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柔然
赵一然看着趴在自己案前哭红了眼睛都小妹，心疼地摸摸小妹的头，“孟靖康果真这样说？”
“我骗你干嘛？”赵一叶抬起深埋案几的头，哽咽地回答。赵一叶用袖子随意地擦了擦鼻涕眼泪，很快，碧色的袖子很快就失去了本来的模样。
“别哭了。洗把脸回秦歌那去，别叫她看出你哭过。”赵一然捋捋赵一叶的头发。“你只需要照顾好秦歌，孟靖康那有哥呢。”
“我知道了。”赵一叶洗了洗脸，擦脸的时候，她透过指缝看着赵一然，突然一个想法浮于她的脑海，“哥，你是不是喜欢秦歌？”
“别瞎想，回去吧。”赵一然背过身，不让赵一叶看他的情绪变化。
赵一叶回到秦歌营帐，秦歌已经拆除了眼周的白绢，“叶儿，你眼睛怎么了？”
赵一叶揉揉红彤彤的眼睛，“刚刚迷眼了，揉了几下。”
秦歌猜到赵一叶是哭过了，不过她并没有戳穿赵一叶的谎话，“叶儿，一起用晚饭吧。”
“好。”赵一叶接过秦歌递过来的筷子。食指相接，赵一叶突然一脸惊喜地看着秦歌，“秦歌你看的见了。”
秦歌点点头，“嗯，刚刚在帐外站了一会，已经能看见了，只是看东西还是迷迷糊糊的，有红影。”秦歌并未说实话，实则是秦歌与周勇一起去看王二进，他淡淡的笑着，将自己中毒之事坦然说出，而后，便视死如归一般吃下了周勇带去的药。秦歌虽然看不见，但是她知道王二进脸上一定是豪壮，是一腔报国的热血。回来后，秦歌就让军医褪去了白绢。她站在帐外，对着月亮轻言。“父亲，请你保佑女儿尽快好起来吧，女儿一定会保护好君国的百姓，守卫君国的国土，也让这些随你征战的将士都能回家跟家人团聚。”秦歌再睁开眼睛时，眼睛就不再那么疼了，近一些的东西也能看清楚，只是远些的东西还是蒙着一层红雾。
“能看见了就好，慢慢的就会好的。”赵一叶开心的像是自己的眼睛受过伤要好了一样。
秦歌用筷子敲了下赵一叶的头，“快吃吧，傻丫头。”
赵一叶摸摸被打的地方，“怎么你跟哥哥都说我傻啊。”
秦歌笑了笑，没有说话。她是真心喜欢这个神经大条而且跳脱的姑娘，锦城里根本没有这样的姑娘，锦城的小姐都端着一副架子，开口得体，闭口规矩的，无趣的很。明明嫉妒的快要疯掉了，还要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秦歌想起锦城那些假里假气的官家小姐就不开心。秦歌摸摸赵一叶的头，还是这样好，真实，可爱。
“秦歌，我还比你大一岁呢。”赵一叶拂落秦歌的手，对上那满是慈爱的目光，满脸抗拒。
“多吃点。”秦歌给赵一叶夹了块肉。
宫里已经接到粮草被烧的消息了，太子深夜前往皇宫希望皇上能尽快下旨拨送粮草前往前线。皇上本在寝宫与德贵妃嬉戏，康复的德妃整天缠着皇上，日日邀宠，夜夜笙歌。皇上听到太子来，随意拢了件龙袍就出了寝殿，太子刚一抬头看到衣衫不整的皇上，羞得不敢抬头。
太子低着头说明了来意，皇上不在意地说，“刚刚到达柔然边境就损失了粮草，是秦歌无能，朕未罚她已是恩典，竟还想要粮草，叫她自己想办法去吧。”
太子强忍着愤怒，“父皇，君国的将士还在饿着肚子呢，您就不要怪罪歌儿了。”
“让户部筹集一百石粮草送去吧。”皇上说完就要走。
“父皇，一百石连半个月都不够，怎么能救急呢？”太子争辩道。
“那你说多少？”
“五百石。”太子坚定的说。
“你去跟户部说，户部能拿出来，朕就下旨。”皇上拂袖而去，不知喜怒。
太子一直跪在殿中，从始至终，皇上都没有让他起身。过了半刻，太子失望的叹了口气，在洪公公的劝解下回府了。
皇上回到寝宫，德贵妃酥胸半露，一条美丽的玉臂轻轻招揽，“皇上，快来呀。”柔媚的声音叫的人骨头都酥了。皇上看了一眼搔首弄姿，故作娇媚的德贵妃，有想起秦歌肩头的那一抹柔软，他坐到床边，微微叹了一口气。德贵妃用柔软的手将皇上适才随手披上的衣服脱下，在皇上背后深深印下一吻。
皇上又想起当年那个在高台上随歌起舞的女子，倾国倾城，美不胜收，再看德妃，虽然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比起当年的少女还是差了几分。“朕累了，爱妃回宫吧。”皇上握住在自己身上游离的那双手，淡淡的说。
德贵妃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她乖巧的披上衣裳，便告退了。皇上最欣赏德贵妃乖巧顺从却又不是情趣，而今却觉得德妃了无生趣，不过是善于逢迎罢了，他直直的坐在床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洪公公端着一盏热茶走进来，为皇上披好衣服，看着一脸纠结的皇上，故意道：“皇上是否担心柔然的几个小将军啊？”
皇上愣了愣，他嘴硬的说：“朕有什么好担心的？秦歌自己要袭爵，哪有将军不上战场的？”
洪公公笑了笑，“老奴本以为皇上担心战况，原来是心系昭和郡主啊。”
“刁奴！”虽是这样说，皇上脸上却不见怒色，还笑了笑。“芷柔只有这一个女儿，朕此举是不是太过分了。”
“皇上是天下之主，难免委屈了一两个人。”洪公公躬身谦卑的说道。
“若秦歌不是芷柔的女儿，许给太子做个正妃也是当得的。”皇上喝了一口茶说道。
“皇上，既然做了决定，就万万不能后悔啊。”洪公公微微低头，浅浅一拜。
“也只有你能跟我说几句真话了。”皇上喝了一口茶，适合的温度，喜欢的味道，一切都刚刚好。
“老奴侍奉皇上四十年，若是老奴都藏着掖着，皇上还能信谁呢？”洪公公做出一副倚老卖老的样子。
“兆安，你坐吧。”
“谢皇上赐座。”洪公公深深一拜，坐在了皇上手指的凳子上。
“皇上，既然担心昭和郡主，何不召她回来，换位将军挂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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