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轮回
昨天还是骄阳当空，今天已经是烟雨蒙蒙，这个世界总是这样，说变就变。一大早skin就来了我们家，他是我的化妆师，他真的很天才，学什么精什么。
我已经想不起昨晚是怎么睡着的了，我的大脑现在还是一片空白。
看着妈妈脸上洋溢的幸福，看着爸爸越来越深陷的皱纹。看着这个家，我淡淡笑了一下，缓缓做到化妆台前，skin冲着镜子里的我笑了一下，拍着我的肩膀，“放心，保证你的最美的新娘。”
我冲他笑了一下。
果然，一个小时过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么圣洁的婚纱，那么精致的妆容，可是妆容背后的面容可否也能这般幸福。
我仿佛的打量着镜子里的人，skin还以为我在惊叹他的杰作，事实上我确实在惊叹她的杰作。
之后的之后，一阵慌乱，我感觉没意识了，只是按着长辈们说的，该怎么就怎么，程序过后，我们去酒店，我看了看和我同乘一辆的欧时，我的新郎，他的笑容也是无懈可击，可是笑容背后的那张脸也能这么开心吗！
“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没啊！”我浅笑一下。
“那你看我干嘛！”欧时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你开心吗？”
“当然！”
我没再说什么，只是笑了一下，然后看着窗外，这个黎左岸可能曾经走过或经过的街道。
排场大的可怕，当我们进场的时候，震耳欲聋般的掌声，让我的脑海里荡漾着挥之不去的回声。
我一眼就瞟到坐在一起的黎左山和丁皓，他们冲我笑，冲我招手。
他们说过，不管我做什么，只要是按着我的心走，他们都会支持的。可是如果不是按着心走呢！
想到这，我的眼泪掉了下来，旁人还以为我的太感动。
陪我走红地毯的不是我爸，他在红地毯的一端就把我交给了欧时，我知道他害怕，他会做不到。
牧师宣读誓词的时候，我看了看欧时，那张侧脸看上去真的那么幸福，那么满足。可是，我已经不再相信我的肉眼可以看到的了。
在说“我愿意”这三个字时，我没有迟疑，我也害怕一思考，一迟疑，就做不到了。
等这完了后，我又来到化妆间换衣服，只是我没有换礼服，我换回便衣，卸掉了脸上的幸福，冲着有点憔悴的自己笑了笑，然后准备离开了。
我不是又要一走了之，我只是实在呆不下去了，还有我知道今天是黎左岸回国的日子。
我正要出门的时候，黎左山和丁皓进来了。
“你们！”我不解的看着他们。
“拜托，你是新娘，你想就这么的出去啊！我们进来了，再和你一起出去，这样就可以混淆视听了，好了，不说了，先走了。”
“可是，你们怎么知道……”
“开玩笑，我想什么我们能不知道。”
果然，没有人注意到我的离开。
他们俩都没有问我怎么了，为什么。
但是我知道他们做好了洗耳恭听的准备。
“你们想知道问吧！”
“你不想结婚？”
“是！”
“因为你不爱欧时？”
“不是！”
这句回答出乎他们和我自己的意料之外，“我爱欧时，不过我决定和他结婚不是因为我爱他，因为黎左岸，我必须还他一个安静人生。那天在小宝家听着奶奶的话，我才明白，我已经成为他的心结，不管我怎样，只要我还在他的生命打转，他将一世不能安宁。”
“而到今天的决定，已经不再是因为黎左岸了，我改变了心意。我知道我的幸福牵系着他的希望，所以我必须幸福。一开始以为欧时就是幸福，可是现在我真的不知道了。”
“怎么？”黎左山的眉头一紧。
“你那时候说的对，欧时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没病，他收到了医院的信件。不但如此，他……他还……”我说不下去了，我那么信任的一个人，现在我回想我和他的每一刻，我都觉得只是阴谋。
“春天姐，到底怎么回事。”黎左山着急了。
“我爸爸的公司快倒了，现在欠下一大笔钱，全是欧时在帮他还，支撑他的公司。”
“这些你怎么知道。”
“昨天我无意在欧时办公室看到信件便带回去了，看了后我知道了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没病，不过是为了打击黎左岸罢了。我想找姐姐商量，却无意听到姐姐和爸爸的对话，所以……”
“所以，你今天不得不参加婚礼。但是却不能把婚礼进行完整。他真的这么卑鄙！”黎左山生气的一拳打在车身上。
“春天姐，你怎么不早说，你早说我一定不会让你结这个婚的。”丁皓也是忿忿不平。
“我就知道你们会这么，所以才不告诉你们，现在一切尘埃落定了，你们两个就把这些事烂在肚子里。”
“春天姐，照你这个意思，你真的爱上了欧时哥。”
“是吧！”
“说句不好听的，那左岸哥呢！”
“我真的很模糊，如果说不爱，怎么可能，可是说爱呢，怎么可以爱上两个。对黎左岸是一种心疼和感动，对欧时是一种不清楚的感觉，仿佛似曾相视，可能是我还没有想起的记忆中的部分吧。”
“可是，你真的他的真面目，你还能好好幸福吗？”
我看了看黎左山，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会好好的，其实他只是想从黎左岸手里抢回一切，而黎左岸并不在意那一切，包括这一切里面的我。”
“怎么可能，左岸哥怎么可能不在乎你。”
“是啊，因为他在乎所以不在乎，他现在想的是，只要我幸福就好，至于这个幸福是不是他给的，他已经不执着了。”
“你懂他！”
“从见到他在天台要自杀的时候就懂他，那时候阳光下的他是那么阴暗。”
“你知道他是自杀，可是左岸哥以为……”
“以为我是个单纯的傻大妞，我不那样，他会乖乖下来么！所以后来，我整天去烦他，干涉他，他喜欢深色，我偏选浅色，故意激他自己学会煮饭，搞卫生，照顾自己，因为那时候我已经多多少少知道我的病情了，我只想在临走前挽救一个人的生存意志。”
“为什么你们两个是这样的轮回！”黎左山说着边看向窗外，丁皓看了看我，勉强的笑了一下。
等我们到机场的时候，她们的航班刚到，我们跑了进去。
很快，我们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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