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启程
“今天，是天童凯伊的提高班开班的日子吧。”
又一个早晨，
圣园娅放下手中的学校战报、财报和反动涂鸦证据，隔着茶桌，问两个垂首待命的本派女生道。
三个布偶如被无形枷锁捆住一样放在她手边。
“是的，圣园会长。”女生恭敬地回答，并不敢直视这位垄断权力的女教皇。
一是出于礼仪，二是出于对其身份的尊敬，而三是更直白、更本能的原因——她的光环、她的手腕、她的气场以及她偶尔露出的身手，都让这群有些慕强的小女生愿意唯马首是瞻。
“同学们、各派别的反响，如何？”娅又语气轻飘飘地问道，另一个茶会女生将她的早餐双手奉上。
“毕竟涉及到了除聂斯托利派的所有学生，而且又是那个凯伊。大家对这个班都很感兴趣，争抢着围住了教堂，或上课时间偷偷用手机找直播。”
黄色短发的女生汇报道，“要知道，按照监视，以往的大早上，大家都无所事事地在上学路上讲我们茶会的笑话。但现在没人有闲心讲了，甚至不少同学，觉得我们可算做件喜闻乐见的正事。”
“我们茶会的笑话？”娅切下盘中一小块煎肉问道，手法娴熟而优雅，符合小礼——不过从大礼来说，不会有人边吃饭边听汇报的。
“你给我讲几个听，让我了解了解同学们的意见。”
“那个，会长......”女生欲言又止，“冒犯性很强，恐怕您听了不会开心。”
“但讲无妨。”娅冷漠地说道，这是不想说第二遍的意思。
“......”
女生无奈地讲起了学生们编撰的关于茶会的段子
——平时她都是把讲段子的人抓进悔改室之后，看着四下无人才开始笑。现在，她面临着此生最困难的不要笑挑战
“有一天，茶会的圣园娅同学前往山海经动物园进行视察，发现几只壮实的母猩猩长得不错，毛发秀美，就让随行人员拍下她们的合影。
随行人员在照片上写道，‘圣园娅和母猩猩在一起’，但又感到不妥。
于是改成‘母猩猩和圣园娅在一起’，可是还觉得不对。
最后照片上的字改成‘左起第三位是圣园娅’......”
“碰！”
没想到第一个就让自己破功了，娅面不改色地一拳将茶桌砸出一个大坑，被外人看到的话，更洗脱不开自己和猩猩的关系了。
她将盘中的所有肉制品和豆制品拨到一边，下令道：“继续讲。”
“...圣阿加莎的小卖部，在排队买零食时两个相邻女生说起了话：
‘请问您是茶会的方济各会成员吗？’
‘不是’
‘您以前是吗？’
‘不是’
‘您的亲朋好友有属于方济各会的吗？’
‘没有。’
‘那你他妈把脚拿开，你踩到老娘了。’”
“噗......”
在一旁待命的黑汤 梓不加掩饰地被逗笑了，恐怕她真的经历过类似的情景。
女生刹不住车了，毕竟这些笑话她按在肚子里太久，叽里咕噜不停又讲了些：
“‘XX同学，你经常看我校新闻吗？’
‘当然咯，不然我怎么知道我们前线在一直胜利？’”
“一个学生失足掉进了圣湖，她全力向岸边呼救，但是没有人理她。她急中生智，大喊‘打倒茶会，打倒圣园！’岸边两个特务学生大惊失色，连忙冲下湖，把她的头按进水里——可惜淹不死。”
“......”
娅的脸色从红到绿又变回红。
“够了，停吧。”她终于叫停了黄毛女生的笑话表演。
“啊，不讲了吗，大人，还有一个最新出炉的关于治安官、跳雷和胸.......”
