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牌子根本没人家的一半大，别人的还有金边！
看上去气派多了！
系统难得的梗了一下：“……再大点的就要收积分了。”
殷书小声地吐槽：“小气！”
系统恼羞成怒：……你身上的衣服都是我先垫付的积分！
殷书：积分以后我是要还的！你小气！
两人小小的争论还没有个结果，倒是有人真的被殷书摆在身前的牌子吸引了过来。
一个穿着锦缎长衫富态的中年男子带着同样衣着锦缎的男孩走到了殷书面前，两人的打扮看着是尽力往读书人身上靠了，但周身的气质和眼高于顶的神态在周遭求学的学生中还是显得突兀。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下殷书，视线落在她面前的木牌上，看清楚上面写的是什么字后，毫不掩饰地轻嗤了声。
还在脑海里同系统讨价还价的殷书顿了一下。
“光明书院？”中年男子油腻的眼神从殷书脸上扫过，语气轻慢地挥挥手，“什么破烂的没有听说过名字的书院，还在青云书院门口招生？你一个女子，如何做得书院先生？这地方可是什么人都能来的？还不快走，免得惹的青云书院先生们不快。”
殷书的脸蹭地一下全红了。
破烂的书院。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
她本来就脸皮薄，这两下重击直接击中她心头，早做好的心理防线不堪一击，她嗫嚅了半天，只憋出来一句：“你又不是书院的先生，你做什么赶我？”
虽然地方是系统选的，殷书还是会看一点眼色的。
在摆放木板时她就偷摸观察了下书院门前的两个书童，他们明明看清楚了自己的木牌上的字，任由着她放下了木牌，默许了她这种抢学生的行径。虽然可能是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但殷书觉得人家书院都没有说什么呢，你个毫无关系的人做什么赶她。
殷书逆反心理顿时上来了。
“我在这怎么了，人家书院都不曾说些什么。”
刚开口还有点磕磕绊绊，到后面气上头了，殷书说的越来越有底气。
“我站的这地方是街边，又没人规定不能在这招生。青云书院招得，我就招得。你不想上我这来，便不来。我才不走。”
中年男子是个富商，身边跟着的是他的独子，此次来就是为了独子能入学青云书院。
谁知到了书院门前，却碰上殷书拿出木牌来招生。
富商看不起殷书又想在青云书院前摆弄一下，主动上前驱赶。他不觉得这光明书院能有什么本事，更何况出面的还是殷书一个女子。
他语气更加轻蔑：“你一个女子能教的了什么？”
“我……”殷书想反驳，但脑子一顿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要教数理化，可是这么说出来，这人肯定不懂。
富商拍了拍身边男孩的肩膀：“说不出来？一个女子还学男子开办书院，着实可笑。《三字经》《千字文》怕都背不熟练吧？……你们光明书院都有什么科目？”
男孩同样地挺直了辈，眯着眼睛同样轻蔑的神态从上至下地扫了殷书一眼。
被他这么一搅和，书院门口看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连书院里面走进去的，都有几个好奇的转过头来张望。
富商洋洋自喜地捋了把胡子，自以为自己戳穿了殷书的把戏。
“哼，沽名钓誉之辈……”
殷书脸越来越红，目光凝在身前的木牌上，脑子懵逼间突然灵光一闪，咬紧牙关喊出：“我会教算学！”
一喊出口，殷书像是打破了壁障，突然来了底气：“……对，我会教算学，我算数可好了，我还会心算！不信你考我！”
言语间信誓旦旦，大有你考就考，我有本事我不怕之感。
系统：“……喂你不会是想……”
“好，我就考考你。”富商大声打断了系统未尽的话，他向上举着手引着众人看向这边，“大家为我做个见证，今天这位光明书院的女先生在这里招生，教的是算学，我来看看她是否有真才干，还是弄虚作假妄图哗众取宠之辈！”
书院门口一静，来往的所有人目光都锁定在殷书身上。
殷书从来没有这么惹人注意过，一瞬间想钻到地底里去，但是想到脑海里的系统，又强迫自己站定。
没问题的！她能赢的！
系统终于说完了之前想要说的话：“……你不会想让我帮你吧？”
