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伯仁因我而死
瞳放见此情形,正是大好的时机,那火麒麟虽说动弹不得,但是身上却是气焰高涨不断的挣扎着,面向楚醉的方向想要挣脱,蛇妖尽全力维持着现状,如墨色的大眼紧紧盯着楚醉,若说是恐惧。楚醉的确是有一丝。
古灵剑竖于胸前,瞳放将体内灵力灌输进古灵剑中,这妖兽的皮结实的很,这也算是最后放手一搏了。一击毙命,不然他们四个人便要死于洞中。
瞳放找准蛇妖缠绕着火麒麟的缝隙,从火麒麟脖颈下嘴嫩的皮肤刺了进去。火麒麟想要哀鸣,发出来的却已经是嘶哑不清的声音。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火麒麟已经站立不稳,这个时候瞳放才松了一口气。
“罪过罪过啊。”这火麒麟虽非善类,但是剑从脖颈毙命,也算是残忍。瞳放默念着。
天琼叹了一口气,微笑逐渐明朗。挣脱开还在发呆的楚醉的手臂,上前走去。
“小蛇妖,没想到你这么厉害诶。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你还是换回来刚才的面貌好不好?”天琼对于这么大的蛇,始终是不太适应。不过却也也赞许一样的摸了摸蛇皮。
蛇妖扭动着身子,松开了火麒麟的身体,那火麒麟应声倒地。不再有一丝的气息。
“快点呀,我们不要留在这里了,谁知道这里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啊。”火麒麟已死。洞中的温度骤然下降,怕是这火麒麟维持着洞中的温热感,也不知众人离去后,炎蚕是否还能安然。
蛇妖瘫在了地上,没有了动静,天琼催促她,见还未有动静,便蹲了下来,探个究竟。
只见蛇妖青翠的蛇皮上,竟然被烫出一块块的黑色烂肉,不靠近的时候那烧焦的味道跟洞中炎热的闷气混合在一块很难分辨,一靠近那气味浓烈,竟让天琼呼吸困难。
“你怎么了?”天琼一时慌了神。伤成这样一定很痛。
听见天琼惊呼,楚醉和瞳放也靠了过来。蛇妖在地上停顿了几分。忽然身体扭捏着缩小了。蛇尾困难的摆动着幻化成了一双腿。蛇妖便又现出人来,只是身上多处伤痕让人有些不忍观看。
见蛇妖舍身只了只是保全大家的安危,天琼一时受感动,鼻尖酸酸的,温润的泪珠便掉了下来:“干嘛要逞强弄的自己这么狼狈。”语气中带着一点不懂得疼爱自己的责怪。
蛇妖面色苍白,语气微弱。双臂支撑着地面,楚醉见如此的情景,急切的上前把她揽入怀中。看着她如此微弱的面色,跟之前嚣张的场面相比,有些不忍。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蛇妖嘴唇闭合,吐出一句话来,在此之前,她从未知道友情爱情是怎么一回事,从不知道,被人这样在乎是那样一种美妙的感觉。
天琼擦拭着眼泪,心中隐痛:“撑不下去就放弃好了,何必弄的自己伤痕累累。”
蛇妖很无奈的扯了扯嘴角,缓缓扭头转向搂着自己的楚醉,冰凉的手掌抚摸着楚醉的脸庞。“是怕他受伤,所以就算坚持不住也不能松开,不是么?”蛇妖望着楚醉的眼神无比的深情,好像沉浸在一湖旖旎中无法自拔。
楚醉只知道爱慕自己的少女千万,却无一人肯为自己牺牲这么多,虽未有爱,但是蛇妖的这一情分,自己深知是还不起的:“走,我们现在就回去,回我的家里,回澶州城,回楚府,我娶你。”
见蛇妖越来越虚弱,楚醉已不管是否有爱,人蛇是否适合,只为这一份情义给了蛇妖一个承诺。
蛇妖蹙眉,象是遗憾着什么。随即又莞尔的一笑:“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只怕今日,我是离不开这里了。”蛇妖的一句话,便要喘息好几次。