“都是些品味低俗的无趣谣言罢了。”娅撇撇嘴说道，“总之，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了提高班上——”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深吸口气说道。
“是啊，这下各派终于能消停消停一致对外了，会长英明！”黄发女生拍马屁道。
“梓。”娅又对略微拔高音量，对一边的梓说道，“作为我派代表，好好表现。并且——”
“我知道，会长，作为茶会耳目，监督好他们的言行举动，及时汇报。”梓应答道，头和翅膀同时礼貌地向下摆。
“这下，提高班这件事可以暂且不费心。”娅抬头望向无际的天，本市的学生不知这无穷的绯色天空通向哪里。
“对敌托邦的前线，也按我的吩咐去办。”
梓偷偷抬眼窥视了娅一下，看到她将烤番茄叉起猛咬了一大嘴。
或许是因为没烤熟，番茄汁“滋”地飞溅在她的脸蛋和盘中，如同被噬咬的心脏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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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为了便于监控，也许是为了体现重要性。凯伊的提高班教室被定在了圣阿加莎大教堂的高层。
出门没几步便能居高临下看到一楼大礼堂的宏景——以及负责监视的茶会学生。
不过，这间被拾掇得干干净净的教室风格倒是非常典雅，花纹繁密的桌椅，装饰性的油画和老照片，还有配套的高档文具与电子设备，样样俱全。可见圣阿对本班的重视。
在这个开班的早上，凯伊夹着几本书从前门走进，看到阳菜、梓、玛丽安和露娜已经规规矩矩地坐在前排等待着“老师”的到来。
他略显忐忑地站上三尺讲台，清清嗓子，放下书，身上是体面的西装，头发也稍微打整了了一下。
【“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再穿上一身帅气西装♪”】
“爱丽丝闭嘴....各位好，我是天童凯伊。”他用力张开嘴巴，向四对目光说道，“虽然大家年龄相差不多，但受贵校委托，自今天起，本人将扮演‘老师’，以将各位培养成圣阿加莎精锐中的精锐为目标，进行授课培训。”
“.....这第一次课，我想先宣布一下规矩。”他咬牙低下头，忍不住说道。
“梓，请把军装脱掉，对，连带防弹衣脱掉，还有四颗手雷，扔了吧。”凯伊首先指出了梓的着装错误，“我们是来上课，不是去前线打仗的，好吗？以后大家请穿正常点。”
梓乖乖地卸下武装——那件装备掉在地上铛铛作响——还好她里面还穿着正常校服。
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声音锐评道：“一上来就要学生脱衣服？狼师道，堂堂连载！”
凯伊更忍不住在脑中问爱丽丝：
【“哈？爱丽丝，这是哪来的声音，我怎么听着像某个糟糕的粉发修女？？”】
【“可能是小梓的手机外放。”】
【“她们不是保密说，这是精英小班、私密授课吗？这怎么还让外人听呢，不会还有小摄像头在向全市直播吧？？”】
【这世上比“空气”更轻薄无用的墙，就是“女生的保密”。】爱丽丝劝他道，【“反正目的如果是促进各派团结的话，提高透明度也是应该的吧？”】
“......再一个，虽然根本上我也希望我们像同学一样相处。”凯伊只好继续说道，“但仅在课上，请维护好我们的‘师生’关系。”
“不能是情侣关系吗？喵喵喵。”
“太没有师德了...我是说，那不是目的。”凯伊避重就轻道，他猜出来这话是谁在什么状态下说的了。
“最后，既然我们的目的是向全校表示各派的和平，请不要携带危险的东西进教室。”他又宣布道，“——说你呢，露娜小姐，把身上乒乒乓乓的炸药扔了吧。”
“唉~~真可惜，明明想给开班日放烟火庆祝的。”戴着眼镜、座位靠窗的露娜顺手将一袋子看起来很危险的什么玩意从窗户抛了下去。
“轰隆。”
“.....听说这个教堂比我们加起来都老几倍啊，算了我习惯了。”
凯伊顺着“和谐相处”的话题继续道：“正如大家所知，各位是代表各派参加集训的，无论各派有什么纠纷，请不要在上课时表现出了。”
他说着在黑板上写下几个大字，敲敲它道：“今天上午，我们首先进行一个‘破冰’环节吧，请各位互相认识下，把恩恩怨怨趁早讲明白。”
“...有必要吗，凯老师，我和梓是一个社团的，早就很熟悉了。”阳菜规矩地举起手提议。
“嗯嗯，而玛丽安她经常带人调节校内争端，也不需要再介绍什么。”梓也接着说道。
“露娜同学的地下集会所，在各派矛盾闹大之前，也是我们都拜访过的...游乐园，”玛丽安则说道，“毕竟那里从地下通向校外，也算是人人皆知的‘圣阿加莎小校门’了。”
“看到了吧，凯伊老师，大家肯定不会打起来啦~”最后露娜总结道。
....没有爆发凯伊想象中的尴尬或紧张场面，也没有听到窗外哪个教派要因教室内的状况而打起来，这四个同学彼此间好像本来就够友好了。
“也就是说，各派——至少各派代表本来就是能好好相处的吧？太好了。”
凯伊豁然开朗，感到压力一下子小了很多，他觉得自己能够把这提高班、这【课程表】搞好了。
——不过，这并不是只发生在这几间小小教室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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