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看兰英婆婆家
第二天,兰英奶奶起的特别早,心里有事,瞌睡就少。兰英奶奶来到后院子,她三儿媳妇的娘正在厨房忙活着,亲阿母,你做的啥饭,烧的稀饭,再把馍一蒸,刚好,叫我去园子里摘些辣子,我想吃辣子馍糊,就是把辣子剁碎,放上调和,油和面一搅拌,搁锅里一蒸,就馍吃,关中百姓爱吃的一种菜肴。亲阿母我知道了,我也帮你摘辣子去咱屋人多,再摘些茄子蒸上,二个娃娃不能吃辣子,咦,碎女女能吃辣子,不嫌辣,兰英她二娘的娃娃小,吃不了辣味,说着话二个亲家母去园子摘菜,手里提着筐子。菜园子都是兰英妈在打理,啥菜都有。辣子,豇豆,茄子,大葱,蒜苗,菠菜,韭菜还有搭着架的黄瓜,南瓜,菜瓜比黄瓜粗更长一些,一个可以切一盘菜,刀豆,西葫芦,笋瓜凡是能吃的菜,兰英妈都种在地里,想吃菜随时去摘。兰英奶奶看见各式各样的菜,长的好的,把兰英妈夸的,我这个儿媳妇样样都做的好,你看把这菜园子打理的多好的,连一个杂草都没有,是啊,兰英和我那个女子给猪羊挑草去了,咱屋里头没有地了,锄下的苞谷草咱没有,她们俩人去水渠边上挑草去了,每天都去,嗷,每天都去你看后院门外面,全在这里凉着呢,冬里,喂牲口,兰英奶奶一看堆的跟山一样高,我是老了,这些事情我从来没有管过,我兰英妈替我把这个家的心全操完了。我慢慢要把这个家交给我兰英妈手里头,兰英奶奶只是这么想了一下,她不会交的。她的两个儿子还没有从前线回来,日本鬼子还没有从中国滚蛋,等我的儿子孙子都回来了,我就把家交给兰英妈。俩亲阿母说着话,摘着菜,筐子满满当当的才住手,兰英奶奶帮着洗菜,兰英新三娘的母亲说道:亲阿母,不用你帮忙,我一会就做好了,吃了饭咱不是要给兰英看婆婆家屋里头,你也跟着去,叫兰英妈赶上车,把我那几个儿媳妇都叫上,咱一块去。把兰英新三娘的母亲高兴的,她本来就是跟兰英妈是一个村的人,兰英的婚事,她也关心,也想去看看兰英婆婆家是个啥样的。锅里水烧开了,先给兰英爷爷奶奶先泡茶水,保温罐里倒满开水。亲阿母,你先喝茶,我给你端到堂屋里头去,好,兰英爷爷也起床了,喝完茶咱吃饭,早些去,兰英妈还忙的很,是呀,亲阿母,这个家多亏了有我兰英妈。吃完了饭,兰英爷爷和他伯还有新三娘大都去了铺子,兰英还要去收活,收完活,才能去铺子,兰英二个妹妹,二英、女女要去学堂念书,兰英的二个妹妹书都念的好,特别是二英聪明伶俐的,长的漂亮,最像她的奶奶,女女是兰英她二大的娃娃,长的像她戏子二娘,柳叶眉,樱桃小嘴,鼻子肉厚厚的,像她大,乖巧懂事,没有亲爹娘在跟前,不敢放肆,没有人给她撑腰,新二娘还是个青楼女子出身,娃娃就特别知道道理。兰英偏爱女女,觉得她小时候奶奶不让她去念书,是二大给她的钱,让她去报名,后来钱被她奶奶没收了。现在二大不在家,她有义务保护好二大的娃娃。兰英念过书是民国时期的进步女青年,当年她二大娶戏子小娘的时候,她是支持他二大的,戏子女人也要有人爱,需要婚姻家庭,只是爷爷奶奶思想观念问题太过陈旧,认为戏子无情无义,抛头露面不体面,后来戏子小娘死了,兰英悲伤了好长时间,兰英虽然年龄小,爱憎分明的人。二大失落伤心染上了赌博耍钱,不务正业,又爱上妓院的女人,偷偷摸摸的娶进门,兰英奶奶都不知道,生下了女娃娃,二大又被抓壮丁带走了,可怜的新小娘无依无靠,还好奶奶同意了新小娘进门,主要是肚子里怀有娃娃,如果没有怀孕很可能就被撵走了。旧社会女人地位全凭男人支 撑,或者是娃娃,没有这二样之一,女人根本就没有活路。就像张北山的小娘,丈夫死了,生有一女,婆婆家小叔子,就把她拉到街道上卖了,娃娃不给她,母亲离开了娃娃,那种痛苦谁能替她着想。没有人替她考虑,卖了她能换回三斗苞谷,九十斤粮食,能救一家的命,也可能不是因为穷才卖了她,因为娶了她,自己兄长死了,认为她是丧门神。兰英妈赶着马车,套了二匹骏马拉着兰英奶奶,新三娘的母亲,还有新二娘.