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三哥少年时12


商系舟袖子松松垮垮的挽起,眼神充满怀疑的打量着巷子两侧的小孩,每个人都用仇视的目光盯着他看。

  他们让出一条道。

  商系舟往里走,后面的人自动截住他的去路。

  碎碗扎着羊角辫,和她哥站在最里面。

  他警惕的对严鹏说:“不是你妹找我?是你找我?”

  严鹏扬了扬下巴,直言不讳,“对。是我找你。”

  就是他借着碎碗的名义将他约出来的。

  他知道不这样,商系舟是不会理他的。

  商系舟将袖子放下,遮住伤痕,眼皮收敛,也遮住眼底的情绪。

  “什么事?说吧。”

  “你妈是红灯区来的,你是恩客的私生子,被养在我们胡同里,对吗?”他用一种自以为成熟的语气,说出了安福胡同传的最荒唐的流言。

  商系舟摇头否认。

  严鹏冷嗤,“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明天,你带着你妈从这里搬出去!滚的越远越好,我们就饶了你,不然,我见你一次……”

  他咬牙发狠的威胁道:“就打你一次!打得你妈都不认识你!”

  商系舟还是摇头。

  他弟没了,他爸也不要他们母子俩了,只有这座房子暂时让他们住。

  搬走,他就真的无处可去了。

  严鹏以为他在挑衅自己的威严,面皮都涨红了,挥手指挥胡同里的小伙伴们:

  “揍他!”

  他已经先礼了,奈何这小子油盐不进,那就别怪他后兵了。

  平日里跟着严鹏作福作威的兔崽子们,马蜂般冲了上去,把商系舟围在中央打。

  商系舟不是肯吃亏的主。

  当即就反抗起来了。

  他越反抗,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越生反骨,下手揍得更狠。

  他身上又有伤,别人打在他的伤痕上,都够他缓上许久。

  最终,寡不敌众,商系舟被打倒在地。

  人们又渐渐散开,袖手旁观的围着,气定神闲的好像没参与一样。

  碎碗再看商系舟,他躺在地上,长衫上是脚印和污迹,双腿蜷曲,满脸都挂着彩,嘴角留着鲜血,他用一种从未见过的仇视的眼光看着众人。

  双眸里散发着野狼一般的不羁和凶猛。

  严鹏说:“来几个人,把他手脚给我按住了。”

  等商系舟再次被制服后,严鹏才上前,蹲在他面前,邪笑的拍着商系舟的脸,逗狗一般的动作。

  他把袖子拉上来,露出惨不忍睹的伤痕。

  当然,如果跟商系舟手臂上的相比,那肯定是不能比的。

  但是严鹏从小娇生惯养,还没有过这么多伤痕。

  以往和别人打架,他输了都是他妈给他报仇。

  现在,需要他自己给自己报仇,因为他长大了。

  他裸着手臂在商系舟眼前晃,眉头紧锁,似乎伤口还在泛痛。

  “看见没?这都是我妈生孩子那天弄的。”

  商系舟点头,舌头卷去嘴角的鲜血,一副并不服气的样子,看得严鹏发怒。

  “而我爸,正在隔壁床上陪着你妈!”

  他咬牙切齿的说着。

  这并不是事实,他没有看到这一幕,但是这不妨碍他仇视商系舟和他妈。

  “你胡说!”商系舟瞪他,情绪激动。

  他却十分平静的笑,像是商系舟的失控取悦了他,严鹏帮忙将他的袖子捋起,露出他精壮的小臂,手臂上布满了荆棘般交错的伤痕,新旧交加,如同一幅癫狂的油画。

  青筋蟠扎着,泄露出商系舟此刻紧绷的心情。

  严鹏放松的将自己的手臂和他的摆放在一起。

  他欣赏一般,另一只手比着伤痕,轻轻地滑到商系舟手臂上。

  然后拉起商系舟的手臂,对准位置,下嘴狠咬。

  商系舟被他一系列的动作吓得大叫。

  严鹏却一点余地都没留,誓死也要在同样的位置,还回去一个印子。

  商系舟拼命的挣扎。

  他的四肢都被死死地按住了,挣扎也是徒劳。

  很快,他的手臂就渗出血来。

  血液的腥味在严鹏的唇齿间蔓延,这没有吓倒他,反而让他更加兴奋。

  碎碗在人群外,哭着大声喊:“哥!别打了!来人了!”

  严鹏松口,抬头看向碎碗,目光茫然四顾,有一种被阻止后的无助。

  有人就喊:“鹏哥,没人!”

  商系舟趁着这个松当,刚挣扎出一只手来,打了谁一巴掌,又被辖制住了。

  严鹏反应过来,皱眉看着他妹,勾了勾手指头。

  碎碗脚定住了,她全身上下都在抗拒着,不想过去。

  但是她从小就反抗不了她哥。

  穿过灰暗泥沼般众人的目光,她来到了商系舟面前,这个男孩要面子的没哭,只是嘴角固执的抿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严鹏把鲜血淋淋的手臂按到他妹面前。

  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命令道:“照我的样子咬!”

  碎碗摇头。

  严鹏使劲儿将她按住,迫使她蹲下来。

  “你帮他?你跟他一派的!”

  他笃定的语气说,话里有着狂风暴雨般的疯。

  碎碗也摇头。

  她学着商系舟的做派,却不是跟他一派的。

  她就是不想像疯狗一样咬人、欺负人!

  严鹏把商系舟的手臂怼到她眼前:“你不咬,我来!我把他手臂咬废!”

  商系舟还在挣扎,咬着牙说:“你为难你妹干嘛?”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严鹏的怒火。

  他用脚踢着他妹,“你不要有的是人咬!岑崽!铃铛!你们咬!”

  果然有人冲出来表忠心。

  商系舟的惨叫声在胡同深处响起,直冲云霄,他硬憋着不哭,眼泪在眼睛内打转,仰头瞪着其他人,可怜兮兮的,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铃铛松口。

  他牙齿被染红了。

  商系舟还在挣扎。

  岑崽不愿意上去,他哭着摇头,“鹏哥,我不敢……”

  声音都在打颤。

  严鹏啐他,“怂货!盛利,你上!”

  盛利是个胖子,一顿能吃两盆饭,骨头进他嘴里,都能被吸干髓汤,留下两排牙印。

  盛利果然人壮胆子大,不怂。

  碎碗害怕,跑过来抱住盛利的手臂,声音犹豫,“哥,我来。”

  严鹏得意的笑,然后用力推开她:

  “怎么能让你咬呢?他可是你的三哥,情哥哥啊。”严鹏满不在乎的说,然后人群里爆出一阵阵哄笑,充斥着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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