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铁拐战太保

下人住在主楼边上的平房内，有好几间，而张老头与打杂的阿婶算是高级佣人，住在别墅底层内。

  说是下人房，可是内饰并不算很差，同样有着配套，就是卫生间是在外面共用的。而别墅中的房间与二楼有些小的差别，不过除了是底层条件是相差不大的。

  随着张笑尘的叫喊之后，三人纷纷从二楼下来。

  王春儿是兴高采烈的又蹦又跳，从小到大没住过楼房，现在终于可以住上大房子是激动不已。

  白二娘子虽然有些意外，不过这么多年来住的好坏并不会有太大的波澜，与齐六斤一样平静的很，也是慢步而下。

  柳思思就有些脚步上的沉重，这虽然是她的家，只是失去了至亲，一下子一切都变的这么陌生。

  她虽极力去掩饰伤感，希望忘却一些伤心的画面，但也只能算是强颜着欢笑。

  吃饭之时也能看出了各人的性格和表情。

  齐六斤这么多年的看人眼光，当然能看出柳思思现在的状态，夹了一个鸡翅递到了她的碗中，安慰起她来，说道：

  “思思，这么多人住在这里，你应该不再害怕了吧。失去至亲悲伤是难免的，但请记住，黑暗过后一定是黎明的到来。好好生活，等我们强大了，说不定能为他们报仇雪恨。”

  齐六斤并不介意主次，大家全都坐一起吃，也不管主人还是下人了。

  “你在这我就不怕了，我们真的还能报仇吗？我做梦时总会想到母亲与小红的惨死状。”

  柳思思放下了筷子，眼眶带着湿润，双手抓向对方的大腿，低语着，声音还有些哽咽。

  想象着敌人的强大，又有些担忧，不过自己的丈夫能想到将来有一天能为她报仇，内心是十分的欣慰，阴霾也散去了一半。

  大军阀又怎么样，父亲、母亲都看重他，应该不是一般的人。

  齐六斤轻拍了一下她的双手，微微一笑，双手伸向她的双脸旁，拇指轻抹了一下两行欲滚出的泪水，安慰道：

  “珍惜现在，展现未来！小红替你死了，你比上海滩很多人都幸运的多了。忘记不愉快的事，上学就是最好的方法啊。认真听课，有了繁杂的学业什么都会忘记了。”

  柳思思脸蛋蹭了一下他温暖的大手，有些感动，又有些亲昵。

  想想后脸上又泛起了一丝的红蕴，没想到这应该就是母亲所说的，夫君关心与疼爱的幸福感吧，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一眼他，然后回复道：“嗯。”

  没想到自己这么小就能体会到丈夫的疼爱是这么的心情愉悦，又想起她的娘亲本是苏州王家的千金女，只是一个被柳横江偷来的媳妇。

  但这么多年后王氏却没有了怨恨，而是相夫教女，持家有道。

  柳横江后面长年四处偷盗不在家，王氏也没有多余的想法，更没有回娘家和跑路，这也说明了他们已经成了相儒以沫的知己。

  这也说明了爱情应该跨越了种种的束缚，不分年龄、不分性别、不分种族，只要两个人彼此相爱，就足够了。

  齐六斤放开了双手，拿起手绢擦干手上的泪水，然后摆在一旁之后。转身拿起了筷子，一边夹菜吃，一边平和地低语问道：

  “你在哪个学校读书？平常都是自己回家的，还是有人接送？”

  柳思思也转正了身躯，左手扶着碗，右手拿起了筷子，夹起了碗里的鸡翅，低着头一边斯文地啃了起来，一边回答道：

  “就在华界的万竹路万竹小学，离家很近，以前是我娘去接我。”

  听到回答之后，齐六斤一边咀嚼着菜思考着，一边转头看向一言不发的白二娘。

  也许是今晚的菜特别的好，王春儿与母亲都只盯着菜，吃饭津津有味，并没有多说话，于是看向老娘问道：“娘，你还要去纺织厂上班了吗？”

  白二娘转过头，嘴中还含有不少的饭菜，在细细咀嚼着。

  有些鄙夷地看向儿子，又转眼看了一眼两女，意有所指，嚷道：“不上班怎么挣钱给你娶俩老婆，总不能坐吃山空，一辈子吃软饭吧。”

  “好吧，我去接送你，每天的晚6点半放学是吧。”齐六斤皱了皱眉头，干脆也不指望上老娘了，这家伙不怎么靠谱，也许为了省钱还会走路来回，不舍得出黄包车钱。

  柳思思不快的阴霾尽散而去，开始扒拉起饭来，人多吃饭才会积极，这是相互条件反射引起的共鸣，回视了一眼齐六斤后点了点头，说道：“嗯！”

