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灵海禁忌
嘈杂在一瞬间消失了，悠远的钟鸣之声从远方传来，就像有人拿着两个空心钢管，在自己耳朵边上间歇性地碰撞。
这一刻，喧嚣消散，唯余悠扬的钟声在空气中回响。
它仿佛是一种远古的呼唤，渐行渐远，却又深深地刻在了心头。
又过了一会儿，东方羽看见了虚幻的光影和五彩的泡沫，他好像沉入了海底。
渐渐地，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奇妙的世界。
光与影交错，泡沫舞动，仿佛身处于梦境之中。
身子下面像是有人用双手托起一般，那或许是海的浮力。
海水轻轻地托着他，宛如母亲的怀抱，温柔而安详。
他感受着浮力的轻柔，仿佛融入了大海的怀抱之中。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缓缓地流失，也不知道就这样过了多久，东方羽被这股力量拖出了水面，窒息感在那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终于能够呼吸到空气了。
在这片虚幻的海洋中，他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随着海水的轻抚，他逐渐清醒，重新感受到了空气的甘甜。
他的身子还在水面上下沉浮，飘飘荡荡地游向另外一个地方。
他随着海浪的起伏，自由地漂泊在海的怀抱中。
这种自由让他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盈与畅快。
……
恰如晨露点破湖面，远处突然传来极细极轻的一声。
“扑通！”
东方羽猛地从这幻境中惊醒了过来，他将咽喉处的海水吐了出来，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此刻正站在一座岛屿上，放眼望去，是看不到边界的茫茫夜海，这里的天也是那么昏暗，就像夜晚一样。
脚下是一片不到二十平米的小小陆地，不远处还有一座高山，除此之外，这个世界从任何一个方向看上去都完全是一个样，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他缓缓站起身时，却感觉自己的后背好像被什么东西顶撞了一下，他随即转过身去，便看到一个半人高的盘羊虚影悄然站立在那，这盘羊两个前蹄交替踏足，不停地用自己巨大的羊角顶撞着东方羽的腰间，力道不大，也并不像是攻击，但这倒是吓了东方羽一大跳。
东方羽面色惊愕倒退了两步，与这头怪异的盘羊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但当他再次细细打量起这只盘羊时，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想了片刻，他的眉头骤然舒展开来，讶异道：“你是我的灵使，缱羊？”
这盘羊似乎听懂了东方羽说的话，竟频频点头。
缱羊向前迈步，友善地用自己的盘角蹭起东方羽的手掌。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得他哭笑不得，缱羊在山海经中的记载与盘羊几乎别无二致，细细观察能够发现，这缱羊巨大的盘角上还刻有古老的符文印迹，眼睛也是瑰美的蓝色，就像是两颗蓝宝石一样，闪烁着异样的辉光。
确认了缱羊的身份，东方羽也是慢慢放松下来。
他摸了摸缱羊的脑袋，后者也是极为温顺地低下了脑袋。
东方羽再次环顾起了这片无垠空间，陷入沉思。
真没想到，能在这种地方遇见自己的灵使，对于这片空间，东方羽的心中也算是有了一些头目，细细检索起来原主的记忆，便能够发现一些端倪。
虽说原主的记忆碎片里确实没有出现过这片神秘的空间，但关于这片空间的相关描述却是有的，追根溯源后便能觉察，这片空间恐怕就是他的灵海。
他试图唤醒系统，却发现竟没有任何反应。
这个鬼地方竟然能将自己脑海中的云顶古城也屏蔽了？
东方羽正自纳闷，突然一声极粗狂的声音传了过来，其声震耳，声若牛哞。
“欢迎来到灵海！”
东方羽心头微震，灵海，实质化的灵海？果然不出他所料。
灵海是灵者纳炁聚灵的地方，灵者锻造自身灵炁，便是存储在这灵海之中。
灵海中灵炁的储量也决定了灵者战斗的持久性，若是灵海枯竭，便会精疲力竭，说起来倒是和人类的精力类似，精力枯竭便要休息，等待精力恢复才能继续活动。
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所以这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梦幻。
原本以为灵海只是一个概念，没想到在自己的内体，还真有这么一片广阔的空间。
从这种震撼中回过神来，他茫然四顾，却不见说话者，不禁感到有些奇怪。
“谁在说话？”他问道。
那声音竟叹了一声气，说：“你抬头吧。”
东方羽闻言，缓缓抬起头，却见穹顶之上竟有九双闪烁着红光的眼睛正在盯着自己。
“你你你你，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的灵海中？”
那声音说：“就在前不久，我们才刚交过手，怎么？现在就不认识我了？”
“交过手？不可能啊，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话音刚落，整个世界都开始剧烈地震动起来。
不远处的小山开始缓缓拔高，这时东方羽才开始意识到这个山根本就不是山，而是这个有着九双眼睛的巨大怪物的躯体！
等到震动停止，这头巨兽便已完全站了起来。
届时，东方羽才一睹其真容，这个家伙有着虎一般精壮的身躯，那九眼也并不完全是真正意义上的九眼，而是九首，每一首上都长着一张巨大的人脸，而每一张人脸都刻画有不同的情绪，远远看上去极为骇人。
东方羽瞳孔猛地一缩，骇然道：“你，你是老罗的开明兽！”
一张和善的面孔转了过来，俯身看向东方羽。
“是的，没错。”开明兽回答道。
开明兽的身躯太过庞大，按照东方羽的身体比例来做对照，这个家伙起码有四十层楼那么高，与同为灵使的缱羊比起来，后者简直小得看不到边。
缱羊对于开明兽的出现倒是显得平淡如水，相互之间似乎极为熟络。
东方羽看不到这个家伙的全貌，只有当它把自己一张张脸凑过来时，他才能与它勉强对话，而相比之下，东方羽甚至没有这张面孔上的一个鼻孔大。
“之前见老罗唤出过你，可你为什么这么大？这完全不符合我对你的印象。”
开明兽又转过来一张奸诈的面孔，笑呵呵地注视着他。
“这个，这个呢具体说来有两个原因。第一：罗沐辰在和你切磋的时候，从灵海中催动的炁连总量的百分之一都不到，所以在现实世界具象化后便只有那般大小了。”
“这第二个原因嘛，当然是因为灵使真身与运炁唤出来的具象化虚影的区别了，就算是像罗沐辰一样的神只境巅峰强者，也不可能用炁将我的真身具象出来。”
“换句话说，所有灵者从灵海之中唤出的灵使其实都是灵使真身的投影而已，你灵海之中储备的灵炁越庞大，灌注的灵炁越多，那么投影到现实世界中的投影也就越强大。”
“每个序列的灵者总共分为六大境界。”
“分别为凡尘境、巫祝境、神兽境、山海境、星辰境和神只境。”
“境界不是衡量灵者实力的唯一准则，因为每一个序列都会划分为这六个境界，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随着序列的提升，其实是会刷新境界等级的。比方如序列九的神只境突破序列八，那么他就会重新回到凡尘境。”
东方羽瞪大了眼睛，这是他从五条神序中不曾获取的信息。
东方羽注视着开明兽，过了半晌，突然叹了口气。
“你这个家伙，变脸比翻书还快，不可信，不能让你误导了我。”
开明兽：“……”
回归正题，东方羽看向九首开明兽，问道：“我记得自己在万逍山庄的舞会上，正要和安德鲁那么混蛋较量呢，伴随着一阵剧痛，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灵海之中？”
开明兽的目光悠远而深邃，他看向远方，悠悠开口道。
“因为你试图触及了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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