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邪王
回到大帐,他把我放了下来,我脚一着地就自然地与他拉开一段距离,他看着我说:“刚才不还挺享受的吗?”
我不想与他纠缠这个问题:“你要怎样对待我的侍女?”他皱皱眉头说:“你现在应该考虑你自己吧。我对你的侍女没兴趣,至于我的手下会把她怎样我就不知道了。如果你听话一些的话,说不定我还可以让手下对她好点。”
我盯着他问:“那你想要干什么?”
他也一样盯着我说:“你如此聪明,难道不知道本王的意思?”
我不屑地把目光从他脸上移开说:“没想到常常卓图谷王却喜欢帮逼迫女子的事情。如果你要我像战俘一般取悦你的话,我是誓死不从的。”
他居然又弯起嘴角满带笑意地说:“巧得很,本王也不喜欢那些刻意取悦本王或者是见到本王就吓得不敢大声说话的女子。如果你能待在本王身边照顾本王的生活起居,那本王就让人好好招待你的侍女。”
我想到阿莲奴暂时没有危险了,格桑收到消息应该会想办法救我的,而且在谷王身边又可以刺探到前线的战况,我又不损失什么,于是就说:“好,一言为定。”
他坐回自己的矮桌前,拿起一纸羊皮开始看起来,我不知道我应该站在哪里,就在原地看着他看书,过了一段时间,他头也不抬地说:“添油。”我这才注意到帐篷里的羊油灯已经接近油枯了,忙从灯旁边拿起灯油罐往里面倒油。
我不熟悉这羊油灯的用法,一倒居然把原有的一点点灯火给浇灭了,帐子里面一片漆黑,而此刻谷王又坐在矮桌前,我们离得很近,我看到他有一双像灯火一样灼灼有神的眼睛。
我忙伸手去找火石,却摸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那个东西“吱”地叫了一声就跑了,吓了我一跳。我不知道摸到了什么东西,“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一双手已经放到了我的肩膀上,谷王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别怕,只是一只小老鼠而已,已经跑了。”
外面又有声音响起:“谷王爷,王上驾到!”
我一惊,卓邪来了!“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耳边依然是谷王的声音,我这才发现我们离得很近,我几乎是在他的怀中,刚才被老鼠吓到了根本没有注意这些,我发现我一遇到暗夜就会有一种天生的恐惧。
外面又响起吵闹声:“王上,谷王爷已经歇下了,让奴才进去禀报吧。”又听到刀剑相向的声音,卓邪的声音响起:“滚开!”再接着一道亮光透进了帐篷的门帘,卓邪走了进来,后面的人居然点着火把。
瞬间帐内又亮如白昼,我要推开谷王,却发现他抱我抱得更紧了。他好像这才知道卓邪来了一般行礼说:“谷王参见王上,不知王上深夜降临,让臣下惶恐。”
卓邪恨恨地看了他一眼说:“起来吧。”
谷王故作羞愧地说:“臣下有错,刚才正与美人销魂,有污王上眼目,请王上责罚。”
卓邪恼怒地看了我一眼说:“谷王请起,如此深夜,本不该来打扰你,只是据说孤的爱妾在你营地做客,孤甚是思念,才深夜来访。”
谷王惊讶地问:“王上的爱妾?不知王上所指是谁?臣下并没听说呀。”
卓邪向我走了过来,我不知道居然在这种情况下再见他。他的眼神依旧明亮,像以前一样,好像随时准备捕捉猎物的狼的眼睛一般,里面闪过了多种情绪:惊喜——心痛——悲伤。他的外貌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是嘴角多了一丝苦涩的笑容。
他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惜惜,别来无恙?”
