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玛农，你在撒谎，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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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场诡异的晚宴终于结束，村长带领其他村民们收拾的时候，我们几人找到空旷的地方准备开个小会，然而玛农依旧闷闷不乐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一言不发地看着天空中的月亮，于是我确认了周围没有人可以偷听后，这才说道：
“玛农，你还在为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么？你要知道，那种情况下只有先认可他们，才不会被当成异类，对吧？”
“诶？”
玛农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看着我，随后莱卡说道：
“是啊，那些人的眼神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见老板这样说了，所以我也学他说话了。”
“我也是。”
蕾妮附和着，然后大家纷纷把视线转向厌夜，她似乎还在思考些什么，无非就是有些东西能不能告诉我们，以及能告诉我们多少，但她最后还是甩了甩头，一本正经地说道：
“不出意外的话，NO.16——胡桃夹子也来到洛洛克公国了，毕竟我们可是毫无征兆地突然出现在这种地方，绝对不可能有人为了防备我们而提前准备的，对吧？”
见我点了点头以后，厌夜再次开口说道：
“那些村民们的眼神一看就明白了，他们的认知受到了某种法则的干涉，把一些习以为常的常识替换成了另外一种常识，而且还得时刻防备着不明真相的外地人接触到真相，那便只有一种做法，尤安……你应该明白的吧？”
厌夜把目光转向了我，或许是因为某些上位法则的缘故，有些话厌夜是不可以直接说出口的，但如果是我自己猜出来的，那她便不会违规，这也是我在这半年间的相处中，私底下教她的钻规则漏洞的方法，而她似乎也很受用，并通过这样的方法，告诉了我许多关于这个世界更高层的知识。
“也就是说，你口中的胡桃夹子本身拥有……或是持有某种稀有道具，而这个道具的作用就是大范围改变他人的认知，我想这个范围应该是以国家为单位的，对吧？”
厌夜笑了笑不说话，那就说明我猜对了，于是我顺着这个思路继续分析：
“你之前提到过关于贤者之石的碎片很可能出现在了这个国家，那么哭泣社既然为了得到这枚碎片，带着能力与之旗鼓相当的碎片来到这里，似乎一点都不奇怪吧？”
“啪啪啪啪……”
厌夜忍不住鼓起掌来，而玛农到现在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还是忍不住问道：
“那你怎么知道我说的就是真的呢？说不定真正被改变了认知的是我呢？”
“是个好问题，我觉得吧，你原本也应该和他们一样被改变认知，可最终你却通过某个契机，这才因此逃过一劫，这个契机或许正是你的父亲？”
“诶？父亲大人他……能做到这种程度？”
“说不定你的父亲还知道一些我们所不知道的秘密呢？虽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但是有一件事情我还是能够分辨清楚的。”
我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厌夜配合地当起了捧哏：
“是什么事情呢？”
“对方既然费了那么大的周章，甚至不惜改变全国人民的认知，也要防止佩洛西大公的存在被传出去，那么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相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只明白一件事情，真相往往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对方越是想要隐瞒，就越说明他们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嘻嘻……既然对方害怕这个秘密被人知道，就说明我们已经掌握了对方的弱点，对吧？”
“说不定有人已经先我们一步掌握了对方的弱点呢？”
“啧啧啧……如果我是对方的老大，肯定不会放过那个掌握了我弱点的人，对吧？”
“那……他现在岂不是很危险？不对……他的家人不是更危险吗？不对不对……那跟他家人同流合污的我们……岂不是要招来杀身之祸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啊？人家好害怕哦！”
