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章燕然遇仙
祭台前空无一人,几只秃鹰围在依扎尸体旁,宇文赛罕急忙下马,险些跌落在地,慕容棹手扶宇文赛罕才未摔倒,跪在尸体旁昏死过去,慕容棹寻得宇文是楼的坟墓给二人合埋在一起。生死转瞬间,路茫茫若相依,名利过往似飞烟,苦苦恋,奈何皆是过客,空留遗恨。
宇文赛罕长跪坟前不起,慕容棹在山洞取得帐篷,在坟前搭建,洞中空无一人,徒弟们早就携带财宝逃去他乡。树倒猢狲散,圣女洞府就这样荒废了。过了五日,宇文赛罕逐步稳定下来,“公子,我要为母亲报仇,亲手诛杀伤我母亲之人!”“赛罕,巫覡都带面具分不出为谁,日后查出凶手必交于赛罕发落。”“姐姐!日后照顾好自己和公子!”东方碧劝道:“妹妹执意报仇雪恨,姐姐陪你一起去!”“我也去!”慕容棹看了一眼微苋倒什么乱。“赛罕的仇恨亦是秋风之仇,伤我家人岂能善罢甘休!”宇文赛罕一时被仇恨迷失本性,孤身一人在茫茫草原上寻找仇人如大海捞针,况仇人姓名尚不知晓。
东方碧拉起宇文赛罕的手说道:“妹妹,我们情同姐妹,无伦如何也不分开!”“眼前事去何大何部救出卓彤,送微苋回日连部,借机查出各部落巫覡,逐一追查,凶手难遁其形。”“我不回去,回去还是要送我到何大何部!”微苋惶恐不安的说,慕容棹笑笑说道:“我会劝酋长终结婚事!”微苋叹气道:“公子,日连部族不过万人,很难与何大何部抗衡,弱者怎么与强者争锋相对,为保全自己心中不甘只得和亲保全部族。”慕容棹没说下去,带着微苋行动诸多不便,微苋看出些许说道:“只有何大何部退婚,我父亲才不会强迫我出嫁!”慕容棹想不出别的办法只得去何大何部见机行事。
安抚下宇文赛罕慕容棹却被三个女人轰出帐篷,无奈之下进了山洞,洞很深,就是白昼里面又有点黑暗,打开火折向里面走,石块堆砌成三道隔墙,外面几张石凳,里面有炉膛,几只破陶锅,最里面是依扎住的地方,磨掉棱角的木床上只有一条掉毛的羊皮毯,门上有几缕细蚕丝,尾部挂着豆大铃铛,慕容棹不知作何用途,床头位置有一个陈旧的木柜,五尺高,四尺宽,表面桐油蜕变成暗黄色,慕容棹打开门里面空无一物,在最下层有一颗绿豆大的玉石,黄白相间,圆润剔透。慕容棹拿起玉石放在身上,崖壁上有剔凿痕迹,顺水的斜纹中偶尔的断续似乎能拼出几个字,辛和莘,后面重六有点牵强意会。慕容棹看石壁上有孔洞,通过上面烟黑断定这是油灯所在,油灯被人取走,凑近看里面好似有暗格,用手推动反转过来出现一箱油灯,油灯点亮,山洞里顿时明亮许多。
脚步声起,慕容棹急忙收起羊皮端坐床上闭目塞听,听出是东方碧走路声音,“秋风,岳母大人的房间可随心愿!”闻声慕容棹睁开眼放下腿道:“期儿,你作为大姐理应为夫君分忧,怎会如此不尽情意?”东方碧娇嗔道:“慕容秋风登徒子,见美色无立羞与为伍!”“求求期儿!”没等话说完东方碧甩开手说道:“新丧不可同房!”说完走出山洞。慕容棹看出东方碧有事说,多是宇文赛罕的事,不是不想听,还需要宇文赛罕的冷静下来。慕容棹忽然想起依扎手上托着盘盂,这次却不见踪迹,其中必有缘故。
洞中无吃食,挨过一夜,寅时时分慕容棹被饿醒,洞里洞外翻了遍没找到一粒谷米,看到柜子竟然是嵌在石壁上有一寸,用力拖出柜子后面出现黑漆漆洞口,俯身进入,里面不大洞穴,放置着几袋稗米,蜀黍和菽豆和几束肉干。这也许是依扎以备不时之需存储下的。慕容棹尽数提出放在柜子里,取出稗米在中洞找了好点锅熬一锅粥。香味四溢,肚子更加翻滚,微苋不知何时已经起来,站在洞口问道:“公子,何处稗米?”“饥困还需问何处?”慕容棹说着拿起破陶锅用残片舀了几下递给微苋,微苋接过并未想象中喝下去,而是转身去了羊皮帐。
慕容棹分成四份,拿起一份,初喝一口甘甜如醴,尝不到平时的辛与苦,还是微苋拿走三份回了帐篷,几口粥却加重饥饿,心里想着有粮不吃更加的难受,慕容棹索性煮上一锅饭放上一根肉干,想美美的吃上一顿,不曾想微苋来的恰到好处,端着锅走了。慕容棹赌气裹着羊皮紧闭双眼假寐,悉悉漱漱之声响起,慕容棹睁开眼床前出现五尺多长斑蛇,昂起头血红叉舌不断吞吐,“依扎已仙逝,快些寻觅良处安身!”顷刻化成白衣女子开口道:“公子莫怕,小女子并无心伤残性命,依扎供奉多年,黄柳仙已寻他处,只是我难忘依扎恩情不肯离开!”“仙有仙道,人有人道,人仙殊途,况久在尘世难免为红尘所染,仙女亦别尘世,独居深山苦心修行当是正道。”“多谢公子,小女子记下,他日大难小女子定报此恩!”说完闪身不见,慕容棹睁开眼,似梦非梦自己都说不清楚。
