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2 全城病症
什么叫做命运痕迹？
不光尤利娅没听懂，水银先生也没听懂。
魅神没有讲解的意思，她微微眯眼，打量起面前尤利娅。
作为曾经圣德帝国的掌权者，如今人类联盟领导者。
按照岁数来说，她和江游一般大，却没有江游那么高阶位。
岁月在她面容上没能留下任何痕迹，唯有气质更加成熟。
湛蓝色瞳孔像是纯净的宝石，精致到像是建模一样的面孔几乎无可挑剔。
一种难以形容的“高贵”气息环绕在她身侧，一眼望去，她身后仿若存在某种光环，一如圣女般不可亵渎。
白光再度闪过。
我出幻觉了？？？
水银先生一惊，待仔细看去时它很确信，这绝不是什么幻觉！
真有一圈朦朦胧胧的光晕出现在尤利娅身边，像是蒙着层白光描边，将她轮廓拓印。
待仔细看去时，这些白光很快又消散于无影无踪，她除了存在些出尘气息外，似乎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见鬼了吗这不是。
水银先生的“眼睛”和常规生物的眼睛可不一样，它眼中，万事万物都有其独特信息构成。
可在尤利娅身上，它却遇到了先前从未遇到过的情况。
打量数秒后，它若有所思。
“尤利娅这些年没有完全按照江游给出的道路，可她明明已经是眷族了……妈呀，她再钻研下去，不会给自己玩炸了吧？”
水银先生这边头脑风暴，尤利娅则是非常紧张。
阶位到达魅神层次，无需刻意释放，只是站在那里，对低阶生物就存在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你和梦魇之主有过联系？”魅神开口道。
“几十年前，我曾是梦魇之主选中的神眷者。”尤利娅开口道。
“祂倒是好眼光，你资质很强。”
魅神将气势收敛，尤利娅终于能够松口气。
“阿江的事你知道吗？”她开口道。
“您是指他成为皇者？”
“嗯。”
魅神轻轻点头，“吾为魅皇，如今与白皇共治一域，他正在恢复自身，不放心尔等人族。故此我亲自前来探查情况，我在高空简单巡视了一番，城内众人精气神普遍偏低，是因为污染缘故吗。”
“并非如此。”
说到此处，尤利娅面容变得严肃许多，“大人且随我来。”
她在前方带起路来。
魅神略有些诧异，跟上对方。
“咳咳咳……我这身体好像也有些不对劲了，莫克利，你是不是把痨病传染给了我？”
“滚滚滚，我看是你自己体弱多病……咳咳，这才咳嗽个不停。”
“喂，汤姆森，这么早就回家，不干活了吗咳咳……”
“还干什么活啊，咳嗽的都快走不动路了……”
路过街边，一幅幅人类面孔映入眼中。
十个人至少有近半咳嗽不停。
最严重的，说上一两个字，就得咳咳咳，咳嗽好一阵子再说下一个字。
脸色一阵苍白一阵潮红，绝对不正常。
“这是什么情况？”
魅神眉头皱起，出声问道。
“您再跟我来。”
尤利娅继续在前带路，终于来到医院地界。
如今规划的城市都在原先基础上扩大许多，整体看起来恢弘大气，而且在超凡物辅助下，各种医疗设施绝对算得上是“先进”。
即便如此，庞大医院还是险些被“挤爆”。
一眼望去，到处是面色涨红或苍白的病人。
剧烈咳声接连不断，好似一出死亡的交响乐。
很快，尤利娅带领下，几人来到重症区。
这里病人已经不再是咳嗽，而是从心脏处出现一缕缕黑色纹理，这缕纹理像是盘根交错的大树枝杈，向肢体生长，缠绕住脖颈，宛如一根根收缩的藤蔓，要将人绞死至窒息。
他们大多两眼上翻，咳嗽倒是不咳了，就是也不怎么能自主呼吸，必须在医护人员帮助下才能勉强喘息。
总的来说，一副要死的样子。
“是诅咒。”
魅神目光彻底凝重起来。
“哪来的？”水银下意识问道。
“来源可多了去，某种强大禁物，某个特殊【规则】，又或者某些个强大异种出手，悄悄撒毒……”
魅神扫过场中众人，他们阶位普遍为三到四阶。
中老年人可能稍差一点，二到三阶。
放在原先大周，普通人都拥有这种阶位，毫无疑问非常强大，但不管对于深渊还是虚空，如今二三阶都不算是强者。
有一万种方法能够悄无声息针对到他们。
“目前发病原因未知，发病者初期只是感觉到喉咙以及胸口发痒，大概十天后，这种‘痒’将转变为咳嗽，并随着时间推移剧烈程度不断加重。”
尤利娅肃然讲解道，“当咳嗽到达某一程度后，心口处出现这种黑色纹理，越发朝身体扩散，像一条条藤蔓将人缠绕至死，生长出血肉之花。”
“目前这种症状只在五阶以下出现，五阶暂时没有受到影响。咳嗽阶段尚且能够控制，但只要进入到条纹阶段，我们用尽一切办法都无法治愈，最多延缓死亡时间……”
“我们立刻开展调查，发现根本就找不出来染病原因。哪怕将一个人完全与外界隔离，他都有可能突然间染病。”
“我这些天正准备求助苍焰域，还好魅神大人您来了。”
先咳嗽，命好能活，命不好，直接死。
这种诅咒，对于低阶文明而言杀伤性可谓极强。
“诅咒出现多久了？”
魅神问道。
“大概就是前不久，一个月时间出现的咳嗽。”尤利娅回答道。
“水银。”
“到！”
“过来。”
魅神招手，将它握住。
部分力量传递过去，补充进水银体内。
“嘶。”
它嘶哈一声，仿若嗑了药般打起精神。
“让水银大爷来看看是什么妖魔鬼怪！”
密密麻麻的信息在眼前展开，霎时间，它面前被海量信息所淹没。
“污染……血肉……随机性……”
“人……死……花……”
“嘶……”
魅神看着跟二傻子一样呢喃念叨的水银先生，实在想给它几脚。
慢慢的，它没了什么声音，只剩下静静观察。
就在尤利娅忐忑不安时，水银先生终于开口。
它有些恍惚，还有些不可置信，“我好像……看不出来这玩意儿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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