“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先救出父亲大人，然后将那个真相公之于众，最后消灭坏人，皆大欢喜！”
“诶？我们不是魔王么？让凄煌卿去救人，传出去不是要让别人笑掉大牙么？”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干脆把她父亲先救出来，严刑拷打一顿，逼他说出我们想知道的情报，这样才符合我们的做法，对吧？”
“嘻嘻……对吧？”
我和厌夜一唱一和的表演方式，让玛农有些小郁闷，我也十分清楚，玛农应该还有不少事情瞒着我们，可要让她主动说出来，应该没那么容易吧？
“玛农，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和我们说的吗？既然已经把我们卷进来了，啥也不告诉我们，是不是有点过份呢？”
“我……关于父亲生意上的事情，我能接触到的，就只有他们让我接触的部分，至于其他的，你就算问我也……”
“那孩子呢？她总该知道些什么吧？”
“她？玛琳怎么可能知道这些啊？她平时总是什么也做不好，所以父亲根本不可能让她接触生意上的事情！”
“哦？是吗？可我为什么觉得，你妹妹似乎并没有你认为的那么一无是处哦？”
“诶？大哥哥？”
看到玛农那难以置信的表情，我突然笑着对她提问道：
“玛农，你父亲以前是比较偏爱你们姐妹俩的哪一个？”
“那还用说，当然是我啊！他可是把我当成未来家族的接班人来培养的，很多重要的场合，他都会带我出席呢！”
说到这里，玛农露出了自豪的表情，随即我又问了个比较刁钻的问题：
“那么请回答我，玛琳真的是你妹妹吗？”
“那当然是啊，有什么……”
“那你的父亲是否还有其他情妇，并和她们生下了孩子？玛琳到底是谁的孩子？”
“我……这……那个……”
见玛农咬紧牙关一言不发的样子，我不由地露出冷笑，然后对着一脸懵逼的玛琳突然问道：
“玛琳，佩洛西大公是不是这个国家的掌权者？”
“佩洛西大公？那是谁？我们的掌权者……明明是洛洛克大公才对啊！”
看着玛琳如同之前的村民们一样露出了目光呆滞的诡异表情后，玛农突然捂住嘴，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才无精打采地跌坐在地上，嘴里哆嗦地说着：
“怎么会……连玛琳也……”
“还不明白吗？虽然你妹妹今年才7岁，可是一个真正的7岁小孩，并不像一般人认为的那么傻，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子懂得其实非常多，只是他们不擅长表达而已，尤其是在你这样的家族长大的孩子，明明你们俩处在同样的环境中，就只有这孩子表现得不那么机灵，我从一开始就觉得有种违和感了！”
玛农愣了一下，似乎完全没听懂我在讲什么，倒是厌夜一听到“违和感”这个词后，顿时露出兴奋的表情，她迫不及待地问道：
“尤安……玛琳到底有什么奇怪的啊？她平时不是都和我们在一起么？”
“就因为一直在一起才觉得奇怪啊，你们难道就没留意到，玛琳平时的存在感非常低吗？”
几人思索了片刻，顿时明白了我想表达的意思，两姐妹总是形影不离的，可平时我们注意到的永远只有玛农，而玛琳基本都是被一笔带过的，她几乎不会在我们面前表达自己的想法，甚至只会盲从姐姐的命令做事情，如果是亲姐妹的话，这也太奇怪了！
“我有两个猜测，第一……玛琳并不是你的妹妹，说不定只是其中哪个家仆的孩子，所以你带着她逃出来后，潜意识里依旧把她当成仆人家的孩子来使唤……”
玛农的表情瞬间扭曲，可她依旧咬着牙，并没有反驳我，于是我露出了得意的表情继续说道：
“也就是说……你更希望我们这么认为，对吧？”
“诶？大哥哥，我……”
“好了，那么推翻刚才的想法，让我再猜猜另外一种可能性，玛琳的确是你的妹妹，但她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也就是你父亲和家里的下人所生下的孩子，也就是所谓的庶出，对吧？”
玛农的表情瞬间僵硬，随后才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哈哈哈哈……大哥哥，你果然很厉害呢，没错……玛琳是父亲和我家的女仆长生的孩子，父亲当时有多信任她，遭到她背叛的时候就有多绝望，就连处理叛徒的现场……我也全程见证了，父亲直接让20几名手下拿枪对准那个贱女人和大伯的儿子一顿扫射，那对奸夫淫妇浑身冒着血洞倒在地上，他们明明都要死了，依旧流着悔恨的泪水，嘴里一边咳着血，一边忏悔……呵呵……父亲明明是那么地冷酷无情，可他依旧说玛琳还小，她什么也不知道，她是无辜的，父亲说我将来会成为亨佩尔家族的教母，就要学会包容玛琳的存在，可是……我真的不理解，究竟是为什么！”
玛农看向玛琳的眼神十分复杂，而我看向玛农的眼神却充满了赞许，最初这对姐妹之间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违和感终于解释清楚了，于是我再度开口说道：
