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section42
“感慨完了就接着说正事吧，我尽量长话短说不浪费时间。”
简明雨说话语速非常快，让本就不怎么懂中文的考夫曼听着更费劲了。
“我们之前一直认为所有的这些非自然现象都是‘风眼’造成的，自从确定‘风眼’的具体坐标和它的灾害等级后，我们就发现，它的影响似乎不应该有这么大……”
考夫曼挑起眉来“你的意思是……”
“它的正常影响范围应该是以舰队为中心，半径不超过二十海里的样子。”
考夫曼刚刚张开嘴想说什么，简明雨又抢着说道“我手下的人一直在校准数据，不太可能出现评定错误这种情况。”
“以前我们从来没碰见这种情况，所以才会请考夫曼先生过来。”
闻言考夫曼一只手捏成拳托举着下巴，眉头紧锁，垂着眼陷入沉思，在考夫曼对它们的认知中，它们虽然在很多方面完全不能被人类理解，但总会有一些细微的规律可循。
思考了好一会儿，考夫曼缓缓开口道:
“也许我们可以从那些非自然现象中找到突破口……”考夫曼放下手转头看向简明雨“所以简部长，麻烦你再重复一下你手下的人这段时间勘察到的所有现象。”
“海洋中，有两艘渔船消失，大批海洋生物都在自主远离‘风眼’即将现身的地方。”
“这些可以确定是‘风眼’的影响。”考夫曼说完看向简明雨，后者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我也是这么想的，然后，陆地方面失踪三百余人，电力系统总是过载，有相当一部分人受到少量精神影响，地下水检测井发现地下水被污染……”
“简部长，你以前对付过不少灾害生物，那么你有没有尝试总结出它们的普遍特性呢？”
“在它们出现前往往会伴随一种不正常自然灾害、磁场紊乱、人和动物都会受到影响、它们来的世界也可能会出现裂缝……”
简明雨一个个娓娓道来，然后又看向考夫曼“考夫曼先生，这种事对我们来说就像课本上的知识一样，我们每个人都清楚，不需要我特别去总结。”
“不是有句话叫实践出真知吗？就算是现在学生的教材也是不断在更新的，更何况那些我们还知之甚少的怪物呢……”
考夫曼轻描淡写道“我想说的是虽然每个灾厄生物都拥有一些相同的特性，但它们也是存在有个体差异的，我指的不是长相这方面……”
“我明白，你想说的是它们之间的能力差异。”
“对，它们就像你们这种人一样。”考夫曼马上顺着简明雨的话说了下去。
话音一落，简明雨突然间没有任何反应，像是呼吸都停止了一般，连周围下落的雪花都好像变慢了不少。
考夫曼感觉到有些奇怪，他看向简明雨，简明雨本就是侧对着考夫曼的，加上她的长发在空中随风舞动着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考夫曼就更看不见简明雨的表情了。
但只过了片刻，考夫曼就马上反应过来是因为自己刚刚的那句话的原因。
此刻的考夫曼心中有些懊悔自己刚刚把她们与灾厄生物作类比，他张了张嘴，可嘴巴却像被这寒冷冻住了一般，不知该如何解释。
他自己对于简明雨乃至执行部那些与众不同的人是没有任何意见的，相反他对他们充满敬意。
可监察委员会对他们有偏见的人太多了，而这种偏见也几乎成为了每次听证会上的火药桶，简明雨作为例行参会的一员，自然也少不了被那些监察代表肆意的冒犯。
“我认为你们执行部的相当一部分人已经不能被称为人了，尤其是她。把关乎人类存亡的事务交给他们处理对全人类来说都是极度不负责任的。”
这是在一次听证会上一个监察代表毫不忌讳的当着执行部几位参会的分部长面向主席说的话，她说这话的时候指了指简明雨，考夫曼当时也在现场，他还注意到那个监察代表甚至用的是“it”。
考夫曼心想，如果是自己的话很可能会忍不住冲上去给那位看上去气质非凡的法兰西贵妇一记耳光。
但执行部的几人好像都已经习惯了似的，也不会和那些监察代表过多辩解。
那些监察代表不属于组织，从某些意义上来说并不是自己人。但考夫曼是，虽然不属于同一部门，在听证会上被外人冒犯，在任务期间又被自己人冒犯，这感觉肯定不怎么好。
此时的考夫曼正飞快的思考着自己该如何委婉的道歉从而化解现在的尴尬氛围。
“怎么不说了？”