它很清楚殷书的斤两，心算加法减法倒是能行，乘法除法心算只能是算到二十以下，更别说距离高考还过了一个暑假，殷书两个多月没有动过自己的脑子了。
系统还是很了解殷书的，一下子就猜中了她的打算。
殷书表面上撑住了场面，实则在脑海里哭出了海带泪：“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他硬要来搅局，我得有一个拿得出手的震慑一下他啊。你就帮帮我吧，他都这样说了，我只能上了。一切都是为了我们书院啊！”
她现在倒是把我们的书院挂在嘴边了。
系统从身体了吐出几个白色的小光点，在自己脑门上排成了一个省略号。殷书又嘤嘤地哭了几声，系统到底还是妥协了下来。
“只此一次。”
“成交！”
殷书胸有成竹地迎上富商的视线。
系统答应帮忙她就彻底有了底气，还有谁的算数能比得上机器呢。殷书心底冒出熊熊烈火。
来吧！让你看看什么叫科技改变生活！一个计算器就能完成的事，她上了系统，要是还赢不了你，她就建议系统回炉重造了！
富商思索了几秒，谨慎地从加减法开始。
殷书头都不抬地报出正确答案，没有要系统帮忙。
谁不是九年义务制学习过来的，这点小技巧洒洒水啦。
殷书翘了翘鼻子，对着被富商的举动吸引过来的人，再没有了局促感，双手背在身后一副胜卷在握的模样。
富商在三问之后及时改变了策略，皱着眉头随口报出一串数：“三百四十二与五百六十七，合之为何数？”
这次殷书心算不出来了。
她在脑海里大喊：“系统！”
我的外援！
系统：来了来了。
小光球身上透露出一股无语的情绪，但还是配合的一秒间得出了答案。殷书对它的无语视而不见，只将得到的答案报了出来。
“十九万三千九百一十四！”
见她这么快答出，富商不信邪地从隔壁商铺借出一把算盘，算出的数确实是殷书报出来的一模一样。
富商狐疑地打量了她几眼，又问：“八千四百四十二除以一百二十六，得何数？”
“六十七。”
旁边有人接过算盘快速地拨了几回，对上旁边好奇围观的人点了点头。
竟是又对了。
旁有人好奇，高声问道：“今有人持米出三关，外关三而取一，中关五而取一，内关七而取一，余米五斗。问本持米几何？”1
殷书头都不抬地回到：“十六分之一百七十五。”
所有人都向下出题之人，出题人在几番算数之下，才答出和殷书同样地答案。
周围人都哗然了。
从乘法除法到后面周围人凑热闹报上来的，殷书不到两秒间，就能把答案报出。系统给出答案只需要一秒，多出来的一秒是殷书从脑海里把答案原样报出来的时间。
周围人的目光从一开始的好奇，渐渐地看向殷书越来越敬仰。
连带着看向她身前的木牌的目光都带上了几分思索。
光明学院？没有听过，但有这等算学先生，倒是可以了解一下。
殷书沐浴在这些目光中，骄傲地哼笑了两声。
系统：“你没忘记是我帮你做的弊吧。”
殷书：都一样都一样，我们可是要合伙开书院的。而且我只是不能心算，给我张草稿纸，这些题我照样能答得出来。
那边富商在殷书连番答对的打击下，已经是起了退堂之意。在一边等着的富商之子冷不丁地出声：“算学出色又怎么样？科举又不考算学。”
周围围观的人这才反应过来。
“对啊，只算学一科也当不起书院的名头。”
“算学优秀，若是经义策论也是这种水准，在这光明书院入学也未尝不可啊。”
“女先生，你们书院可有其他先生？”
……其他先生。
殷书的神情一滞。
她只一人带一统，连教学楼都还在封印中，等待她带学生过去拯救，书院的木牌都是免费的。哪有其他先生。
她一露怯，富商又来了底气：“不过是个算学先生，也敢来开书院？教出来的学生能干什么？出来当账房先生？”
殷书难堪地咬紧了嘴唇。
好想反驳，但是好像确实是这样。什么科举该考的经书讲义她全都摸不清楚，连刚刚大显神威的算学，都是靠着系统赢的。
而且，对于成为一个老师这件事，殷书都缺乏底气。
在周围一圈人的注视下，殷书刚想说其他先生都在书院里把这事翻过去。
从人群后面传来一阵骚动，围观的人从两边分开，露出书院门口站立着的人。长须鹤颜，一袭青色长衫，门前的两个书童都做揖手妆立在身后。
围观人里有认出来着身份的，惊呼：“张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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