  齐六斤扒了几口饭之后，转眼看向正吃饭的张老头，不知道他肯来在这里干活的目的。

  不过这样的年纪好色也说不过去，好财吧，这样的身手也没必要摆地摊去要饭，于是问道：

  “张老头，明天把家里缺的人和物都买了，以后我没空的时候，你就去接下思思放学。”

  张老头听到后，也没有反对之声，不过一向桀骜不驯的他，平时并没有把太多的人看在眼中，没管谁的地位高谁的地位低，并没有多少尊敬之意，回答道：

  “好的，小老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齐六斤并没有多介意他的随心，这是一个隐藏的高手，没必要束缚着他的性格，高手自然有高手的傲骨，摆在家里平时也能吓吓人，不必指望人家给你干多少杂活。

  这一切王春儿都看在了眼中，吃着从没吃过的好菜，而且在这里住的高级，吃的高级，自己穿的也变的高级了起来。

  但是齐六斤过于关爱柳思思的姿态，她也看在了眼中，因此也从内心之中产生了一丝的危机感。

  她感觉自己才应该算是正房大太太，柳思思只能算是二姨太。

  半夜，10点钟整。

  大厅里的挂钟滴嗒滴嗒的响声不停，突然瞬间牵动了机关，实在是半夜中这种古老的声音让人十分的恐惧。

  “铛！铛！铛！”的整点报时大响而起。

  宁静的楼房之中，阵阵的响声划破了夜间的宁静，不习惯的人会很难接受，让人有着阴森森的感觉。

  起床夜尿的王春儿不知道是害怕挂钟的声音，还是其它的原因，十分诡异地打开门钻进了齐六斤的房中，这也让睡眼朦胧中的齐六斤并没注意。

  她蹑手蹑脚爬到了床上，轻轻地挤向齐六斤的身前，眼睛侧睁的大大的看向他年轻的脸庞，越看越是喜欢。

  又回想起了在破院子屋顶上，齐六斤亲着她时的感觉让人回味无穷。

  脸蛋缓缓地红了起来，嘴巴忍不住靠近，轻吻上一口。

  现在的齐六斤在她的眼中实在是太优秀了，比秦林和朱二不知道好多少倍，金戒指、金项链、衣服、包包、皮鞋都是他给她买的。

  王春儿总是担心自己的地位被柳思思抢去。

  六月的天气在半夜中也是有些热的，身上穿的不多，身体上的接触及多巴胺的吸引，一个懵懂的年轻人怎么懂的太多。

  齐六斤虽说是情场老手，只是现在这睡的是糊里糊涂的。感觉自己在梦中又回到了卖肾国，完成了任务后在酒店中做起了大保健，怎么也算个春梦了无痕。

  ......

  第一天清早，院外的吵闹之声吵醒了众人。

  齐六斤也听到了院子门口的大吵大闹之声，睁开了睡眼，感觉之时有些异样，昨晚怎么又舒服又累人的，发现王春儿就睡在他的身旁，好奇问道：

  “呃，春儿，你怎么在我房里啊。”

  王春儿有些害羞，但她也没想到会这样的感觉，不知道算是好还是坏，断断续续地低头小泣了起来，看来不知不觉之中损失巨大还是她，回答道：

  “我，我昨晚上睡不着，就过来了，我们就，就这样了。”

  这种情况一下子很难解释清楚，不过他也并不吃亏，反正也是要摆酒过门的媳妇，办了就办了，现在他想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帮她整理了一下说道：

  “行了春儿，反正都要嫁我的，早一点就早一点吧。我去看看门外出了什么事。”

  齐六斤感觉有些奇怪，不过现在便宜也赚了，男人总要有些责任心，他一边快速地穿好自己的衣服，一边走出房间向楼下走去，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

  没洗漱前眼睛也有些迷离。

  院门外，几个法租界装扮的巡捕带着枪冲进院子，中间站着的是一个深蓝色高顶大盖帽的青年人，腰间别着驳壳枪，感觉官职不小。

  领口处2031的金属警号，肩章上是四杠，看来是比捕头还要大上一级的官。

  “这里是私人的地方，你们敢硬闯，有搜查证吗？”张笑尘神情严肃，左手拿着带着弯头的老人用铁棍，与煮饭的大婶两人欲阻挡着他们冲进来。

  两人并不惧怕这些巡捕。

  张笑尘一边敲击着石地板，一边骂着冲进来的警察。

  青年人巡捕长官嚣张地背着双手，一身的法租界巡捕深蓝色制服，长筒皮靴和武装带，进人家院子好像是进他家一样，东瞄瞄，西看看，又看了眼挡道的老头与妇女，冷冷笑道：

  “这不是柳横江的家吗？没有被查封还真是稀奇，昨天有人报案说有什么问题可以来这里问询。我做为法租界的巡长，当然要来问一下！”