简明雨撩开自己的头发转头看向考夫曼，后者有些愣住，他发现简明雨不再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而是挑着眉一脸疑惑茫然的样子，看上去就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就像是自己遇到的那些十几岁的小年轻一样。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考夫曼不知所措，他更说不出话了。
不过仅仅是几秒，简明雨很快又恢复了她之前的冰冷模样，她又别过头说道“继续说吧，不用在意我怎么想。”语气比之前还要冷。
“嗯……”考夫曼点点头，又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自己刚刚说到了哪里。
“有少数灾厄生物相比于其它灾厄生物多了一些特别的能力，比如这次‘风眼’很可能在气体之类方面有什么特殊的能力。”
接着他像老师提问学生一般说道“这就是问题所在，在以前有出现过类似水被污染这种情况存在吗？”
简明雨摇摇头。
“那么我们假设可以污染水也是它们一种特别的能力，请问简部长在那片海域有没有发现受到同样的污染呢？”
“没有，我们对那片海域进行了全方位的勘察，没有证据表明海水受到了同样的污染。”
“简部长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了。”
简明雨缓缓叹了口气，隐约间带着些许无奈。
“知道……这次很有可能有两个灾厄生物出现……”
“这只是我的推测，虽然以前从来没有两个或者两个以上是灾厄生物同时出现，但我们不能就这样排除这个情况。”
考夫曼转到简明雨正前方，直视着她低垂的双眼一脸凝重。
“让关陌千刃来支援你吧，你一个人再强也不能应付两个灾厄生物，而且如果另一个灾厄生物真的存在的话，你们到现在都没有发现它足以说明它的不同寻常。”
考夫曼指了指远方“如果可以的话，赶紧转移这座城市所有的人，越远越好。”
“考夫曼先生，不是我想让他来支援他就可以来的，他们都有自己的任务。”
简明雨顺着考夫曼的手看向远方“大规模转移一座城市近百万的人口也不现实，因为我们也失败过，所以委员会对我们没有多少耐心和信任，能够调集南方舰队来协助我们已经相当不易了。”
考夫曼慢慢低下头，他感觉周围狂风的呼啸声好像都随着自己的声音一起变小了许多。
“那……也许可以让那些高年级的学员来帮你？”
“我有自己的考量。”简明雨抬起头看着考夫曼，考夫曼这才第一次近距离看清简明雨的眼睛。
她的眼睛是典型的下三白眼，瞳孔靠近眼眶上侧，眼白占比很大，这种眼睛往往会让人看起来更加冷漠。
她也许天生就适合这种冷淡的性格……
考夫曼心想，眼神瞟向一侧说道“抱歉，我帮不上你们什么忙。”
“谢谢你，考夫曼先生，你已经帮大忙了，我会想办法处理好一切的。”简明雨语气又变得明朗起来，她转过身“那么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考夫曼笑着摇摇头“不用了，谢谢简部长的好意，我想暂时在这里呆一段时间，而且……”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我想见见那姐弟俩……不用担心，顾安然认不出我的。”
简明雨点点头“想见她们是你的事，不用特地和我说，不过我也可以帮你安排和她们见面。”
说完，她对考夫曼招手道了别，向着校址相反的方向走去，在茫茫大雪，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考夫曼的视线中。
考夫曼在雪中盯着前方的校址观望了几分钟，也离开了此地。
二人在雪地里留下的痕迹很快就被新的雪花掩盖，看不出一点有人来过的痕迹，荒无人烟中，再次只剩下几栋死气又孤零零的建筑。
（尽量15万字前把第一卷写完吧，有点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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