“秋风,吃饭了!”不知什么时候东方碧和微苋在外面起火做饭,一锅蜀黍,另一锅是野菜混着肉干,“多亏了微苋采了野菜,要不然都得中毒!”东方碧似乎说给慕容棹听,慕容棹听的一知半解也不去理会,端起半拉陶锅吃了几口问道:“赛罕为何不吃?”“赛罕不辞而别!”东方碧漠不关心的忙着装饭说道。慕容棹放下陶锅神色凝重,猛然站起身,东方碧眼角见状冷冷的说道:“赛罕说情错付歹人!”“千里草地凶险无比,我要寻赛罕回来!”宇文赛罕挑开账帘走出来说道:“公子莫担心,姐姐戏谑罢了。”慕容棹方才看账帘一动,知有人在里面是宇文赛罕无疑,也是故意而为之。
宇文赛罕挨着慕容棹坐下说道:“这些时日多谢姐姐,公子,妹妹照顾,赛罕余生难忘!”“即为姐妹何必客气,相帮相助理所应当!”微苋带着羡慕的眼神扫了一圈说道:“好羡慕两位姐姐,我却没有这么大的福气!”“好妹妹,你也是其中一位!”慕容棹暗气暗憋,有东方碧在任何女子接近不得,有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
四匹马出现在可拔鲁帐前,头皮将军宾里不豪见到宇文赛罕头皮发麻,耳朵痒痛,连滚带爬报于可拔鲁。可拔鲁正啃羊肋骨,闻言肋骨咽下一半,慢慢的提出来,听说是依扎把几人当人牲祭天了,怎么会在帐外,宾里不豪忙道:“主公,宇文赛罕我认得,千真万确!”“酋长大人,慕容秋风求见!”帐篷一层羊皮,里外说话听的清楚,慕容棹叫可拔鲁出来。
可拔鲁垂首走出帐问道:“少侠来我部有何贵干?”慕容棹跳下马说道:“秋风并无怪罪之意,到此有一事不明,请酋长大人赐教!”可拔鲁忙问道:“少侠请讲!”“我闻黑衣教教主卓彤被掠到何大何部可有此事?”“少侠,在下尚且不知此事,素于黑衣教无来往,卓彤也是未闻,少侠听何人所讲?”“道听途说而已,酋长大人何大何部有众多部落,能保他部不为?”“我可聚八部,二十八小部落问明此事!”“日连部与贵部联姻之事,发日连部退婚文书,可保颜面!”可拔鲁没有了仰仗顺从的发出召集令。
八部分在草原各处,聚集万众非是朝夕之功,最近的日连部酋长图牙带三十多勇士拜见可拔鲁,奉上上等皮毛三张,海珠一颗。可拔鲁面色阴沉问道:“图牙,教女无方,何大何部颜面扫地,你之罪!”慕容棹坐在一旁吃肉吃酒,图牙战战兢兢说道:“大人息怒,图牙知罪,四处派人搜查不得踪影,若是寻得微苋定送到大人府上!”可拔鲁拿起桌上的退婚文书说道:“婚事作罢,带回微苋严加看管,免得再生祸端!”图牙内心矛盾,可拔鲁退婚对于自己来说是悲是喜自己衡量不出,慕容棹放下骨头说道:“微苋在我帐中!”“你是何人?”图牙不识慕容棹,“慕容秋风是也!”图牙听说过有这么一位,不禁诧异,凭慕容棹能在酋长大人帐中吃喝,可断定不是简单人物。
“多谢慕容公子救小女一命,怎奈福浅命薄。与大人结不成秦晋之好,图牙之过,日连部不幸。”图牙谁也不得罪,民弱兵寡夹在中间左右缝缘,可拔鲁脸色依旧,慕容棹依旧吃自己的肉不再理图牙。“酋长大人,莫昆齐到!”可拔鲁站起身道:“且退下,贵客莅临!”图牙退到一旁,慢慢的坐在慕容棹旁边。可拔鲁亲自接出大帐。莫昆齐耀武扬威,虽是代悉万丹部酋长而来,气派不亚于酋长亲临。
“莫昆贤弟亲临可拔鲁不胜荣幸。捋须侯酋长可好?”莫昆齐下马还礼道:“多谢大人挂念,酋长身体有恙,特派在下听从大人调派尽犬马之劳!”“贤弟说笑了,请进帐中!”莫昆齐没客气,前面挑帐帘进来,一眼看到慕容棹,碍于人多眼杂装作镇定站在火塘前,可拔鲁让莫昆齐坐到右侧,与慕容棹对面而坐。慕容棹早就看到莫昆齐低头当做不见,可拔鲁看图牙没走怒斥道:“图牙在此作甚,还不退下!”“因何退下,大人不知图牙乃秋风岳丈?”可拔鲁怒气快速变成笑脸,随声附和道:“即是长辈理应相陪!”
慕容棹哼了一声起身说道:“大人有事商议,在下在此多有不便,告辞!”图牙跟在后面说道:“大人,小人告退!”离大帐一里设大帐一座,旁边两座帐篷,有十几名兵丁把守。慕容棹回到帐中,图牙随着进账,微苋见父亲进来不禁花容失色,六神无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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