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前尘往事一
童璟向前辈明镜真人的洞口一拜，转身脚用力一沾地面，翻身腾起，这一跃间，比起刚才不止十倍。
须臾便回到先前那块大石上，他站稳脚跟后，隐约瞥见远处一道黑影，正朝自己的方向急速飞来。
随着距离的拉近，童璟惊讶地发现那黑影竟然是久违的疯老道。
他欣喜若狂，迎上前去，却因过于激动而一时语塞。
疯老道一路嘟囔着：“老道我在这山头扎根多年，今日怎地如此喧闹？真是见鬼了，是谁在此撒野？难道不知此地乃是老子我的地盘吗？”
走近了，他紧盯着童璟，满脸严肃。片刻之后，突然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小鬼，多年未见，你怎地变得如此模样？昔日你三分人样、七分鬼态。如今摇身一变，竟扮做妇人模样，真是让老道我差点没认出你来！哈哈哈哈。”
童璟急得几乎要哭出声来了。
他恳求道：“老道，求你快救救我吧！若是让妙真道长看见我这副模样，他必定会知道我私闯了寂宁岩，到时候我恐怕会被赶下山去。”
疯老道闻言，收敛了笑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你竟然闯寂宁岩！”
说着，他又打量童璟一番，追问道：“那你怎么出来的？”
童璟眼望疯老道脸上满是怀疑之色，便拉着他的袖衫，请他坐在石头上。随后，慢慢地把事情经过，毫无隐瞒地说了出来。
听完童璟的这一段奇遇，疯老道一阵哈哈长笑。
他说道：“小鬼，老道我为你感到高兴，明镜真人是我和妙真的师父，你且到我跟前来。”
他细细打量着童璟面如金箔、唇如火焰的怪异模样，同时摸遍他全身筋骨。
“哈哈哈哈，小鬼，你这造化可不小啊！你知道那果子是什么名堂吗？”
童璟诚恳的摇头，表示不知道。
疯老道双手挠头，瞥了童璟一眼，既羡慕他的机缘，又恼怒他的无知。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这颗果子的来历得慢慢跟你道来，你且用心听着。”
“想当年，江陵的童家、炎阳的宋家、雁陵的程家、矩州的韩家、凤鸣的凌家，还有那天剑城的明家，他们自以为威震一方，称霸一城就了不起了。在我看来，不过是群井底之蛙罢了。”
“尤其是那天剑城，以实力和地位自居，想在六城中独占鳌头？真是笑话！若非高峰山懒得与他们计较，那鳌头之位，早就易主了。”
“至于九霄剑宗、影煞门和静严寺，这些所谓的江湖巨擘，也不过如此。他们的独门绝技，在我看来，都是些雕虫小技，不值一提。其他的门派嘛，更是微不足道，连与我一战的资格都没有。”
“那些自诩六大城、各世家大族、各大门派的正道之士，更是整日吹嘘英才辈出，以正义之名行江湖之事，当真令人齿冷！”
“他们所标榜的正道，实则只是掩盖自身的虚伪与野心的幌子。那场被他们吹捧为旷世对决的较量，也不过是一场为争夺霸主之位的闹剧。”
“至于静严寺那些自命清高的僧人，口口声声说什么秉持出世之心，不愿卷入江湖纷争。哼！那也只是他们不敢与我争锋的借口罢了。”
“倘若真有本事，何不来高峰山一较高下，让我看看究竟是他们的佛法厉害，还是我们的道法更胜一筹！”
童璟打断道：“行了行了，老道，你这哪里是在叙述往事嘛，你根本就是在自吹自擂的唠叨。你要是真有那么厉害，干嘛还待在这山上疯疯癫癫地度日？”
他心中不耐，暗自嘀咕，“我看这疯癫老道怕是在山上呆太久了，无人跟他说话，今日逮着我，便东拉西扯，胡吹乱侃。”
疯老道被童璟刚刚那么一说，顿时有些不悦。
他瞪大了眼睛，道：“小鬼，你懂个屁！我待在这山上，自有我的道理。”
童璟不服气地反驳道：“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应该下山去成为一方霸主，而不是在这里自欺欺人。”
疯老道望着苍穹，沉默片刻，缓缓道：“小鬼，你以为我不想下山吗？只是…有些事，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我待在这里，只是为了保护一些人，一些事。”
童璟察觉到疯老道似乎真的藏有什么难言之隐，于是调整了自己的态度，语气也随之和缓了许多。
他诚恳地说道：“老道，对不住，方才是我冲动了。实则是我内心极想听你细述当年之事，只是…你可否莫再夸大其词了？”
疯老道闻言，轻轻瞥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整理着思绪，随后缓缓开口，开始讲述起那些尘封已久的往事。
“那时，天下英雄无不翘首期盼，纷纷朝着天剑城的方向汇聚，只为能亲眼目睹那场震撼武林的旷世对决。六大城，各大派均派出高手参战，历经连番的血雨腥风，终是伤亡惨重。”
“需知那些参与比试的，无一不是各家的翘楚精英。他们若是不幸身受重伤或命丧黄泉，便意味着无数的传承绝技将随之失传……”
言及此处，疯老道不禁顿了顿，抬手扒开在狂风中肆意飞舞的乱发，随即发出一声悲凉的叹息。
童璟听得如痴如醉，见疯老道突然停下不再言语，心中急切，问道：“那最终是谁赢得了这场比试的胜利呢？”
疯老道双眼一瞪，怒气冲冲地喝道：“你这小鬼，急什么急？且等我喝口酒缓缓再说！”
言罢，他一把抄起腰间的酒壶，仰头咕噜咕噜地猛灌了几口烈酒，方才一抹嘴巴，满脸不屑。
“哼，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倘若那次论剑真能决出胜负，定出名次，就能换得日后一时的太平？真是可笑至极！”
“倘若没有我师父他老人家及时赶回天剑城，力劝罢手息战，你以为那场所谓的比武大会，真能有个什么结果？若不是为了江湖后辈的福祉，我师父他老人家又岂会涉足江湖！”
“那些所谓的各大城，各大派，一个个都自以为了不起，存了争胜之心。他们看我师父如此狂妄，竟然联手攻他，想要将他置于死地。”
“可惜啊，可惜，他们根本不知道我师父的实力有多么恐怖。我师父手持一柄龙鳞剑，轻轻松松就打败了各大高手，让所有人都为之惊叹。那些自诩为英雄豪杰的家伙们，一个个都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那场所谓的比武大会，也就这样半途而散了。这就是实力！这就是真正的强者！那些所谓的江湖人士，想要与我师父相提并论，哼！还早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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