蛇妖如此之重的伤势,让天琼和瞳放都为之失色,楚醉则是双眼目光静静的投在蛇妖的脸上。想要抗拒命运却又是无可奈何。
蛇妖脸色煞白,看着楚醉难过的表情,多想马上活蹦乱跳的站在他的面前,让她知道自己很好,自己没事,不要为了自己而伤心伤身。
只是这个时候,蛇妖多动一下都不再有力气。
她终于明白,自己苦苦修行千年,只为这一日功德圆满。命运早就被冥冥之中安排好,总会有一个人跋山涉水来到自己的面前,让自己无怨无悔的去爱。
“楚醉,我叫淳草,虽然我只是一个蛇妖,但是我想你可以记住我的名字。”淳草哑声道。
的确,此时此刻楚醉才知晓这个为了自己一面之缘便付出一些的小蛇妖叫什么名字。
天琼看在眼里这一幕幕,心中也是悲痛。
楚醉也不复之前的冷静。难过的无法开口。只是扶着淳草的身子,微微别过她吃力的脸庞。双目相对。
“你是我第一个爱上的男人,我很庆幸也是我这辈子唯一一个。长年孤寂,独存在这山中,日复一复,每一天都好像只是把前一天刻印了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日子就这么百无聊赖的过着,还真不如轰轰烈烈的让我爱一次,起码能让我铭记住这一天,这一刻,我如此爱的你。”淳草面色痛苦,却还强忍着说了下去,只怕现在不说,日后,就更没了机会。
楚醉忽然抓住淳草的手:“淳草,求求你好起来,我带你下山,带你看一看外面的时间,有满街的叫卖,有好吃的豆腐脑,肉烧饼。冬天的时候还有冰糖葫芦,你一定会喜欢的。所以能不能为了我......”说道这里楚醉开始哽咽。明知道,这么严重的伤势,即便华佗在世也难以医治。
淳草另一只手复在楚醉的手上:“今生能遇到你,便是我最大的幸福,我只是一只普通的蛇妖,并没有你们看起来那么无私,帮你们是因为我爱你,一切都是出于我的私心,所以也请你们以后不要自责。许是我这一生夺了太多人的性命,自作孽才无缘跟你续下半生的情谊。我走后,请带着我的内丹,就好像带着我一样,让我也看看城市里的叫卖声,让我也听一听小曲听一听故事。”
淳草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楚醉不住的念着:“淳草,淳草,我一定会带你看尽山明水秀,让你不再做这深山的小蛇。”
淳草的话一字一句的在楚醉心中沉痛徘徊。怀里的小蛇妖连最后的一丝体温也已经殆尽,任凭楚醉怎样的呼唤,任凭那她最迷恋的声音怎样的叫喊,淳草都没有再睁开眼睛。也就是这一刻,天琼刚才不住堆砌起来的坚强土崩瓦解,痛哭了起来。瞳放七尺男儿眼角也噙着泪。
淳草身体飘然成一缕青烟,只剩下一颗翠绿色的珠子顿在空中,围着楚醉绕了一圈,好像是最后看一看自己深爱的男人,记着他俊俏的模样,然后恋恋不舍的打进了楚醉的体内。
楚醉已经情绪失控,痛苦无比,跪在地上,也许这不是因为爱。却是因为被爱而觉得亏欠太多。淳草已死,楚醉无以为报。
“你住在我心里了对么?”楚醉低头看着自己的胸膛,两只手捂在胸前,就如同跟活生生的淳草在对话一般。
“我答应你的便会做到,从今天开始,我便带你看你想看的,听你想听得,大好的世界等着我们。好么?”楚醉呢喃道,自然是无人应声,只是片刻,楚醉便停止了欷歔。好似得到肯定了一样,强迫自己振作了起来。
转而对瞳放和天琼道:“走吧,回澶州城,我想她也一定想看看我的家乡是什么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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