？”
——桥边——
上官澄费了老大的劲才走到花丛边，“哎哟~累死我了！凌不疑！今日回去有你好看！”上官澄一个爱花之人此时颇有些怨气地揪着花，看着自己揪秃了的一块，上官澄有些不好意思，动作轻柔了下来，还不忘给花丛摆一摆造型。上官澄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笑了笑，又理了理篮子里的花朵，从中挑了一朵花放在鼻下轻嗅，闻着淡淡的香味，上官澄心中想着其实比起和那帮聒噪且花痴的女娘们待在一起，采花倒也不失为一件舒服的事情，想着想着就舒展眉头，灿然一笑。
楼上袁慎等人随着凌不疑来到台子边，袁慎低头一眼便看到了在花丛中低头浅笑的上官澄...
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
袁慎不想让旁人看见这般美景，便回头对跟来的众人说：“凌将军许是在外太久，见惯了风沙，我看这庭院之中...也无花可赏...”凌不疑低头看了一眼上官澄，指着花丛中的那人说：“袁公子此言差矣，你低头看，这难道不算花儿吗？”袁慎的笑意一僵，周围众人也齐齐低头看去。“那不是上官娘子吗！”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周围的儿郎立马骚动起来，“哪儿呢？哪儿呢！我看看！我看看！”
楼下上官澄听见了上面的动静，疑惑地抬头一瞧，就看见一帮儿郎挤来挤去，袁慎那个讨厌鬼也被推了几下。上官澄捂着嘴笑得更加灿烂了，楼上众人见此更加狂热，喊着“上官娘子”。
而对面，程少商看见了对面的人，起身来到亭子门口，说：“刚刚还说到十一郎，你们瞧！现在不就在那儿吗？”女娘们眼睛立马放光，但碍于裕昌郡主没动，众人都没起来，程少商又放出大招，“他旁边还有那个袁...袁善见公子！”众女娘一听“袁善见”齐齐挤了过来看对面两人。
“袁公子，你可会笑？”凌不疑突然看向袁慎，袁慎正看着上官澄发愣，被突然一叫，立马回过神来。
“凌将军哪里话，你我究竟谁不会笑？”
“甚好！”凌不疑满意地点点头，“那能否请袁公子随凌某一同笑一个...”说完凌不疑就展示了一把什么叫做皮笑肉不笑，袁慎一脸莫名其妙，但还是跟着冷笑了起来。上官澄突然听见上面的冷笑声满是疑惑地抬头，正巧对上了袁慎的眼睛，看着袁慎那副奇怪的表情，上官澄没忍住笑出了眼泪，袁慎看着上官澄一副“美人垂泪”的表情，倒是笑得更真切了些。凌不疑见袁慎上道，邀请他对着程少商的方向笑，袁慎不明所以还是照做，但眼神还是看着花丛中的上官澄。上官澄突然听见背后一阵骚动，艰难转身就看见一群女娘声势浩大地向桥跑来，上官澄险些脚下一滑栽进河里，为了避免误伤，上官澄连忙抱着花篮小心翼翼地走上岸，正想快点逃离，却被袁慎叫住：“上官娘子这是要去哪儿啊？”上官澄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没有回答，随手从篮子里抓了一枝花抛给他。袁慎愣神地看着怀里的花，没再继续阻拦上官澄，上官澄便提着裙子飞快地逃到亭子中。
“呼——萋萋、嫋嫋、姎姎，这是怎么了？集体发情？”上官澄抱着篮子气喘吁吁地问道。
“上官娘子！”上官澄没想到楼垚也在，想到刚刚自己的言论有些尴尬地点点头。
“阿姊，你且瞧好吧！”程少商凑过来。上官澄扶着柱子看着那群狂热女娘上了桥，在那桥上又蹦又跳，嘴里还不停地喊着凌不疑和袁善见。
“声势浩大啊！”上官澄忍不住感慨，万萋萋赞同地点点头，程姎抱着上官澄的胳膊咽了咽口水。
“啊！”突然桥塌了，那群女娘像下饺子一般都掉入水中，上官澄饶是见识过很多也从未见过这般场景，直接吓呆了...
“快去救人！”上官澄安顿好程姎，跑下去救人。
“别着急！别着急！我将你拉上来...”上官澄走到河边伸手拉住了最近的女娘...
“哎呦！这桥怎么塌了？”万萋萋幸灾乐祸道：“你说那王姈有没有摔着，纯熙就不应该下去，你看她忙来忙去地，就应该让她们这些之前编排过她的女娘好好醒醒脑子！今日本是双喜临门，怎么出了这般祸事...”万萋萋心中想的却是三喜临门，“少商，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万萋萋想着去看热闹。
“我也去！”程姎跟过去，凑到了上官澄身边帮忙拉落水女娘。
“姎姎，你怎么来了？”上官澄正费劲将王姈拉上来，就看见程姎跑了过来。“阿姊，我来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
“没事，姎姎，女娘们都救上来了，你快去前厅问问万夫人，有没有姜茶和披风来让女娘们收拾收拾...”
“好！”程姎提起裙摆就往前厅赶去。
裕昌和王姈跪坐在一处，侍女正替裕昌擦脸，裕昌一把推开，喊道：“我此生！从未如此丢脸过！”
上官澄听着裕昌等人的哭声，又想起凌不疑和程少商的反常，心中了解了大半，看来今日是要去程府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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