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打碎
王印梅忙解围道：“叔祖母，柳姨娘不过是不小心，我去换身衣服就好了。”
众人都没了吃饭的心思，停了筷子看热闹。
柳春珺涨红了脸，拿着帕子把王印梅身上的汁水擦了一下，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泪盈于睫，眼看就要滚落了。
“你做这个样子给谁看！真是倒胃口！金桂，给我掌嘴！”
董老恭人看了看金桂。
“是！”
金桂轻快应了一声，她早就等着这一天了，今日有董老恭人发话，她不过是遵从，便是二爷也找不到她的错处。
金桂抡圆了胳膊，“啪”的一声打在了柳春珺的脸上。
白嫩的脸蛋上登时浮上来一个通红的手掌印，柳春珺身形晃了晃，站定后站在一旁，把头低下去，感觉快喘不气来了。
秦夫人冷眼看着，瞥了一眼周夫人，“要不然把她打死算了，不然我看老恭人消不了气。”
周夫人忙站起来，伸手扶着董老恭人说道：“婶娘，饶了她吧，今日也教训过了。”
董老恭人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喜鹊赶紧上前拉着柳春珺走了。
“姨奶奶别委屈，董老恭人就这脾气，你在花园里待一会，我先回去伺候夫人了。”
喜鹊拍了拍柳春珺的胳膊，叹了一口气。
柳春珺木然的点点头，喜鹊转身走回了宴客厅。
内院这边宴席上发生的事情有人报到了陈朝安的耳朵里，他脸色变了变，招手叫过来管家王贵。
“你去跟柳姨娘院里的莲心说一声，让她看着点，倘若再有人为难柳姨娘，报给我知道。”
两边的宴席继续热闹的进行着，柳春珺捂着半边发烫的脸蹲在花园一棵桂花树下掉眼泪。
最后一批桂花香气已经淡了许多，花朵也没了精神气，到了要离枝的时候，三三两两黄色的小花瓣落在了柳春珺的头上，身上。
王印梅回去换了身衣裳，重新回到了宴席，还没来及喝口水，就看到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跑进来。
“夫人，奶奶，女儿红被人弄碎了一坛！”
“什么！”
“怎么会呢！？”
秦夫人、周夫人、王印梅等人都站了起来，急切问道。
小丫头瑟缩了一下，结结巴巴道：“奴婢不知道怎么回事，是刚才有个姐姐让我来回禀夫人、奶奶的。”
王印梅第一个迈步往院里摆放酒坛子的地方走去，其他人都了上来。
到了地方果然见一排六个酒坛子，最边上一只雕着梅菊的破了一个口子，里面的黄酒流了一地，散发着浓郁的酒香。
“是谁管着的！人呢？！”
秦夫人生气的喊了一句。
“夫人，是柳姨娘管着的，奴婢再三跟她交代了一定要尽心的！”
金桂从人群中挤出来说道。
董老恭人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果然是个心思歹毒的，不过让她伺候了主母吃饭，就行此恶毒手段，这样的毒妇怎能留在后宅！”
秦夫人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原本六坛酒就是取个顺心顺意的意头，这会毁了一坛，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去把柳姨娘叫过来。”
下人四处寻找柳春珺，喜鹊知道大致方向，很快找到了蹲在地上流泪的柳春珺。
“姨奶奶，快跟我走，这下你闯了祸了。”
喜鹊焦急的说道。
柳春珺站起来，擦了擦眼泪。
“喜鹊姑娘，又出了什么事了？”
喜鹊拉着她往前走，边走边说道：“女儿红打了一坛子。”
“啊？！”柳春珺张大了嘴，急急道：“我让人看着的呀。”
“你跟我说也没用啊，赶紧跟我去跟夫人说。”
两人还没到存放酒坛子的地方，柳春珺就闻到了一股酒香，心就凉了。
“你说，你安排的谁守着坛子？”
秦夫人指着酒坛子，声音带着怒气。
“禀夫人，我安排了我院里的流翠，她是个听话的，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柳春珺话音刚落，流翠拨开人群挤了进来，见到眼前情景，膝盖一软，跪倒在地，慌乱的哭起来。
“我……我……怎么碎了呀……”
“是不是柳姨娘指使你打碎的！”
董老恭人指着流翠，肃声问道。
流翠猛得摇头，斩钉截铁说道：“没有！我们姨奶奶让我认真看守的，是我要出恭，请别人帮我看了一会。”
“你让谁看的？人呢？”柳春珺赶紧问道。
“染青，是杜姨奶奶院里的染青。”
杜蕊一脸茫然的看着流翠，“染青今日不是一直在厨房温酒吗？”
流翠瞪大了眼睛，“是染青呀，她忙完了活计，正好路过，我就让她 看了一会。”
杜蕊摇摇头，“流翠，你犯了错可别往别人身上栽。”
秦夫人脸色沉沉，“去把染青叫过来。”
柳春珺站在一旁，心里明白这是朝着她来的，只是不知道下手的是二奶奶还是周夫人，亦或是杜蕊？自己与她素日并没什么交往，她会冒着这么大风险来坑自己一把？毕竟那女儿红意义非同一般，两家人都不会轻轻揭过。
不一会儿，染青就被带了过来，她诚惶诚恐的跪在几位夫人奶奶身前。
“染青，流翠说她刚才让你帮她看了一会酒坛子，是这样吗？”
流翠一眼希冀的看着染青，染青感受到身侧灼灼目光，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奴婢没有，奴婢一直在厨房温酒。”
流翠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扑上去抓住染青的胳膊，声嘶力竭喊道：“染青！你怎么能说谎！明明我托了你帮忙的！”
流翠震惊又慌乱，一双手将染青抓的生疼，染青忍着疼，仍旧说着：“没有！我一直在温酒。”
秦夫人皱着眉，厉声道：“闭嘴！你们两人各执一词，难道没有证人吗！”
流翠闻言低头回忆着，摆放酒坛的地方是中堂门前，那会人都去了前厅准备吃饭，好像真没什么人。
只是她去净房的路上碰到过杜姨娘，看她行走的方向，似乎是往中堂的方向。
只是杜姨娘是染青的主子，她会说实话吗？
流翠抬眸看看杜蕊，犹豫着说道：“奴婢去净房的路上碰到了杜姨奶奶，杜姨奶奶看着是往这边来的，应该能看到染青在这里。”
“我是去前厅吃饭的，路过这儿我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人，我还奇怪呢，竟没有人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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