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不等云谣给出回应，沈砚清已经将她送出了冰雪洞。
并且，加固了结界。
“云谣。”系统觉得云谣心情不是很好，“或许，他这次真的没恶意？”
然后，系统接受到了来自云谣冷漠的死亡视线。
“他的话能信？”
“你是最近烧鸡吃多了，把脑子堵住了？”
系统唔了声，“我最近吃的不是很多。”
云谣：“！”她重点是烧鸡吗？
“罢了，之后再想办法。”
沈砚清现在攥着她的命脉，她行事不能太过冲动。
云谣麻溜地离开冰雪洞，现在无事可做，她得找点事做。
比如，融心过程会越来越麻烦，她需得多找些天材地宝到时候好调养身体。
而天道山，就是这么一个好地方。
要说天道山哪里天材地宝最多？那必须是药峰。
只是药峰长老脾气古怪，哪怕是以前的云谣也不怎么接触过。
而且，那人把药材当成他的命。
“罢了，先去碰碰运气。”
药峰就在沈砚清的剑峰后面，不出一盏茶的时间，云谣已经站在了药园的门口。
云谣正准备敲门进去，结果身后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唔，不能每次有争吵的地方就有我，这也太不务正业了！”
云谣强迫自己不去看，但是系统直接一个灵活的跳跃跑了过去。
云谣：“……”
也不知道一串数据怎么这么八卦。
“为了避免他惹出祸端，我还是跟过去看一下。”
这么自我安慰着，云谣马上跟了上去。
远远的，云谣便瞧见几个虎背熊腰的弟子正在对地上的一坨不知名“物体”拳打脚踢，嘴里还在口吐脏话，每一句都是可以拿出来“好好学习”的。
“不要以为攀上了药峰长老，就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人家长老不过也就是把你当个药奴，横竖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奴才。”
“以后机灵点！让你偷药的时候只管拿过来就是。哪来这么多废话，平白要挨一顿打。”
为首的弟子抬起高傲的下巴，说了许多，似乎是还不解气，又狠狠地踹了地上的人一脚。
“要怪就怪你是个婢子生的东西，三皇子殿下容不下你，我们也没办法。”
“老大，你和他说这么多做什么？看他这模样，肯定被药峰那长老折磨的时日无多了。”
“说的也是，我们走。”
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再留下来，不过也是惹一身腥。
几个人离开的很快，只留下被欺负的那个弟子躺在地上，手指都不曾动一下，看起来像是已经昏死过去。
“他好惨啊云谣。”
系统想，这要是被他穿书局的同事看到，高低得拿一个反派小可怜被救赎的剧本。
当然，前提是他得长得好看。
“你以为他惨，不过是他活命的手段。”
系统啊了声，赶紧看了眼。
少年已经爬起来了，白色的衣服下摆全是血和泥，看起来脏兮兮的。长长的黑发被打散遮住了他的脸，但他抬头那一瞬间的眼神还是被云谣捕捉到了。
这个人，八成是个忍辱负重的高手。
云谣不由得想，“以前也没有觉得天道山的弟子如此无礼难缠。”
“六道之中，人心最易变，没什么好奇怪的。”
系统打了个哈欠，毛茸茸的身子朝着云谣怀里缩了缩，“好戏也看完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休什么息？”云谣敲了一下系统的头，“我是来找药峰长老的，如果在他面前混个脸熟，以后拿药材宝贝什么的也会顺利一些。”
“那老头古怪的很，你怎么接近？”
云谣盯着少年的背影看了会，勾了勾唇，“这不就是典型的榜样？”
那老头虽然古怪，但是炼药功夫确实了得。
这少年已经被他摧残的不成样了，此时她过去说可以成为试药的药人，那老头肯定求之不得。
“这也太冒险了！”系统觉得此法不可行。
“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可能冒险，但对于我这一具不算完整的躯体来说，他的药于我而言是没有用的。”
再者，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然后，云谣大踏步返回，敲响了药园的门。
“你真愿意做我的药人？”
面前的小姑娘虽然长的丑，但是这副身体看起来就是羸弱的，古田担心她撑不过三天。哦不，可能一天都撑不到。
“我知道你，你是朱厌新收的弟子。老夫还想安安静静的炼几年药，如果你在老夫这里出了事，朱厌那个疯子只怕会来找我麻烦。”
“长老不用担心，我的身体由我全权做主。”
云谣脸上的坚定有一点打动古田，但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送上门来送命的。
“你可知，成为药人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古田让自己手底下那个药人进来，“你看看他的脸，他以前长得可比你好看多了，甚至容貌和我们的剑君大人都有的一比。但自从成为了药人，就变得如此丑陋不堪，入不了人的眼。”
“他身体里所有的经脉都被毒药腐蚀，别看现在看起来人还行，其实内里腐烂不堪，活不了多久。”
古田边说边观察云谣的表情，他特别想看到她听完这些之后脸上出现的恐惧，但他失算了，这姑娘非但不害怕，好像还挺兴奋。
“我觉得我能做的比他更好！”
云谣将少年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眼里有一丝同情，“他都被你折磨成这样，你再用他试药，也试不出什么结果。”
“不如试试我，说不定会给你不一样的惊喜。”
“没有人想成为药人，你这小姑娘，到底脑子抽了什么风？”
古田确实心动想收下，但朱厌是个疯子，他得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
“我对药理比较感兴趣，所以希望在成为您药人的同时，您能倾尽全力教授我一些炼药的知识。”
“古田长老，这其实是一举两得的好机会，您难道要放弃吗？”
古田没说话，但不可否认，这姑娘说得对。
现如今在这天道山，除了他用久了的这小子，他已经再找不到第二个自愿为他试药的药人。
他向来不喜欢强迫，而如今送上门来一个，没道理拒绝。
不过就是将所学倾囊相授，一个小姑娘能学习多少东西？她还活不活得到学完这些东西的时候也未可知。
所以，这笔买卖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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