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云水散人的心结
云水散人一席话让云澄顿时无话可说。
云水散人笑道：“他的身世和处境并未给他选择，他不过是在黑暗中给自己寻了一条生路。
而他身份暴露后，他与我们划清界限，是在保护我们不受他牵连。”
云先生微微点头，道：“如晦这孩子待我们也尊重有礼，并非同传言所说。作为他的叔伯，父亲不在，我们自当有管教之责。只是如今当务之急是晋兄的安危。”
“穆清，那我们何时动身。”
“饭后我们去书房商议。”
云水散人虽然不解为何要饭后商议，但还是依了云先生的意思。
饭后来到书房，云水散人还拿着自己的酒壶，道：“穆清，有何事不能当众说啊？”
“云水，你当真决定了？”
“这话问的不好。你连这么大的广学堂都放得下，而我一个闲云野鹤有何后顾之忧？大不了一死了之。”
云先生从书桌上拿起一封书信递给云水散人。
信上写的是一处地址，云水散人笑道：“此地我记得，我们几人第一次相聚，并相约共赏河山的地方。只是，有何深意？”
“楚幸如今定居在此。”
云水散人瞬间一愣，极不自然道：“哦？呃...是吗...”
云先生手搭在云水散人的肩上，拍了拍，道：“去见见她吧，有些事情你该先了解，之后再做决定吧。”
“穆清，算了吧。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不打扰她的生活了...算了...”
云先生摇摇头，道：“别纠结了，你呀，还是先去见见。”说罢云先生就离开了书房。
云水散人望着信发楞，往事历历在目，他将楚幸藏在心里数年，从未说破过。
那时他曾去偷偷探望过楚幸，可听见的却是她即将嫁人的消息，怕是如今她也该有个一儿半女的在身边了，她的女儿定会和她一般，活泼烂漫。
云澄饭后也一直在回想云水散人饭桌上所说的那些话，他如同陷入了一个漩涡里，无法自拔。
这时，云先生来到了云澄屋内，让云澄明日同他们一起出趟门。其实也是想缓和下云澄的情绪。
第二日，云澄早早收拾妥当候在门外，云先生拖着云水散人出门。
云水散人一脸的别扭，道：“穆清，你这是为何啊，你不要逼我啊，你容我再想想！”
“别想了再想黄花菜都凉了，这十多年你也未想明白，快跟我走。”
三人就这样各揣心思的上了路。
等到了目的地已是第二日的傍晚，三人来到了此地，下了山坡，就看见一个大池塘，如今天已入冬，池塘里的荷花都已是枯萎，可仍能看的出在盛夏时的千姿百态。
池塘外是一大片草地，没什么让人觉得特别惊喜的风景却让人觉得全身心都释放开来。
草地上有一座院子，不大不小，却十分精致，远远瞧着也看的出屋主人的心思巧妙和对生活的热爱。
黄昏了，一缕轻烟从屋内的烟囱里轻盈的飘出来，想必是她在准备晚饭了。
云先生推了一把云水散人，道：“傻愣着干什么，进去啊？”
云水散人，有些局促道：“我们也没带什么礼物，空手来到这，也不像是做客。若是人家相公瞧见，对她影响怕是....”
云先生瞧着云水散人直觉得窝囊，道：“你怕什么，我能害你不成，你进去看看啊，怎么如此扭捏。”
两人就这样来回的推搡着，路过一个婆婆，瞧见三个男子在楚幸屋外逗留推搡，心里十分担忧，怕他们是坏人。
便召集了村里几个壮汉，拿着棍子斧子前来给楚幸解围。
上前就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那婆婆道：“你们三个是干什么的？在这干什么？鬼鬼祟祟的！”
云先生解释道：“老人家，我是广学堂上的云穆清，这位是我的好友，云水散人，这位是我的儿子云澄。我们是来探望一下老朋友的。”
“老朋友？什么老朋友，空手来见老朋友，休要撒谎！穿的人模人样的，就敢冒充两位先生？”其中一位壮汉喊道。
那婆婆也觉得不妥，道：“既然见老友，为何不大大方方的进？在这门口徘徊推搡！我告诉你，休想在这里撒野！我们这里的姑娘也不是你们这些人可以亵渎的！”
三个人，都是文化人，此刻竟然百口莫辩，越是说不清楚，这些村里的人越是觉得这些人不怀好意，说着就要赶他们走。
这时，屋内的楚幸也听见了门外的动静，急忙赶了出来。
拉开大门，就瞧见邻居的婆婆带着一帮小伙子拿着棍棒围住三个人，凑近一瞧，竟是他们俩！
楚幸喊道：“婆婆，莫要动手。”
闻声望去，屋内出来一位女子，身着深兰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将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
这是楚幸啊，云水散人盯着她失了神，她如同冻龄一般，还是那般少女的曼妙身姿，岁月从不败美人啊。
云先生急忙道：“楚幸，快向大家解释一下，我们只是来看看你，却被婆婆误会。这...这...”
楚幸连忙向婆婆解释道：“婆婆，您误会了，他们不是坏人，这两位都是我的故交挚友。这位云先生可是广学堂上的云穆清先生。还有这位...”
楚幸看了一眼云水散人，云水散人此刻还是傻愣愣的盯着楚幸未缓过神来。
楚幸继而道：“这位是很有名的云水散人，这两位确实是我的好友。”
婆婆这才了解，尴尬的笑道：“原来如此，是我老婆子老糊涂了，误会了！两位先生的文学造诣太高，如今活生生的站在我老婆子面前，我倒不敢相信瞧见的是真人了！实在是闹了笑话！望几位先生莫要介意。”
随后身后的壮汉皆鞠躬致歉，有位壮汉道：“云先生，久仰大名，我是这个村里的，我们家境贫寒，没钱上学堂。
这个家里的生计都需要我一人承担，我也不能离开家。
可我们心中一直都有求学梦，只能自己闲暇之时偷偷自学！云先生，今日能得见，我们三生有幸啊！
不知道能否借这个机会，向您请教下一些学识上的问题。”
众人皆点头道：“是啊，云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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