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驱夜仪式
“大家快看呀，太阳出来了！”
顺着可可和云呢拿所指的方向望去，一抹晨光刚刚爬出天际，原本暗淡的王都仿佛被赋予了新的活力，几秒之后，金色的阳光将夜的痕迹一点点驱散开来，一座座异域风情的建筑仿佛撕开了夜的帷幕，将最真实的一面展露了出来！
这种震撼，我曾经在《来自深渊》的动画里感受过，可还未等我发出赞叹，更加奇妙的场景深深地映入了我的视网膜，我发誓……这辈子绝对不会忘记今天所看到的画面！
“咚——咚——咚——”
随着广场钟楼的钟声响起，我感觉脚下传来了轻微的震动，广场的边沿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耸立起十几道高低不同的柱子，它们的顶部分别嵌着一面透镜，阳光逐渐照亮到我们的高度，并一点点爬上了最矮的那根柱子顶端的透镜——
“哇……”
我忍不住发出惊叹，随着光的折射，一道肉眼可见的七彩光束飞快地在不同的透镜之间折返着，最终抵达了远处的最后一面透镜上，原来那面镜子竟然是朝向天空的！
我抬起头眺望天空，上面不知何时突兀地出现了一道蓝色的魔法阵，它吸收了那道光束后，原本黯淡无光的咒文瞬间被染上了炫彩的光晕，随后这片光晕竟是向四周扩散开来！
我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原理，但我竟是在空中看到了海市蜃楼，整座风信子广场的虚影幻象正在上升，然后像是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揉成了一团，直接塞进了魔法阵似的！
“嗖嗖嗖——”
一道道七色光束从魔法阵里迸射出来，它们飞向了王都各个主干道，竟是将那些道路全都点亮了，能看的出来，这一定是某种魔能照明系统被阳光给激活了！
这座城市明明只有五分之一的区域被阳光唤醒，可随着主干道上的魔能光源继续向外扩散，它们不停地蔓延，分叉，直到将所有的大街小巷全部点亮！
在这之后，来自四面八方的光仿佛商量好了似的，其亮度竟同时上升了好几个强度，简直像极了赛博朋克的城市夜景，此时的天空还处于半明半暗的阶段，而这座城市仿佛在用自己的光来对抗阳光似的，一定要比它更亮，比它更加闪耀！
可随着时间的推进，我发现自己似乎理解错了，因为每当阳光的面积开始继续蔓延扩散的时候，所经过区域的魔能照明就会随之熄灭，仿佛是在用一种光逐渐覆盖并取代另一种光似的！
“尤安，这就是王都特有的景色了，这叫驱夜仪式，寓意是将女神恩赐的光用于点亮整个城市，驱散夜晚的黑暗，让整座城市可以在短时间里同时亮起来。”
吉诺大哥向我解释着，可我的表情却显得十分疑惑，因为在我看来，这完全是多此一举的行为啊，虽然看起来的确十分震撼，不仅是莱卡，就连曾经看过这幅美景的诺姆小姐她们，依旧被这绝美的景色感动地抹起了眼泪。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我明明也应该像她们那样沉浸在欣赏到绝美奇观的感动中才对，可不知为何，我却对这一幕产生了莫名厌恶的感觉……
“吉诺大哥，这个驱夜仪式是从很早以前就开始有的吗？”
“不，好像是从去年才开始的，你是不是也觉得不舒服呢？”
“也觉得？难道你也……”
我们俩的声音很小，毕竟不想破坏其他人的心情，于是吉诺大哥和我一起走到了广场的角落，他指了指远处那座宏伟的建筑，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看到那边的王宫了吗？在那周围则是贵族和富商们居住的上流区，你有没有留意到魔能光源的流动路径顺序？”
“是先将外围照亮，然后逐渐蔓延到内圈，最后照亮王宫？”
“没错……在我看来这其实还有另外一层寓意，那就是先点燃外围的平民区，用他们照亮上流区，最后再点燃上流区，用他们照亮整个王宫，这就是阶级之间的奉献与义务了。”
我看着吉诺大哥，总觉得他的话中似乎还隐藏着别的含义，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可怕的想法，于是我把莱卡喊到了面前，对他问道：
“莱卡，吊舱外壁上的内容你都看了吗？”
“老板，看是看了，但是有一些字我不认识，没办法记住全部内容。”
“那好，你有看到关于驱夜仪式的内容记载吗？‘驱散’和‘夜晚’这两个单词我有教过你的，仔细想想？”
莱卡露出一副认真思索的表情，过了一会才苦恼地说道：
“老板，对不起……我并没有看到相关记载，可能是我看漏了……”
我摸摸他的脑袋，然后转向吉诺大哥，向他询问道：
“吉诺大哥，你应该来过王都好几次了吧？那你一定很清楚，外壁上有没有关于驱夜仪式的记载对吧？”
“是的，我很清楚，并没有记载。”
“就算驱夜仪式是从去年才开始的，明明关于风信子广场的女神像都有记载，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仪式，却没有被记载在外壁上呢？”
“因为风信子广场是300多年前，由王族的先祖们下令建造的，只有在王族主导下发生的大事件，才有资格被记载在外壁上。”
“也就是说，发明了驱夜仪式的，并不是王族对吗？能建设出覆盖整个王都的魔能光源，甚至连王宫都可以自由连通，说明这个人不仅财力雄厚，哪怕他不是王族，地位应该也很高吧？”
“尤安，我……”
是我的错觉吗？吉诺大哥的表情看上去似乎有点慌乱，看来我的猜测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我啊，别看我这样……其实脑补能力还挺强的，因为我之前被人算计了很多次，所以总会不自觉想到一些阴谋论……”
“尤安，别猜了……”
“我是说假如，把能点亮整个王都的魔能照明系统换成其他功能，比如引爆所有的街道，包括整个皇宫的话……布林肯公爵的政变就稳操胜券了吧？”
吉诺大哥浑身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我则是一脸严肃地看着他，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发明驱夜仪式的，果然是那个老逼登对吧？能帮助他实现这种复杂操作的，一定在法恩商会里担任重要的职位对吧？比如……首席炼金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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