“玛农，你真的非常厉害，通常做为子女，在发现有坏女人和自己的父亲通奸，并有了孩子以后，总是恨不得他们死，而你先前对玛琳表现出的隐隐恨意也说明了这一点，不过你难道还没发现吗？玛琳一直都明白你非常恨她，就算如此，她也依旧愿意陪在你身边，这是为什么呢？”
“那还用说吗？当然因为她是个笨蛋啊！”
“所以我都说了，她已经7岁，早就不是什么一无所知的小孩子了，玛琳她非常聪明，她一直都非常清楚自己的处境，即便帮不上什么忙，她也在以自己的方式，尽量不给你添麻烦，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哈哈哈哈……那还用说吗？那群该死的亲戚们集体背叛以后，我可是她唯一的亲姐姐了，除了我，还有谁会抚养她？如果离开了我，她一定会饿死在街头的，除了跟着我之外，她还有其他选择吗？”
看着她那略带癫狂的表情，我再次露出了冷酷的笑容：
“别的选择吗？当然有啊，比如把你的下落出卖给亨佩尔家族的其他亲戚，以此做为投名状，难道不会获得比现在更好的生活吗？毕竟她只是个庶出的二小姐，地位甚至不如其他亲戚的子女，出卖了你之后，总不可能过着比现在还差的生活吧？”
“难道出卖了我之后，她就能保证自己不会被利用完就杀死吗？”
“噗噗……你这个人啊，还真是两个极端呢！”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来，没错……我现在就是故意在激怒玛农，看着她那大惑不解的表情，我继续说道：
“我刚才说过，一个7岁的小孩已经可以懂得非常多事情了，至少懂得分辨谁对她好，而谁对她差了，但是……一个7岁孩子的懂事程度差不多也就到此为止咯，你对这孩子究竟还抱有多少不切实际的期待呢？”
玛农终于发现我是在故意逗她玩了，于是她愤怒地吼道：
“你知道带着这个废物有多辛苦吗？老娘每天工作得累死累活，还要多养一张吃饭的嘴，以前习以为常的食物对现在的我来说只是奢望，这死丫头被人欺负的时候，我还得替她出头，否则亨佩尔家族……父亲的名声就会受到侮辱，我也是没办法啊，我又不是自己喜欢，才带着这个拖油瓶，带着这个……”
看着激动不已的姐姐，玛琳木讷地走到她面前，抬手用袖子擦拭着玛农的眼泪，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
“姐姐，又有哪个坏人惹你生气……我去……教训他？”
“你够了啊！就因为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自作主张，害得我一次次帮你善后，说了多少遍了，现在的你根本就没有能力帮我，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呢？平时只要负责乖乖呆着，别给老娘惹麻烦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忙了！明白的话……就滚一边去，烦死了！”
看到玛农那面部扭曲的模样，小玛琳似乎被吓到了，她想要逃跑，可又不放心姐姐，最后犹豫再三，还是鼓起勇气站在原地，玛农却忍无可忍地再次吼道：
“都让你滚了啊，没听到吗？”
这一次，玛琳的眼角终于溢出泪水，转过身就打算逃跑，我连忙对厌夜说道：
“抓住那孩子，别让她跑了！”
仅仅一个眼神，厌夜便明白了我的想法，于是她一把拽住玛琳的衣领，像是拎着小猫一样把她提了回来，见无法逃跑，玛琳只是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姐姐，不停哭泣着。
“哈哈哈哈……我发现我真的是个大傻瓜，明明答案近在眼前，我们为什么非得绕那么大的圈子呢？”
我突然狂笑起来，玛农依旧带着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表情瞪着我，于是我掏出燧发枪，顶在了玛琳的额头上，这时候的玛农已经彻底放弃了思考，她不顾一切地朝我扑了上来，那是渴望同归于尽的决绝眼神，于是我再次喊道：
“莱卡，把她摁住！”
“是，老板！”
莱卡虽然也是一脸不知所措，可他依旧照我说的，将玛农扑倒在地，并按住了她企图挣扎的四肢，于是我冷笑一声，对她说道：
“玛农，你在撒谎，对吗？”
“混蛋……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说你这丫头啊，都在我手里吃过几次亏了，怎么就是学不乖呢？”
我一边说着，一边对厌夜点了点头，于是她也将玛琳按在了地上，大量长发幻化成了枷锁，将她的四肢紧紧束缚着，嘴里也开始念念有词：
“吾名为厌夜，凌驾于生死之间……”
我用手捏住玛农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我，尽管她此刻依旧愤怒，可却在厌夜的威压下产生了恐惧，那么……她现在应该可以好好听话了吧？
