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学艺
巡星楼的丹房内，夜羽从尚有余温的丹炉内取出自己刚刚炼制完成的凝血散然后递给站在一旁的封毅。
封毅依然戴着那副金色面具，他看着手上的凝血散，缓缓地摇了摇头。
“你炼制的凝血散只能发挥三成还不到的药效，这哪里是炼丹，太粗糙了。”
夜羽有些难为情，毕竟是拜师后第一次测试自己的基本功，结果就弄得一塌糊涂。
“何处学来的？”封毅问道。
“在青云城的丹盟听了一个二阶丹师讲了一天的炼丹术，之后就自己在家琢磨的。”夜羽说道。
“嗯，能只凭观摩便能凝丹成功，也算有些天赋了，至于丹盟的丹师，不提也罢。你的丹方中，将槐灵花换成蓟血草效果更佳”
“在一旁认真看好。”封毅说罢从纳戒中取出一尊黑金色的丹炉。
夜羽认真打量，发现这黑金丹炉多处锈迹斑斑，看样子许久未用了，也不知道等下会不会炸炉，上面没有核槽，不是用核火作为火源，也不见师父拿来木柴，看来也不是用凡火。
“多少年没有炼丹了，看着这老伙计还真是有些亲切。”封毅轻笑道。
只见封毅右手轻轻在丹炉一拍，原本丹炉上的锈迹慢慢脱落，露出八条栩栩如生表情各异龙形浮雕，丹炉表面闪着神秘的光泽，散发着苍桑古老的气息。
“此炉名为八变天龙炉，乃是用八条天神级的火龙龙骨和星神铁锻造而成，每条雕龙之内都拘禁着一条龙魂，不过这些龙魂皆被毁去了灵智，这丹炉可以将火温达到顶峰后再提高八个等级，用于炼化一些耐热的辅药。”
封毅话音刚落，夜羽起先是愣了愣，因为龙在他的印象里都是一些传说罢了。
“天神级？”夜羽眨了眨眼有些不解，但没有说出来。
听到阵阵低沉的兽吼声从丹炉的方向传来，这声音仿佛来自远古，其中夹杂着很深的怨念，好像在说，“星火，我要星火”，夜羽听后不由遍体生寒。
“师父，星火是什么？”夜羽问道。
“你是如何得知星火的？”这下反倒是封毅有些不解了，因为夜羽不可能有机会接触到星火。
“是听到那些龙魂在说星火，而且它们好像怨念极深的样子。”夜羽有些惊疑不定。
封毅深深地看了夜羽一眼。
“你居然能听懂龙语...”
“几个孽畜罢了，星火乃是天星火原独有的火种，其威能仅次于天地火种，我因缺少火种，而天火又可遇而不可求，所以就去天星火原寻找星火火种。”
“我和这几条孽龙本是同行，约定得到星火后平分，不料它们在见到火种后竟起了歹意，一番争斗后，它们被我剥皮抽骨，我将它们的灵核炼化后，星火竟然产生变化，晋升为天火。”
封毅伸出右手，一团火焰从掌心窜出，顿时，整个丹房温度骤升。
夜羽看着封毅掌心的火焰，火焰中闪过一幕奇怪景象，好似诸天星辰不断陨落，他不禁好奇地将手探了过去。
“不可，这天火炽热至极，我已将其控制在它所能达到的最低温度，即便如此，哪怕是沾上半点火星，你也会在顷刻间被烧成灰烬。”封毅微微握拳，火焰便消失了。
夜羽大惊；“没想到看似普通的火焰竟有如此威力，这便是传说中的天火吗？”
“嗯，不过也只是勉强达到了天火的层次，但是用于炼丹已经足够了，你若志在炼丹一道上，日后也要寻找自己的火种，一些丹药若是以凡火炼制，即便是用了好的丹炉，火温也难达到理想状态，即便凝丹成功，丹药的品质也会大打折扣。”
“火种到何处寻找？需要什么修为才能收服？”夜羽问道。
“火属性浓郁的地方可能会有火种，至于修为，自然是越高越好，四阶之下可以不用考虑收服天地火种，但凡事也有例外，天地火种多已生出灵智，若其自愿臣服，四阶之下也有可能收服。”
封毅手指一点，星火便蹿入黑金丹炉之内，只见丹炉上八条雕龙的眼睛逐个泛起红光，而炉内的嗡鸣声也逐渐变大。
“你炼丹时，分不同时间将药草投入，避免药草有损，之后将药草以精神力包裹，然后经高温炙烤后得到药液，最后以精神力压缩的方法凝丹，但是火在丹炉之外却难以将灵草的药效发挥到极致。”
夜羽听后点了点头。
“而我所用的方法则是同时投入几种灵草，并用多个精神力圆球包裹，再以控火之法用火焰把这些精神力圆球包裹，将所有灵草同时炼化成药液，最后再将所有药液汇聚于一处开始凝丹，说起来虽然只有只言片语，但真正动手去做，才会明白其中的困难所在，说到底这种炼丹方法考验的还是丹师对于精神力的掌控程度，这也是最初级的炼丹方法。”
半刻钟后，封毅一扬手，丹炉随之打开，夜羽见状，走上前取出丹炉中的凝血散，封毅炼制的凝血散相较于夜羽炼制的药香更浓，色泽更深。
封毅手在空中轻划，地垅内的火焰竟凌空而起并向着他本人飘来。夜羽站在一旁看得真切，火焰充斥在精神力圆球内，远看就像是一个火球一样。
“将灵气同火焰一同压缩，火焰自不会熄灭，火焰球内包裹着一个精神力圆球，这个圆球放灵草，如此便可以了，现在你只是炼制一些一阶的丹药，所用灵草不多，所以需要掌控的精神力圆球也不多，不过越高等级的丹药需要的灵草越是繁杂，所以从现在起就开始掌握控火的方法吧。”
