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老了
魔尊垂下头去不敢看秋野，他知道，自己的嘴角肯定是有血迹的。
秋野愣在了原地，从前魔尊一身灵力被裴霜抽了个干净，现在不过凡人之躯。
他知道魔尊私下在悄悄修炼灵力，以现在的身体肯定是无法支撑的，可他竟然忘记了，既是凡躯，便会老去。
老去了，更加无法支撑强大的灵力。
魔尊现在的修为估计已经有从前的一半了。
要知道，从前的魔尊，可是天上地下最强的人。
那现在的身体，又怎么能支撑起那些灵力？
秋野竟生出一丝不敢去看魔尊的胆怯，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他的岳父，他的父亲.......
“无期，很好，她很聪明。”
魔尊依然垂着头，背脊忽然放松了下来：“我的女儿，自然是顶顶聪明的。”
站在秋野的视角，他竟然能轻松的感受到魔尊逐渐弯曲的脊背，再也不似从前那般，谁也不能让他弯腰。
感受到秋野灼热的目光，魔尊叹笑一声：“老了。”
秋野浑身一颤，不仅是他，就连裴霜都愣住了。
“啧啧啧，堂堂魔尊，竟然会承认自己老了，哈哈哈哈哈。”
裴霜展开双臂笑着，近乎癫狂，片刻后他猛的止住了笑意，一把抓着秋野的领子把他扯了过来。
“你设计了另一个空间？”没等秋野回答，裴霜就已经知道了答案，自顾自道：“要帮司空恢复记忆？”
秋野的目光一直紧贴在魔尊身上，对裴霜的话毫不理会。
他以为总能留下一人陪司空的，可到头来，他的无期还是只能一个人了。
秋野抓住胸前的手，一点点开始用力，最后让裴霜松了开来。
“没错，我们的目的，是你死。”
裴霜的瞳孔猛的放大，随后又迅速恢复了从前的情绪。
他哈哈大笑了两声：“你又凭什么觉得，你一个妖，能打败我。”
秋野转动身子，正脸看他，眼中神情淡淡可坚定无比。
裴霜的神情凝固在了脸上，堂堂造世神竟踉跄了两步。
“哈哈，哈哈哈哈哈，秋野，你一个爹不要娘不爱的杂种，拿什么杀死我？”
秋野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他。
片刻后，秋野转身向魔尊行了一礼：“父亲，晚辈要离开了。”
秋野的头垂着，魔尊这才敢抬头看来。
他注视了秋野片刻，似在打量，似在将他们的脸庞刻入脑海。
“好，好，快走吧。”
魔尊挥了挥手，重新将头垂了下去。
－－－
司空缓缓蹲下身子，想要尽量离黑影远一些。
在她动作的时候，剩下四人也时刻警惕着，但凡黑影一动，他们就有准备出手。
司空绕开了黑影，退到了裴胜身边。
“怎么办，秋野也不知道去哪了。”
司空转头看了眼身后的阶梯，又探出身子往通道下看了一眼。
“你不会又准备跳下去吧？”裴胜也顾不了会不会惊动黑影了，出声就想制止。
可惜还是没有司空快，等他转头的时候，司空早就不见了。
小二对司空的莽撞已经见怪不怪了。
江墨、赤云：“这么拼吗？”
小二嘿嘿了两声，什么都还没说，就见裴胜咬了咬牙，也转身往下跳了下去。
江墨、赤云：......
小二：......？
耳边呼啸的风声渐渐减弱，司空眯开双眼朝身边打量过去。
手中灵力显现，司空依旧站在阶梯之上，旁边的裴胜几人纷纷双目呆愣的站在原地。
司空探头再次朝通道之下看去。
之前绵延不断的阶梯，现在往下走走就能到头。
司空扫到石壁上的火把，击出了一道灵力点燃。
“盏盏盏。”
点燃了一个火把，剩下的接连点燃。
“啊，啊，啊。”
裴胜猛的止住了尖叫声，闭着眼在自己身上摸索了几下才睁开眼睛。
“诶，没死诶！”裴胜一眨眼就看见了司空，连忙走到她身边：“你怎么知道跳下来没事啊？”
司空道：“方才待的地方明显是幻境，只不过不知道怎么解开，那个黑影在受伤后就没了动作，如果只是为了代替秋野，那他就不是出幻境的线索。”
司空嘿嘿两声：“其实我也不知道跳下来会没有事，不过总有试试嘛。”
裴胜：小爷差点小命不保。
裴胜现在才心有余悸，拍着胸膛给自己顺气。
剩下三人也很快的可以自主行动。
小二能动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瞪了裴胜一眼。
可惜裴胜根本没看他。
“既然都来了，那就快点下去瞧瞧。”
裴胜跑得最快，在众人前面带路。
阶梯渐渐宽阔，通道底面的样子也出现在众人面前。
“那些洞是什么东西啊？”
赤云从江墨身后探出个头来，死死抓着他的手不放。
司空回头打量了一眼，见赤云跟受了惊的小兽一般，重新打量下面那一个个洞口。
要不是赤云表现出来了，司空都快忘了，从前在京城的时候，赤云胆子有多小。
洞口之大，三人站直了叠起来都够不到。
可那宽度又是只能过一个人的距离，围绕着一圈，全是这样的洞口。
裴胜走着走着，打了个冷颤。
他抱臂搓了搓：“咦，好恶心，真想来上两剑。”
小二道：“要是这些通道后面都是路，那我们要走哪一条啊？”
“有生路，有死路，不过后面都能去我们想去的地方。”
司空一愣，加快了脚步走到了底面。
秋野从其中一个洞口缓缓走了出来。
“你去哪了？”
司空赶忙走到了他身边。
秋野张开双臂把人抱入怀中，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方才没站稳掉了下来。”
司空从他怀中退了出来，眼神直直盯着秋野眼睛。
还是不太相信，掉下来就掉下来，那个黑影怎么回事？
司空这样想着，但还是没有多说。
不管去哪了，至少秋野不会伤害他们。
既然他这么说了，不必多问，听着就行了。
众人也纷纷赶了过来。
在阶梯上的时候还未曾发觉，现在到了这些石洞面前，一股无形的阴沉感袭来。
众人心口像是压了一层东西，呼吸都堵上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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