我知道已经瞒不下去了,就只能说:“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大王您,我与大王相识一场,大王您就下令让谷王爷放我回去吧。”
卓邪邪魅一笑说:“回去?回哪里去呢?我既然亲自前来,自然不会让你再跑了。”然后又对还石化一般站在那边的谷王说:“谷王爷替孤找回失散多年的阏氏,等孤班师之日再行赏赐。”
我暗笑这卓邪说谎话真是一点都不脸红啊!他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我转过头看着格桑说:“麻烦格桑侍卫把阿莲奴接到我身边来。”
卓邪居然只是骑着马带了几个随从过来的,他就不怕危险吗?他把我扶上马,然后自己也上了马,打马而行。我好奇地问他:“你就不怕有人暗杀你或者谷王不听你的反了?你这几个人,如果谷王真的反了,你也没有办法的。”
卓邪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只是赌一赌,如果真的赌输了,你会记挂我一辈子,也是值得的。”我不得不佩服这个男人对人心的把握,谷王没有弄清状况也是不会轻易反他的。如此他确实赢得了我的感动。
我朝他妩媚一笑说:“你如果想我记挂你一辈子的话,就停止战争,带着你的军队回王廷去。”
他愣了一下后说:“惜惜,你真不知道你这样有多迷人吗?你如果敢再这样对我笑,小心我把你吃了不留骨头。”
我讽刺地看着他说:“是吗?我想你们卓图国男人都喜欢美女吧?不管是你还是谷王,你说如果我这张脸花了的话,你们还会喜欢我吗?”不知为什么,现在我突然有点不喜欢这张脸了,它给我惹太多麻烦了。
卓邪突然把马速放慢了,任由它在草地上自在地散步,他抱我下了地,然后和我面对面地站定,就那样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我觉得我好像说错话了,伤了他,我无法想像一只受到伤害的公狼会怎样报复,我不敢看他。
他用手抬起我的头,手指摩擦到下巴的时候有点粗糙的感觉,却一点都不粗鲁,甚至能感觉到这个热血男人的温柔,一如那个雪夜。
他的眼睛里深情如海,我怕面对这样的他,对于这样的他,我舍不得去伤害,可又不可能去爱。
他握着我的肩膀命令般地说:“看着我!”我抬起眼看着他,他的眼睛很明亮,手掌传来的温暖让我有点儿失措。可是想起元康,我问他:“为什么要打仗?”
他说:“想你了,突然想见你一面。”
“那你现在见到了,该结束战争了吧?”
“你担心他?”
“是。”
“你知道我的抱负,即使今天不打,迟早也是要打的。”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我只是希望你现在不要打。”
“有什么好处?”
……
“你都看到了,我们卓图国的铁骑勇猛无比,你们天和小皇帝又才登基,朝政不稳,我如果决计要打的话,天和并没有胜算。”
“说吧,你要怎样才可以放弃这场战争?”
“你怎么知道我会放弃呢?如果我偏不放弃呢?”
“你如果不放弃的话,就不会让谷王原地驻扎了,凭你们两路军队,拿下几座城池是绰绰有余的。”
“没错,我本就不想现在打,现在打天和没有胜算,我也没有胜算,即使攻下几座城池也没有丝毫意义。可是如果现在回去,无功而返让我这个卓图国王的脸面放在哪里呢?”
“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
“是吗?昨日一战,他受伤了。”
“什么?”
“本来是打了平手的,可是他却独自返回战场,被我手下的一队士兵围住砍伤。”
……
“据说是为了捡一个荷包。”
“卓邪,放我走,我要去见他!”
“如果我说不呢?”
“如果你真要那样逼我,那你就永远别想再见到我了,你要知道,我向来是敢想就敢做的。”
卓邪看着我的眼神有点迷离:“惜惜,记得初见你时你还是个小孩子,我以为你是个软弱的小女孩,后来再见你才知道你并不是外表所看到的那样软弱,甚至还是顽强的。也许只有他会让你以命相救吧。”落寞之情溢于言表。
我自然地回答:“不是,所有我在乎的人,我都会以性命相救的。”
“是啊,我都忘了,你在乎的人很多呢。有你的婉如姐姐、西风啸、司徒毅、萧元康等等,可是却没有我,是吗?”
我没有反驳,可是心里却说:“有的,自从你不顾一切在雪地里救起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把你当作是在乎的人了。”
“惜惜,陪我一个晚上,明天我放你走,好吗?”
虽然我心里急得要命,可是面上却不敢太表现出来,卓邪是个善变的人,我怕我表现得太急切,他反而不让我回去了。
“惜惜,你可以考虑一下,如果你留下来,我可以立刻撤退。”
我摇摇头说:“卓邪,你就别打这个主意了,你与天和打仗,胜负尚且难料,如果真的有战败的那一天,我宁愿与元康一起死。”
卓邪被我一阵抢白后不再说这件事了,只是笑着说:“好了,惜惜,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话叫‘今朝有酒今朝醉’吗?今晚我们不说那些矛盾,就只是叙旧,明天我就送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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