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惊变
就在应霜序答应息尘赴约的前期，魔族那边却传来了魔君身死的消息。
一时之间，天下哗然，而魔族也因群龙无首瞬间陷入了内乱。
顾云声听到这个消息时差点惊掉了下巴，目瞪口呆的问道:“哪位勇士杀的?”
应霜序正为她演示剑招，闻言也是一愣，静默片刻淡定道:“嗯……这个我说不准。”
毕竟可能是方明镜一人杀的，也可能是方明镜和宣策两人共同杀的，亦或是第三人也不无可能。
顾云声没有注意到对方微妙的表情，依旧自顾自道:“不过你说息尘他是真死还是假死?我到现在还有些不敢相信，他怎么会死得这么轻易?”
“这次是真死。”应霜序回答的很是笃定。
顾云声闻言，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人又不是你杀的，你怎么这么肯定?”
“……”
对于应霜序的沉默，顾云声从中品出了几分不一样的味道，她了然笑道:“你可别告诉我这里面没有你的手笔。”
看着对方戏谑的表情，应霜序有些失笑地解释道:“我最多只是起辅助作用，倒是云声怎么能这般看我。”
顾云声从他的脸上收回视线，幽幽地叹息一声，“那他死得不冤。”
时间回到半月前，宣策在帮助方明镜彻底炼化传承之力后，对方的修为直接一路狂飙到渡劫中期，除去当世实力尚不可知的魔君和应霜序，修真界第一人方明镜当仁不让。
在一切准备就绪后，宣策就跟应霜序通了气。
他借应霜序的名义将二人和谈的日期提前了三天，并将地点改为了试炼之地中的魔神殿。
而息尘一碰到有关应霜序的事就少了两分冷静，所以在接到应霜序递来的名帖时也就毫不怀疑地收下了。
可是到了约定当天，息尘心情愉悦地抵达约定地点时见到的却不是应霜序，而是早已等候在那里的方明镜和宣策二人。
面对这种状况，息尘第一次有了荒谬的情绪，但更多的还是自己被戏耍之后的愤怒。
他有些奇异地看着对面站在方明镜身边的青年，“宣策，本座真没想到你竟然会背叛我。”
可宣策只是微微一笑，躬身行了一个魔族的礼仪，“邪神大人息怒，我一直以来需要效忠的只有魔君一人，可惜您——”他惋惜地看了一眼息尘，“并不是真正的魔君。”
息尘若有所思地扫了一眼方明镜，最后将视线停留在那张莫名眼熟的面孔上，冷笑道:“所以你就联合起你身边这位真正的魔君候选者来欺骗本座。”
见宣策沉默，他突然嗤笑一声，“本座倒是失算了，曾经心软放过的蝼蚁如今竟成了反噬自己的利器。”
方明镜适才开口:“在下能有今日的成就，邪神大人居功甚伟。”说完，他甚至还扬唇对息尘粲然一笑。
可这抹笑容落在息尘眼中就有些过于刺目了，他凉凉地看着对面的两人，喜怒不明地反问道:“你是在讽刺本座吗?”
“蜉蝣竟然妄图撼树，真是不知死活。”
对于息尘的轻视，方明镜丝毫不放在心上，知道意味不明道:“是不是不知死活，魔君大人见教一番便知。”
息尘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语气中的恶意毫不掩饰:“这尘微境配做本座对手的唯有清极一人，想要杀本座，就让他亲自动手。”
说着，他目光一转，那张妖异的脸上满是轻蔑，“至于你们，还不配。”
“本座劝你们还是不要挣扎了，现在将清极召来，你们或许还有一条活路。”
息尘没有再看对面的两人，而是垂眸抚了抚衣袖，丝毫不将对方放在眼里。
方明镜自认涵养不错，但此时还是被对方的态度激起了一丝火气，他冷笑道:“是吗？我倒是觉得阁下还用不着让道君出手。”
此话一出，周边温度骤降，息尘怒极反笑道:“既然如此，那本座可就不客气了。”
“前辈！”下一瞬，方明镜身上的气息猛然一变，修为也在节节拔升。
“原来这里还藏着一个值得本座认真对待的对手。”
这一次息尘语气中没有了轻视，有的只是陡然攀升的浓浓战意。
方明镜没有再开口，而是率先攻了上去。
这边打得如火如荼，而远在万里之外的玄谷冰原，应霜序一人找到了那方供养着息尘的血色祭台。
这方祭台就这样大喇喇地伫立在漫天风雪中，它的周围甚至连一丝一毫都防护都没有，不知是它的主人过于自负还是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旷野的寒风凛冽异常，吹得应霜序的白袍呼呼作响，他站在天地间不为所动，只是看着那座表面泛着血光的祭台突然漠然的勾了勾唇。
下一瞬直接祭出空青剑，毫不犹豫地斩向那不祥的血光。
刹那间，整片空间都扭曲起来，那方祭台仿佛不堪重负般地猛然爆发出一道刺目的白光，接着只听“砰——”的一声，碎石四溅，一道幽暗的光亮从废墟中缓缓升起，可是还没来得及逃窜，就被应霜序抬手彻底碾碎了。
而此时正与方明镜激战到关键时刻的息尘突然捂住胸口踉跄了一下，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伴生灵跟自己的联系断了！
方明镜则是奉行着趁他病要他命的真理，直接瞅准时机一剑将人捅了个对穿。
也正是这一剑彻底激怒了息尘，他毫无情绪地抬眸看了一眼方明镜，不等对方将剑抽出，他就直接挥袖将人拂开，然后面无表情地折断了对方的配剑，抬手硬生生地拔掉了胸口的断剑。
看着仿佛没有痛觉的息尘，方明镜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而他身体里的魔神更是惊呆了:“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
光是这面不改色，徒手拔剑的举动，都让人不得不感叹一句——狠人！
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再想其他的也毫无用处，不如放手一搏，拼一把。
“不管是什么东西，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方明镜眸光晦暗，他此次来已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念头，就算是死又有何惧。
魔神自然是可以察觉到对方的念头，对于方明镜这个身负王族血脉的后代，他向来是满意极了，闻言毫不犹豫地夸赞道:“有骨气，不愧是本尊的后代，既然如此，本尊就再助你一臂之力，你可千万要撑到最后！”
接着方明镜只觉浑身一松，下一瞬身体的控制权便彻底掌握在了另一人手中，他最后的意识只有息尘不可置信的表情以及魔神骤然破碎的魂体。
“后辈，记住了，吾名苍玄。”这是魔神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轻的仿佛风一吹便能消散，可却像烙印一般深深地镌刻进了方明镜的灵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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