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轻轻的真好
一步踏入银楼内，掌柜的看清进来的人后，直接撂下正招待的女客，一脸小心地跑过来道：“公子来了。这边请。”
王源点头道：“掌柜的客气。本公子想来挑一根簪子簪发。”
掌柜的立刻赔笑：“那公子这边来。”
话刚说完，一转头就看到两个气势汹汹的侍女堵住了掌柜的路。
掌柜的眼睛连眨数下，道：“贵客稍候，咱们东家过来了，小人重新安排个伙计带贵客看首饰可好？”
侍女柳眉倒竖，斜着眼看了眼王源道：“东家？那正好，就让你们东家招待我家小姐吧。”
掌柜的到底是当兵的出身，自己赔笑脸可以，却不能让主子受委屈。
一张脸逐渐没了笑容，不笑的时候，自带一脸的凶相。
侍女有些个害怕，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抖着声音道：“你、你别乱来！要不还是换个侍者吧，我们不介意。”
说着，两只手慌乱地摆着，好像很怕这个掌柜的再一变脸，就要奋起杀人一样。
王沛冉也缓缓转过身来，看也不看侍女和凶悍的掌柜，盯着王源的眼睛里有一簇不知所以得不悦。
声音甜软，但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优越感，略微带了些鄙视的笑道：
“东家原来是这么年轻的公子？不知道公子仗的是谁家的势？
说出来，本小姐帮你说个情，或许你就高升了呢？”
王源一声自嘲的哼笑，这是多把她自己当根草才这么敢出口损人的？
一转头就看到银楼里发黄了的壁纸，低头，是磨损了的地板，看过来，就是已经有些斑驳的柜台，默然中。
是不是要出些资金把这银楼至少翻修一下呢？
怪磕碜人的。
卖的是首饰，配着这样的内饰，就感觉很掉价。
王源抬头，一脸浅浅的笑意道：“小姐想要在下服务？那服务费可是不少的。”
说完，王沛冉的头又抬高了半寸。
身旁淡粉色衣裙的侍女从怀中掏出一个五两的银髁子往柜台上一嗑，头昂的比王沛冉还高。
掌柜的脸色瞬间又变了，但看见身边公子脸上没变的笑硬生生地忍着。
王源看着侍女的动作暗暗磨着牙，咬了咬牙，继续温声道：“如此，小姐想要看件什么饰品？在下可以为你参谋一二。”
粉衣侍女道：“我家小姐想要一套看上去不怎么值钱，分量轻一些，但实际别家买不到的那种稀罕物，但是要银质的，少许镶嵌也可以，价格不是问题。
本来看上了这一套，但分量有些重，我家小姐怕戴头上脖子疼，还怕那些刁民会不顾护卫，上手抢。”
说完指了指柜台里一套银质头面，王源探头看了一眼，好悬没被口水呛住。
好看是好看，就是有些太神经了，整套头面估摸着得有六七斤重！
这东西戴头上，到底是想要表达个什么意思？
王源不经意地看了眼王沛冉，没想到孔家精心养的女儿是这么个审美高度？
幸亏自己是个男人，不然……
王源摸了摸自己头顶上那根檀木簪子，轻轻的真好！
王沛冉脸有些黑，这什么东家，有这么肢体动作埋汰人的吗？
王源赶紧转头，看向胖掌柜道：“这套头面价值多少？”
胖掌柜立刻笑着回答：“回东家的话，这套头面是货真价实的纹银浇筑，不是雕工打磨的。
你看这花纹，这步摇上的珠子，都是浇筑的，都是师傅画了图纸，做了模子，一件只用一次，这套在全城那都是独一份的。
就是价格贵了些，净重六十九两，加上工艺费用，咱们标价一千三百两。实在是良心价了。”
哟，这胖掌柜一笑起来还挺会做生意的！
银饰就是这样，货真价实的分量，加上工艺，价格也明朗。
王源看向王沛冉道：“小姐是有哪里不满意吗？”
王沛冉有些不自在：“你们只有这一套是独一份的，但份量太重，戴出去成什么样子？”
王源恍然，这是怕被说成是土财主、暴发户？
于是王源让书砚推着轮椅沿着柜台走了一圈，指了几件饰品，胖掌柜一一取了出来。
王源对王沛冉道：“若小姐只戴头饰的话，自然显得有些突兀，若是配成一身的话，那可就不一样了。要不小姐试试将这些全都佩戴上？”
书砚看了眼胖掌柜手里托盘上最大的项圈，一层一层的，有三层，上面花纹繁复，还缀着铃铛璎珞。
还有两对手镯，一对是宽宽的银镯子，一对是五个细细的银环，这全都套在手腕上？
还有一个满是铃铛的大一些的银环，不会是套在脚上的吧？
王源看了看王沛冉的衣裙，道：“笔墨伺候。”
不用胖掌柜招呼，小伙计快手快脚底端来了纸笔。
王源扶住袖子，执笔随意画了画，一套别具风格的衣服出现在纸上。
“小姐再换身这样的衣服，感觉就全对了。”
王沛冉拿起纸上的服饰图，眼睛一亮，真是别出心裁！
“好！本姑娘就试试。只是这一时之间上哪里找来这种衣服？”
王源看了看胖掌柜道：“咱们府里的金缕坊的掌柜在吗？让他来一趟。”
小伙计脚步飞快，转身就跑了。
王源看着王沛冉，道：“若是再配上一双风格独特的绣鞋，可能会更好。”
王沛冉眼睛还盯着手里的服饰图，闻言惊喜的抬头，就说哪里缺了点？
原来是鞋子，一整套头饰、衣饰，怎么能没有相应的鞋子？
“麻烦东家也帮忙画一幅图？”
王源却不动道：“这设计图岂能随便画？”
王沛冉嘴角噙了抹高傲的笑，斜眼看了王源一眼：看上去像个文采风流的读书人，骨子里改不掉商人的铜臭！
“一百两，可够？”
所有人都惊讶了，一百两得卖一万两的饰品才能有的提成！
一百两是孔府侍女两年的月钱！
王沛冉就这么大气地砸给这个画了一张画的什么东家身上？
王源伸出两根手指，接过递到眼前的银票，轻轻看了眼道：“我是说，我画的图纸，都得在我金缕阁做，小姐可以出价购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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