封毅说完，手一挥，一堆书籍平整地摆放在桌上。
“这些是我平生所学各项技艺的入门指引，你炼丹闲暇可以看看，只有真正了解之后，才能确定自己需要的是什么，我推荐你多留意阵法及封印之术，这些可以用来对敌，精神力者在战斗方面的能力并不弱于武者。”
封毅说完便坐在蒲团上打坐修炼不再理会夜羽，夜羽看着控火之术的介绍不断进行尝试，这一试之下才清楚，虽然封毅施展控火之术时好似信手拈来，但其中对精神力掌控已经到了极其精妙的程度。
夜羽不禁对封毅的来历好奇不已，他的这个师父当时可是坐于红衣长老末席，但其展现出的实力绝对不在五阶精神力者之下，远超首席的李宗序，而且他口中所言的天神境夜羽更是闻所未闻，可若封毅的实力如果真的这么强，他来流云宗又是为了什么呢？
夜羽摇摇了头，这些事情如果封毅愿意告诉自己迟早会说的，眼前要紧的将面前这些入门指引一一看完，找到自己想学的其他精神力技艺，其他的事先放在一旁，夜羽拿起一本看了起来。
入夜，夜羽扭动着有些僵硬的脖子放下最后一卷入门指引。
“看完了，想好要学什么了吗？”
“师父，弟子想学阵法之道以及封印之术。”夜羽沉思后说道。
“嗯，封印术以你现在的精神力学来无用，三阶以上的精神力者才能勉强刻画最低等级的封印印纹。
至于阵法倒是没有等级限制，大多数的普通家族都是以武者为根基，少有人能开启神觉，自然也不会留下什么关于精神力的族学典籍，所以一阶的精神力者加入各宗各门大多是由宗门长老接引进入，包括你在内，也是凭借武者身份与人在选拔时获胜才进入的流云宗。”
“流云宗的精神力者最高不过是五阶的水平，几百年的积累下，倒是也留有一些传承，但仍是一些难登大雅之堂的末流小道，想必你执意加入武宗也有这方面的考量。”
夜羽微微点头。
“你此前可曾接触过什么阵法吗？”
“弟子只见过一卷四阶灵阵阵图，并用其困住一名凌云境武者，此阵名为四方囚龙阵。”夜羽回道。
“嗯，这便是困敌之阵了，困阵和封印术之间有互通之处，还有一种阵法，便是杀阵，顾名思义是用来杀敌的，杀阵一经启动便会以其独有方式攻击阵中之人，或是用火，或是用剑，等等。
杀阵多与困阵配合，布置阵法可用阵图、阵旗或是直接刻画阵纹等，最为重要的便是阵纹。阵图、阵旗上皆刻有阵纹，只需按照阵法方位放置，然后以精神力催动形成联结即可成阵。”
“你现在的精神力的凝实程度还不足以刻画一阶阵法的阵纹，需要继续凝实。”
“弟子现在凝实精神力似乎遇到了瓶颈一般，精神力用尽都难有进步，不知师父可有解决办法？”夜羽问道。
“我这适合你修炼的精神力功法只有一卷《劫针术》，只是此功法修炼之时如遭天劫，需承受极大痛苦，你想要修炼吗？”
“我可以，请师父传授劫针术。”
封毅点点了头，他手指一点一束玄光从指尖射出并没入夜羽眉心，夜羽脑中显现出功法。
“这里还有一本一阶阵法阵图和一套阵旗，你拿去仔细研读。”
“师父能否为弟子展示一下布阵之法？”夜羽极为好奇。
“也好，随我来。”
师徒二人走出丹房，来到一块空地上。
“五阶之上的阵师可以凝神具象，所以不再需要阵旗了，用自己的精神力具象出阵旗便可，注意躲闪。”
封毅话落，在他头顶上空便出现八面由精神力具象出的阵旗，只见封毅一挥手，八面阵旗便划破夜空，形似流光，射向一旁观望的夜羽。
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未等夜羽有所动作，一抹光阵已在夜羽脚下闪烁而出，任夜羽百般努力也动弹不得。
“这是一阶阵法，束影阵，阵师使用阵旗布阵时要做到既快且准，位置稍有偏差便无法联结成阵，速度稍慢，敌人就会离开阵法范围。”
“这才是精神力的真正用法啊！我那种凝形成剑的偷袭方法与之相比太幼稚了。”夜羽看着脚下的法阵喃喃道。
“精神力的分支还有许多，如神术、符篆、占卜等，不过这些于我无用，因此涉猎不深，你若是有兴趣可以去宗门的藏书楼翻阅相关典籍，平日里不要只醉心于修炼，多与宗门中人打打交道也有好处。
我要外出办事，短则五天多则半月方能赶回，想必那时你已能刻画一阶阵纹了，若有要紧之事，可吹响此笛，我会尽快赶回。”封毅将一支玉笛交给夜羽嘱咐道。
“我在此笛中留有精神力，你吹响笛子，我自有所感应，至于劫针术，量力而行。”封毅看出夜羽的疑惑说道。
“还有，今日见闻，不得说与他人。”
“是，弟子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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