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天

每天早上六点，随着宿舍区电铃声的催动，宿舍灯泡会定时亮起，这时候连最“懒惰”的一个也要起床。于是大家都去距离自己最近的龙头刷牙、洗漱。夏天基本就是冷水洗脸，冬天打的热水混合起来，全班最初有三个左右的脸盆，都是公用，但洗漱的地方可是水横流，好在有下水或者路旁边的水沟和树坑。洗漱完毕后，去宿舍西区的各班教室前集合。周一全校在教学楼前面升国旗、听学校各位领导讲话和上周点评及本周学校事务安排，大约会持续三十分钟；周二到周六则是早操时间，只要不是雨或者雪的恶劣天，天天如此，基本都是全学校的班级按照顺序，在花园、教工大楼、后面操场外围形成的道路上环形跑步，会持续二十分钟左右，跑步完后各自回班前空地或者去划定的区域，散开成队形，跟着大喇叭放出曲子做两遍广播起操。

  接着下来，就是全校早读的时间，你可以选择在教室大声或默读，也可以走出教室，在路道上、教工楼房前后、教室附近的墙角和台阶前。只要不出学校大门，你可以选择属于自己的空间，熟读和背诵自己的功课。

  早读，是学校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往往寒冷的冬日，大家多都选择在教室早读或者晚读，其它季节的日子，多是会选择走教室。印象中的场景，多数是：空气清新、朝阳初起，丽日的曦光通过树的间隙斜撒向地面，光线象梳子梳理过一样，萦绕在光线中间的淡淡清烟和白雾，弥漫着整个校园，也会遇到树叶和草丛挂着露珠，特别是湿度大的天日，泥土的芬芳和清清的水汽缓慢升腾，校林间小鸟在叽叽喳喳。

  高一的日子里，由于我们教室靠近教工大楼花坛和学校大门西侧的空地，所以这个位置基本就是高一早读的圣地。教工大楼花坛分左右两半，中间走道石砖地通向学校南面的大门，两边多年成长起来的松柏树，大约有两丈多高，树丛中间也是个很好的早读场所，在此的同学各自选个位置，站着或者垫块纸或书坐着，阵阵松柏散发出的草药味，苦中带淡淡的咸味，很是清醒和惬意！另外一个我经常的去处，就是在西边教工宿舍平房的南，门房以西的空地，呈长方形，三面环树一面是学校的南围墙，中间被划成几块小田地，中间有能过一人的土埂，土埂上栽着些风景小树，田里是教工们种植的各种蔬菜和花卉，一般是没人去刻意踩踏。在这块地的中间并临近南墙根的地方，有个高高的水塔，地基全为混凝土，已经废弃了些年了。于是，平时的田埂上、南墙根边、水塔下和门房后面的台阶，都是我早读或晚读的光顾之地，同学们也都是这里的常客。背诵和朗读的情态也很有意思，有顺着墙来回走动的、有面墙而立的、有坐在田埂上的、有背靠或围绕水塔坐着的、有在门房台阶边上站或坐的。

  高二和高三的早读，除了教室外过道外，大都是在教工大楼后面的操场上，后来学校西面的大操场也建好了，这里也是他们的主战场。大家都各自保持默认距离，互相不会打扰，除非熟悉的之间问些书本的东西，那刻都在珍惜各自这段时间，抓紧背诵和朗诵。早读最多的课程大部分都是语文、外语和政治之类的文科科目。那时，整个学校凡是能够用作早读的地方，处处都是学生，熙熙攘攘，虽属不和谐，但却声声入耳。

  早读大约会持续到八点，尔后就到了吃早饭的时间。随着一声急促的铃声响起的当儿，全校的学生急奔向食堂。在学生食堂两个卖馒头和一个卖菜的窗口前，先来后到的成一字排队。此时，后勤老师常会在一旁维持排队秩序，否则窗口就会乱套，这种情况经常发生。如果是没有了秩序的队伍拥挤在窗口，里面出不来，外面的进不去，那个乱没法形容，经常是最后的人可能买不到馒头和菜，争先恐后有时就成了必然。有甚者在铃快响起的时候，就开始做好冲刺的准备了。早饭是面粉或苞谷做成的稀饭，去买饭也有两个队，也是一字排开，随队拿着碗进食堂门里，大锅旁边坐着两位拿勺的师傅，每人舀上两勺倒入我们碗里，再从食堂后门出来，走回自己的宿舍用饭。往往到最后的锅底的稀粥带点糊味是常有的事情，学校的馒头经常是碱放多或蒸馍的工艺没到位而变成了黄颜色，我们给这种馒头取名“军用品”！每个星期的前两三天，一般不用买学校的馒头，吃的是从家里带来的干粮（锅盔），有时候也会连稀饭也不去买，就打碗开水泡点锅盔合着咸菜，一顿早饭就完事了。吃完饭，洗漱碗筷也很有意思：要么就用早打的开水或凉水冲冲，要么就附近的龙头上冲一下。学生们吃洗的水，当时大家都是倒在宿舍外面，虽然学校历次禁止如此，但大家似乎还偷偷的倒，继而久之，宿舍前面基本就没凉干过，夏天是泥冬天是冰，习惯了也就不足为怪，进出宿舍还要绕道再顺台阶进屋子，那时就是如此过来的。

  中午，学校从九点到十二点是连续上课，中间有节眼睛保健操时间，最初两年，学校还坚持，但后来两年就取消了。中午的课程，一般都是主课，中午饭是以同样的方式和排队阵式吃饭，用完饭后到两点前，一般都会在宿舍睡会午觉，或去教室桌上趴会。

  下午两点，开始连续上三节课程，课完后，就是自由活动时间了，一直持续到吃晚饭。晚饭五点四十就开始了，持续到六点多，晚饭的品种和早餐基本相同。

  晚饭后，就到了晚读的时候，过程和早读相似，但基本都是阅读和熟读，更多的安排是副课。到了七点半，就开始上晚自习，都是自己做作业，或复习及预习第二天的课程。晚自习是两节，大约到了九点半下自习，走读生回家，寄宿的学生回宿舍准备休息！宿舍熄灯的时间是准时十点半，所以一切睡前准备要提早安排，否则灯熄后，就得摸黑进行了，但很多时间都是摸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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