“玛农，承认吧，你其实很爱你的妹妹！”
“你胡说！”
“呵……是觉得难以启齿吗？因为她是庶出？因为你是黑手党亨佩尔家族的长女，所以不能被人抓住弱点？”
“我们家族只是普通的军火商人……”
她咬牙切齿地说着，眼神依旧倔强，我则是露出不屑的笑容，揭穿了这个小女孩一直不愿意面对的谎言：
“你们家的女仆长……从小对你一定非常好吧？否则区区一名下人的背叛，至于让你用绝望来形容父亲的反应吗？我说都了，你们亨佩尔家族就?的是黑手党，敢做有什么不敢承认的？也不看看你们平时结交的都是什么样的人？四方军阀？一群走私犯？哦对了，我还忘记了街鼠帮那些和蔼可亲的大哥哥们呢！”
玛农咬着嘴唇，似乎都要咬出血来了，我没有理她，继续说道：
“行吧，撇开你家族里那复杂的人际关系不说，我们就说说你们姐妹俩的事情吧？一个姐姐究竟要把妹妹恨到什么样的程度，才会那么卖力地工作赚钱？明明有无数种方式利用她不是么？比如打断她的手脚，丢到街上去乞讨，或是低价卖给娼馆或人贩子什么的，为什么要让自己过得那么辛苦呢？”
“你……”
她的表情再次僵住，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说得如此过分对吧？所以说，激怒她才是我真正的目的啊！
“玛农，虽然你在我们面前的演技可以打90分，可在你妹妹面前，你的演技简直就是零分啊！”
“什么……你……”
“哈哈哈哈……究竟是哪个蠢货能记得自家妹妹那微不足道的生活习惯啊？区区怕冷而已，多套两件衣服让她自生自灭就好了啊？可你却蠢到欠下街鼠帮高利贷，也要替她安装玻璃窗，甚至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那些思春（死蠢）的穿越者们身上，这不对吧？你明明就是个聪明的孩子啊，为什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呢？我真的很难理解！”
我微笑地瞥了厌夜一眼，见她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于是我在燧发枪上完成了最后的附魔，将枪口往下移了几分，继续露出笑容：
“据我所知，世界上有许多聪明人，最终都会在两种人的手里犯蠢，甚至输得一败涂地，第一种是恋人，第二种便是家人！”
“你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一试便知！”
我说完，直接“砰！”的一枪，附魔了梦境元素的子弹直接打中了玛琳的胸口，而厌夜也配合我的节奏，将凄煌之力释放出体外！
一团七色炫彩的光将玛琳包裹了起来，莱卡见状后立刻放开了玛农，她尖叫着朝玛琳扑了上去，可却被厌夜那扩散开的凌乱发丝阻挡，恐惧得完全不敢前进半分，随后她又将憎恨的目光转向了我，而此时的我已经浑身脱力，就这样倒在地上……
玛农毫不犹豫地从地上捡起枪，双手颤抖地瞄准我，一边流泪一边说道：
“你为什么要……杀了玛琳……她明明什么错也没有……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们能够得到答案的唯一捷径了，玛农……不妨陪我们一起，去玛琳的内心世界走一走？”
“我不要去什么内心世界……我想要我妹妹活着！只要她能活，什么真相都不重要了！厌夜大人，求求您……”
此时的玛农内心已经崩溃了，她丢掉枪，哭着走到厌夜面前，这丫头……明明看到厌夜的巨龙形态后，就对她恐惧得不得了了，可依旧为了妹妹，压下了恐惧，不顾一切地朝厌夜走去。
看着玛农终于情绪崩溃，我这才松了口气，于是对莱卡说道：
“莱卡，就是现在，拜托你了！”
“是，老板！”
莱卡也拔出燧发枪，完成梦境元素附魔后，对着玛农的背后开了一枪，之后他也脱力地倒在我旁边，而另一边，厌夜的凄煌之力也将玛农的身体包裹了起来，随后又有新的发丝朝我飘了过来，于是我露出虚弱的笑容，对一旁的蕾妮说道：
“我们先睡一觉，就麻烦你守夜咯。”
蕾妮点点头，一言不发地抱起莱卡，将他脑袋枕在自己的大腿上，说实话，有点羡慕呢！
梦境魔法可以将他人的内心世界以模因污染的形式具现化并投影到现实之中，可搭配上厌夜的凄煌魔法，便可以直接进入对方的内心世界，这与之前进入蕾妮的内心世界时不太一样，是可以从更多角度来解析梦境，只不过这个力量无法频繁使用，并且只有在目标情绪奔溃的时候效果最好……
“为光明所厌恶、为黑暗所唾弃、为死亡所排斥，故为凄煌！”
随着厌夜读出了最后的咒文，我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周围的一切也开始扭曲起来……
（昨天4.38元，进度87.64/100，你们反欠我一章，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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