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月子

爱人在医院里坐月的一周时间里，我没有去单位上班，全程陪护在医院里。前三天，爱人一天要吃七顿饭，我更多的是提着饭盒，在医院和岳父母家之间来回送饭和穿梭。孩子换下的尿布和屎帖子，我用塑料袋子提回老丈人家，利用中间空隙的时间，赶紧洗漱出来，晾晒在楼下。那些天，我吃喝也在岳父母家。

  到了孩子出生的第八天早上，我把包裹严严实实的妻子和孩子送回了我的家，也就是我们在附近租住的那间小屋。即刻赶紧开始，给她做十点钟的第二顿饭，做完饭洗漱了碗筷，孩子又换了不少的尿布，我又蹲在院子一层的中间，勤奋的洗起了尿布，也包括爱人最近换下来的脏衣服。等把她们都临时安排停当，我又在单位快下班的时候，去了职工医院，挺顺利的，一会儿就把出院手续给办理完毕了。这时候，我才在医院的大厅的长凳上临时坐了一小会，但脑子还没休息，因为按照当时的户籍制度，新生婴儿必须在十天之内给办理好户籍登记，并领到出生证明，这个过程叫上户口。当时给孩子办理出生证明是在公司，但给孩子上户口，要跑到未央区上去办理。

  小憩了一会儿后，在回家的路上，我顺便去了一趟单位，在科里复印了要给孩子上户和办理出生证明所需要的资料，顺便也认领了大家的祝福。当然出于礼节，我也买了些小吃杂货，算是孩子出生，请大家了。在我出办公室的时候，科长把我叫到一边，让我最近好好照顾好爱人，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就不用来上班了，算是特例。我道了感激的同时，科长还特意塞给了我三百元的现金，我再三推辞，他说这是科里的意思，并说孩子没满月，大家不便现在去看，让我多给爱人买些水果之类的物品。

  我领了情，说了感谢之类的话语，就走出了单位，又赶紧回家准备做中午饭。此时的气温，已经到达了渐渐升高的季节了，租住小屋的中午和下午是比较热的，但按照老人们的经验，坐月子女人是不能打开窗门的，怕招风避免捞下坐月子的病根，所以，自爱人从医院回来的那刻起，我们南北的两扇小屋窗户，都关的紧紧地，对开的房门也经常是一扇插着没开，另外一扇门，进出后都要随手掩上，呵护爱人和孩子真想爱护大熊猫一样！

  中午吃完饭和洗漱完毕，在家稍微休息后，我带上所有的身份资料，又坐上公交车去了区政府。赶上了上班，但进去经过一了解，才知道了孩子的出生的医院要给区上开个证明，否则按照程序，不能办理上户口。我又风风火火的挡了一辆出租车，一整风驰电掣，在公司医院补齐了证明，又坐同辆出租返回区上。手续总算办理齐全了，我才发现我从家出来，自己竟没有吃饭。在区上街边的小店里，随便要了一碗面，塞满胃后，搭公交车再返回家。那刻，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又到了下午中间为爱人做饭的时间了。

  这顿给爱人做的饭是骨头汤稀面条，当然还要炒两个清淡蔬菜的。大约四十分后，看着她吃上了饭，我这才坐在屋子的小木凳上，休息起我的腿来，感觉腰酸腿痛，脚掌发困疼。是呀，最近这两天，真是马不停蹄，做饭代替了送饭，而且还要办理各种手续，还要集中清洗一次爱人住院期间积攒的脏衣物。爱人，只能在屋子里简单的踱步，我在天黑前又去了村口东面的菜市场，买了些第二天做饭用的蔬菜和鸡蛋等物品。

  从明天开始，除了伺候月子外，我得开始上班，因为这么折腾也几天了，要去看看单位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处理不？那天晚上，在安排完爱人和孩子后，我早早的就躺下休息了，那个累呀！刚脑袋挨上枕头，就呼呼大睡了，一觉醒来，发现夜里老婆起来正在给孩子更换尿布，我要起来帮她她没让我起来。我的累和奔波，她也看在眼里，但我还是把孩子的尿布集中，放在屋子门口的盆子里，又给孩子的奶瓶里倒了点温开水，递给了爱人。这才半卧床头上，看着旁边正给孩子喂水喝的爱人和孩子，觉得温馨和幸福！

  就这样在单位、家里、伺候月子和孩子忙碌中，很快就过去了半个月，等到第三周的时候，母亲从老家来西安，她来的目的，是能帮我照料几天坐月子的爱人和刚出生的孩子。母亲的到来，的确是给了我很多的方便，起码每天三顿饭外的加餐，我不用再中间从单位跑回来劳顿了。还有就是孩子和大人的洗洗涮涮，那些日子，也是母亲帮我来打理，但唯一的不方便，就是每天我都要睡沙发，而且是晚上打开沙发，白天就得起来再合上，因为就一间屋子，小呀！

  随着气温的升高，家里那小丁点的空间，变得拥挤了不少，但好在房外二层大阳台，的确帮了不少忙。好景不长，在母亲来的第五天，当地所住的农村自来水断水了。接下来的日子，每天晚上集中供水也就两三个小时，全家的锅碗瓢盆，凡是能盛水的家伙都用上了。可是，孩子每天的尿布等却是要经常洗的，随着气温升高，家人们至少每天晚上，都要简单的洗漱一下。为了节省下水，几乎是费尽心机，有几次吃饭和烧开水的水，都是我骑自行车去岳父母家去拎的。期间，把孩子的尿布等拿回她家洗，也成了家常便饭，因为公司家属供水还是很正常的，毕竟那时公司用的是本地的地下水，而农村用水是自来水公司，就这样辛苦的奔波，数日着实不方便。

  后来，母亲觉得租住地方没水，她也帮不上忙，家里多人，反而增加了负担，所以在母亲来西安的第一个周末，她表明了她想法，她要回老家了。我和爱人商量了母亲的这个请求，是呀，没水和平时节约水是重要的，本打算来照顾爱人月子的，但看到了我们吃水的困难，就决定要回老家了。其实，我也知道母亲心思的，那就是本来是来帮我的，客观原因却是不争气。母亲感觉一下没多少事情做了，如果她回去，反而这边减少我当时租住的不方便，来回提水下楼倒生活污水等，她帮不上忙，让老太太端着满满的生活废水，小心翼翼的上、下陡峭的楼梯，反而增加了危险性。

  一番协商，一周过完后，我把母亲送到长途站，而且那时在老家的父亲也是需要人照顾的。母亲走后，我又重新回去为爱人赶中午的加餐饭。母亲返回老家后的第三天，租住村子的自来管网又可修理好了，你说晦气不。经过二十多天折腾，在照顾爱人、孩子和洗漱中间，我也慢慢摸索出了一些方法，后来，也开始逐渐适应了那时的生活节奏，这真是环境造化人，我变得比以前更加勤快和欢实了。这叫什么，叫担当！写着写着此刻，我自己都乐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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