三娘抱着娃娃去了兰英婆婆家,看屋里头,一路上谈笑风生,磕着瓜子,路过村里,碰见熟人问,樊家婆婆,你们这是干啥去呀?我们去看兰英婆婆家屋里头,好,我兰英该出门了,,说着话马车停住了,媒婆比她们还积极,早已在街道上等候着,樊家婆婆到了就是这一家,你看红门高楼的,猪圈里净是能卖钱的生灵,兰英奶奶下了车一看,猪圈里五、六头猪,看见了人哼哼唧唧的叫个不停。男方母亲听见说话的声音迎了出来,亲阿奶奶你来了,快进来,快进来,我等候着你们,快进来,兰英奶奶一看男方母亲,脸上皮肤白皙白皙的,模样长的好看,眼睛不太大,双眼皮,眉毛粗粗的跟划的一样,鼻子有些踏肉可厚厚的,嘴有些大嘴唇子厚,跟她们家人长的不一样,没有我兰英妈长的皙。兰英奶奶看婆婆家,主要意思看婆婆的长相,是恶人还是善人,再一个原因,旧社会嫁女娃娃,娘家都要来看婆婆家房子马车,牲口多少,日子过的好坏,看完以后才能做决定,成了或者不愿意。兰英妈也看婆婆的长相,福像,大脸盘子,双眼皮,眉毛浓密,证明身体好,鼻子有一点踏,鼻头圆圆的好看,嘴大吃四方,日子不会错。媒婆问:你家娃娃呢,去街上买些东西,一会就回来了,我准备好了,我儿说不够,再买些去,马上就到了。说着话,男娃娃到家了,手里提着几个布袋子,看见兰英奶奶们脸先红了,嘴里胡乌拉,婶娘你们来了,应该是先叫兰英奶奶,后叫婶娘们,把娃娃紧张的语无伦次,兰英奶奶没有生气看着娃娃的脸,心里赞叹,懂事的娃娃,知道我们要来跑到街上又买回来这些吃食。娘快再拿几个盘子,我还称了几斤腊牛肉,切好了,叫我婆婆们快吃些,又说错话了,兰英妈和她小娘们都笑了起来。男方母亲说道:樊家亲阿奶奶,今晌午在我们家吃饭,我捏的肉疙瘩(饺子),还拌的凉菜,再炒几个热菜,屋里头有米酒,咱一块吃顿饭,兰英奶奶客气的说道:我们来只是看看屋里头 没有打算吃饭,兰英妈把买的礼品拿过来,男方母亲一听这话,心里高兴的了不得,樊家婆婆看上我儿了,一般女方家看上对方男娃娃了,才拿出买的礼品,没有看上不拿出礼品。兰英妈和她小娘看男方家里院子,后院,房子是双对面的四合院,前头中间是过道,两边是耳房,二进院子,后院特别大,还能盖个二进院子,但是没有盖房子。后院门出去是男方家地有个四、五亩,菜园子半分地大,没有兰英家菜园子大,可能家里人口少,菜种的多了吃不完。兰英奶奶和男方母亲说着话,你家娃娃是做什么的?跟他舅舅做事情,给人家打井修噜噜的,兰英奶奶明白了是个手艺人,农村打井修井上面的摇把,他也会做这些活路,谁家要打井,就请他去带上他的家货什给人家按上了,兰英奶奶听了非常满意,手艺人饿不着肚子,还会木工活。男方娃娃也陪坐在跟前,不说话,光会笑,兰英奶奶看着娃娃满心欢喜,模样长的不太像他娘,个子不低,鼻子不踏,嘴像他娘,厚嘴唇子,大白牙,一说话先笑,还有二个大酒窝,我们家人没有这个模样,娃娃心疼,兰英妈和小娘们看完房子看后院,也来到房子看男娃娃,男娃娃又说错话了,婆婆们快坐下,让婶娘们吃些东西,有花生麻糖还有瓜子果子(点心)麻花鸡肉,明明是牛肉说成了鸡肉,兰英妈和小娘又笑了起来。不大功夫,男方母亲招呼,樊家婆婆们,快到这个房里吃饭,兰英新三娘帮忙端盘子,二娘娃娃小然着娘脱不了手,兰英奶奶说道:把娃娃给我,你去帮忙端盘子去,好的,婆婆我去了。男方母亲准备的充足,也不知道是桌子小了,还是盘子太多放不下了,饺子还没有下锅煮,男娃娃说,母亲你坐下陪婆婆们,我去煮饺子。兰英奶奶听了,这个娃娃太乖了,懂事母子相依为命,知道心疼他娘,也知道让他娘陪着我们坐下吃饭,要是跟我们兰英结了婚到我们家,多好的,又一想人家有个条件要带上他娘,也好,带上就带上,我们家房子也多,拾掇几间房子不费啥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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