  “问询是拿着枪冲进来吗？不怕我们投诉你？”

  “不是说了，我们是来问询的嘛，报案是真的，你给的地址也是真的。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怕让人看到？”

  正在这个时候，还在睡眼朦胧的齐六斤走了出来，见柳思思、白二娘已经也来到一边了。

  走了上前之时，看到了在争吵的一群巡捕和张老头。

  他的手里还在时不时搓揉着眼睛里的眼屎。

  “呵呵，盗门的戒指。还说与柳横江无关，偷东西的就是你吧。”

  青年巡长看到齐六斤左手上的戒指，眼神一亮，带着冷冷的笑容，一个箭步冲向齐六斤，右手已然化成爪向前。

  就在这千均一发之时。

  “呯！”

  张老头感觉到齐六斤有些危险后，心里一急，右脚一个踹踢拐杖的底端，拐仗尾部向青年人巡捕的伸出的手臂一扫而上。

  直接就是横扫对方的伸出的右手。

  青年巡长立马反应了过来，被这一重棍敲到手臂，不断也要残。于是他的右手改变方向，抓向铁棍，左手侧上对着铁杖向上一托。

  如果右手能抓住铁杖之时，左手托起铁杖，一招就能要让对方拐杖脱手而飞起。

  张老头也知道了对方的目的，于是一个向前一步后化为马步，右手化拳冲击打向对方要托起他手杖的左手。

  青年巡长也没有了办法，只能左手改变了方向，前来阻挡住这一拳。

  关键的时候，张老头的右腿连续的踹踢对方的下盘，青年人左腿抬起再次一挡。仿佛两人的功夫都是半斤八两。

  张老头被挡的右腿瞬间用力一踩，青石地板都裂开了，一个就是后转身左腿一个180度重重的踹踢。

  青年巡长只能再次松开了抓铁杖的右手，身体向后一跳躲过这一重击。

  然后他的双手放松了下来，一个战术起手展示而出，仿佛在诉说现在才是在热身，战斗才刚刚开始。

  被抓住的拐杖的另一头松开了，张老头左手扬起了拐杖，旋转借势一棍侧击而下，直击青年巡长。

  不过青年人也不是好欺的主，急速向前反而更接近了张老头，右手托起对方的左手抓着棍子手的薄弱之处。

  左拳推出重击向张老头。

  张老头也大吃一惊，没想到这是一位高手中的高手。他的右手不得不化成爪，格档住对方的左重拳。

  两人的一击之后，分别向后跳开了一步。

  “要门铁拐张笑尘？”青年巡长这回也是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了一位强者，大吃了一惊，这管家是个乞丐中的王者，虽然还是乞丐。

  所谓的要门就是要饭的门，可以称之为乞丐帮，但他们并不是金老爷子所美化的丐帮。

  内八门中的要门中人，马路上装成残废、引用小孩抱人家大腿要钱的，只要能要到钱的都算是要门。

  张笑尘左手拿着拐杖点地，他也没想到这里会碰到上海名人，只好抬起左手与右手一碰行了个见面礼，然后神情若定，说道：

  “十三太保三十六路擒拿手，教头沈震天，果然名不虚传。”

  沈振天侧眼看向张笑尘，并不把他放在眼里，冷冷一笑，然后使出向前冲的身法，急速冲向了齐六斤的方向。

  此时他的右手已然化成龙爪锁喉手，对着齐六斤一抓而下，凌厉的眼神中充满了自信，仿佛看向一只蝼蚁一般，淡淡地笑道：

  “呵呵，知道我名头的人都明白，我要抓的人，神也挡不住。”

  而齐六斤刚刚走出来，睡眼还有些迷朦，眼神也不怎么清晰。

  就算他有佣兵的反应速度，也与十三太保的武力值有不少差距。这么快的身法着实让人难以至信，他的武功没有法功到现在还不知道如何才能发挥出实力。

  这该死的柳横江，传了内功不传人家功法，如何使用。这教功夫只教一半的，能完全称作师父吗？

  此时的张笑尘也大吓了一跳。

  没想到对方的身法会这么快，只能一个轻功跳起，从侧面一棍打向沈振天，还是用尽力的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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