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生死时刻

清晨，夜羽房中，小狐狸轻轻舔着夜羽的脸颊。

  “别闹，小雪，让我再睡会。”随即伸出一只手将小狐狸抓到怀里，然后下意识地用另外一只手摸索着。

  夜羽猛地睁开眼睛，看着枕头另一边空空的位置，有些怅然，瞬间睡意全无。

  “唉，出去跑跑吧，不能修炼更要努力。”说着穿好衣衫，向后山走去。

  ...

  夜家后山小路上一个人奔跑而来，正是夜羽，他慢慢地放下脚步，停下来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汗水不住地流下。

  “少爷，少爷？”远处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这呢，怜儿姐姐。”说着夜羽向着沈怜儿的方向跑去。

  只见沈怜儿窈窕的身上穿着浅黄色的长裙，纤细如月的眉毛下一双灵动的大眼睛轻眨着，秀挺的瑶鼻下如花瓣般的芳唇微张，在晨曦的照耀下显得楚楚动人。

  “少爷，我去你房里见你没在就知道你在后山，夫人叫你去用早膳。”沈怜儿说着伸出白皙若雪的纤纤细手擦着夜羽头上的汗珠。

  “嗯，抱歉，还让怜儿姐你多跑一趟，咱们这就回去。”感受着少女身上的香气，夜羽微笑着说道。

  “不麻烦，对了少爷，还有几天就是老爷的生辰了，可要好好准备。”沈怜儿提醒道。

  “嗯，我记得呢，正打算找你一起去采买，就是不知道该买些什么。”夜羽回道，忽然他看向山崖边目光一凝便停下脚步。

  那是一株灵草，叶片是淡紫色的，和书上记载的三阶灵草风铃草十分相像，风铃草乃是三阶丹药涅风丹的主药，涅风丹的主要功效便是温润经脉，加快体内元气的运转，单独服用风铃草则功效会减弱许多。

  夜羽向着这草靠近，沈怜儿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夜羽，然后跟在他的后面。

  待夜羽走近，他定睛一看，确定是风铃草无疑，可能是因为后山的灵气稀薄，灵草的茎叶都略显枯黄，但整体模样却与书上所描述的风铃草一致，他十分小心，一般来说三阶灵草周围都有灵兽守护，但崖边空空如也，显然没有灵兽的守护。

  “运气不错，怜儿姐姐你在一旁等我啊。”说着就要去取风铃草。

  “这...少爷，危险啊，要不还是怜儿去吧。”沈怜儿说道。

  夜羽没有说话，俯身慢慢摸了过去，伸手一摘就将风铃草抓在手里。

  “怜儿姐姐，拿着。”夜羽一笑就将风铃草抛了上去，落在沈怜儿脚下，沈怜儿刚要捡起，就听见一声石子滚落的声音，原来是夜羽脚下踩空，不过两只手扣住了一块石头，整个人悬在空中。

  “少爷！”沈怜儿心下一慌，就跑了过去，结果偏偏心急出错，脚底一滑直接摔了下去。

  本来夜羽是没事的，虽然只有炼体境一重，但比普通人还是要强些，自保能力还是有的，但是现在却不同了，他一只手扣住石块，一只手还抓着身下沈怜儿的手臂。

  夜羽扫视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神色有些凝重，只有一根藤蔓从崖边垂落，但距离有点远，周围也没有落脚点让沈怜儿驻足，而自己没有能力将沈怜儿送回崖边，这样耗着体力很快就会用尽，到那时两个人都会死在这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消逝，死神不断地在接近，夜羽抓着沈怜儿的那只手因为出汗已经滑到了手腕。

  族中子弟一般都在演武场锻炼，一来方便族中教习传授经验，二来可以互相印证所学，很少有人会到后山来，所以基本上没有求救的必要了。

  夜羽低头看向沈怜儿，此时沈怜儿也正抬头目光灼灼地望着他。

  “怜儿姐姐，看来我们今天要死在一起了啊，哈哈，有怜儿姐姐和我一起死，心里倒是一点都不怕呢。”

  “少爷，都怪我，要不是我，你...你也不用...”是怜儿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

  沈怜儿看着夜羽，眼中闪过一丝眷恋，旋即她脸上显露出笑容，可是眼泪却顺着脸颊流下。

  “少爷，怜儿的命是你救的，当初要不是少爷，怜儿早就饿死在街头了，少爷，你放手吧。”沈怜儿回忆起当初和夜羽相遇的情景，父母双亡的她，又和哥哥走散，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街头讨饭，就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一个男孩走到她身前，她至今都记得初见夜羽时他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温暖。

  夜羽看着沈怜儿，微微地摇了摇头。

  “是我没用，第一个是大白，现在连怜儿姐姐你，我也救不了。”夜羽眼里充满了愧疚。

  “少爷，怜儿已经多活了十年，已经够了，我已经很幸运了，我经常感谢老天对我的恩赐，让我遇见了你，少爷你以后不要对女孩子那么好，不然...不要。”沈怜儿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着。

  夜羽感觉要坚持不住了，他看向远处的藤蔓，只是他没有空余的手去抓，夜羽闭上了眼睛，他的脑海里出现了夜沧海，还有他的母亲，还有大白、小雪、夜柔、沐老...

  随即他看向沈怜儿，微微一笑，他的笑容让沈怜儿一惊，沈怜儿猜出他的想法。

  “不要啊，少爷。”

  夜羽松开了手。

  就这样两人同时掉了下去，出于求生的本能夜羽看向一旁的藤蔓并伸出了手，脑海里又闪过家人的身影。

  这时，异象突生，夜羽身上发出阵阵微光，眉心间有着光芒闪动，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一般，只见那藤蔓竟然向着夜羽的手心飘了过来，本来已经力竭的夜羽此刻身体里竟迸发出一股惊人的力量，他猛地抓住了藤蔓，另一只手一用力将沈怜儿甩了上去，接着自己也爬了上去。

  摔在地上的沈怜儿已是六神无主，早已忘记了疼痛，她以为自己已经掉到了山崖之下，眼睛紧闭着。

  而这时夜羽也爬了上来正喘着粗气，沈怜儿没有见到夜羽是爬上来的，待她睁开眼，看到夜羽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地看着自己，顿时一喜。

  “少爷，你没死，太好了，这样怜儿也死得安心了。”沈怜儿抱着夜羽大哭起来。

  夜羽正发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忽然听见沈怜儿的哭声，旋即苦笑。

  “怜儿姐姐，我没死，你也没死啊。”

  “啊？我没死，我不是在做梦吧，我们不是掉下悬崖了吗？哎哟...少爷你捏我干吗？”沈怜儿捂着脸颊说道。

  “你不是说你在做梦吗，我捏醒你啊。”

  两人看着对方，然后笑了起来，享受着这死里逃生喜悦。

  夜羽背着沈怜儿走在回去的路上，沈怜儿手里拿着风铃草，二人都没有说话，夜羽率先开口道。

  “怜儿姐姐，你可抓好风铃草啊，你摔了都别让风铃草摔了。”

  听着夜羽开着玩笑，沈怜儿没有笑，她从后面目光灼灼地看着夜羽。

  “少爷，你方才为什么没有松开怜儿呢。”

  “我们是一家人啊，还有啊，怜儿姐姐，我都说过多少次了，就我们两个你不要再叫少爷了，你就叫我名字，或者叫我小羽也行。”

  “谢谢你，小...小羽，谢谢你没有放弃我。”沈怜儿身体颤抖着，但是抱着夜羽的手更紧了。

  夜羽感受到身后沈怜儿的情绪的变化，嘴角微微上扬，活着真好。

  沈怜儿眼睛直直地盯着夜羽俊朗的侧脸，一时竟有些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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