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倾吐过往

“拥有这种体质的人，修炼起【冰玄灵决】的时候，因为体内血脉中的寒霜力量的强大，就会促进修炼的进度。”

  “可同样又因为这股血脉之中的寒霜之力过于强大，在我们小的时候其实就在逐渐的冰冻，凝固我们体内的经脉，造成一种不可逆的损伤。”

  “在二十五岁这个节点上，就会导致我们经脉俱裂，体内真气暴乱，致使我们爆体而亡。”

  “那位前辈又说了，这种伤害主要针对于那些十五岁之前就能修炼到第二层的人，因为这种人受到的经脉损伤是最大的，只要在十五岁之后修炼到第二层就不会有英年早逝的危险。”

  “但是同样的如果放弃在十五岁之前修到第二层，同样意味着放弃了晋升第五层的可能性，也就是武者一品的机会，终其一生努力也只会在二品止步，毕竟损伤是不可逆的。”

  “那个前辈这样说到，我认为这就是一场豪赌，赌自己能否在二十五岁之前晋升一品，这显然是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这其中的艰险困难是常人无法想象的，有史以来江湖上公认最快的一品也到了五十岁，一下子减半的年龄限制太过于可怕。”

  听到这里阿呆忍不住出声道：“那你们之前不知道这个限制情况吗？”

  姜素霜摇摇头，又继续说道：“在我娘发现那个石屋之前，整个家族都是不知道的。当我娘带着这些东西回到家族的时候，整个家族沸腾了，有人绝望不已，有的人怒骂我娘，说我娘随便编造的这些东西，目的是推卸自己身上的责任。”

  “家族里混乱一片，所有人的心其实在知道事实的那一刻就散了。”

  “就这样，我娘心灰意冷的带着我姨娘从家族里出来，本来打算找个僻静的地方隐居。没想到遇到我爹，二人陷入爱河之中。”

  “却又不得不在生下我的第二年，二人天人永隔，所以我爹极为抗拒我练武，也是因为失去我娘过于伤心，所以才会将重心放在门派上，就怕自己一看到我就会想起我娘。”

  说到这里，姜素霜的眼里已经饱含热泪，同样眼眶通红的共情到的阿呆，也感受到了那种亲人生离死别，自己却束手无策的无奈。

  伸出右手，默默地拍拍姜素霜的肩膀，姜素霜依靠在阿呆的怀里，感受到一些温暖的慰籍。

  姜素霜又继续开口说到：“父亲抗拒我练武，我却极为热爱练武，哪怕没人教也要自己偷偷练，乱练一气，姨娘见我实在执着，不忍我伤害到自己的身体，用自己的【冰玄灵决】真气在我体内查探了一番，没感受到任何霜寒体的征兆，才想着让我修炼【冰玄灵决】。”

  “没想到我体内的霜寒体太过于精纯，姨娘的真气根本探测不到，觉得自己酿成大锅的姨娘，被父亲责骂，自己又过于愧疚，当时又正逢江湖上有至尊玉的传说，姨娘毅然决然地就下了山，说是要找到至尊玉来给我，之后便再不知踪迹。”

  “父亲也知道自己那天的话语过于重了，想给姨娘道歉却也来不及了。”

  “之后，我恳求父亲准许我去寻找姨娘，父亲一开始不同意，说我年纪太小，后面挨不住我的苦苦哀求，同意我在十六岁的时候可以去寻找。”

  “可我现在都二十岁了，仍然没有找到姨娘，这四年我去过好多地方，哪里有至尊玉的消息我就去哪，可就是找不到姨娘。”

  姜素霜还在说着，这些话她一定在心里憋了很久，少女小小年纪的肩上却背负了太多太多，对着阿呆莫名感到一阵安心的姜素霜，终于是忍不住将之倾诉出来。

  阿呆轻轻的拍着姜素霜的后背，身子一动不敢动，想要让姜素霜躺的稍微舒服一点。

  姜素霜前面讲着自己的故事，不停的哭，可能是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姨娘，甚至是那个没有记忆的母亲。

  哭着哭着，疲惫不堪的姜素霜在阿呆的怀里沉沉睡去，睡的极为安稳，脸上有些干涸的泪痕，给姜素霜又增添了一丝我见犹怜的气质，让人心生怜惜之情。

  阿呆就这样静静的抱着姜素霜，月光挥洒下来，给二人披上一层神秘的银色纱衣。着实是一幅美丽动人的景色。

  阿呆没有想到，当初那个热心肠救助自己的少女，那个见自己醒来喜笑颜开的少女，那个拉着自己在闹市中买东西，帮助失忆的自己融入人群氛围的少女竟然背负着这么沉重的命运。

  哪怕知道自己可能过不过二十五岁，仍然选择笑对人生的少女，担心自己姨娘安危，哪怕自己年纪尚小也要闯荡江湖，寻找姨娘的踪迹，这份精神着实令人敬佩，常人若是如此，只怕早在重压之下，被压倒了意志。

  阿呆的手继续地轻拍着，夜晚的微风轻轻吹过，好像也想给这可怜的人儿带来一份自己的心意。

  天上的圆月对着姜素霜颔首低眉，好像也为这有着悲惨命运的女子默默地祈祷着。

  ————

  自从那日的勾栏因城主与人交手塌陷之后，城里百姓不管干什么，天天都会谈及到此事，说道城主有多么多么武艺高超。

  虽然往日司徒空在城内百姓的内心留下的印象都是恶贯满盈，穷凶极恶，不做好事，但自从知道城主是个三品高手之后，城内的百姓反而欢喜。

  因为百姓们都想到，城外嗜血害命的匪首谢彪只是个五品高手，是完全敌不过三品高手的城主司徒空的。

  百姓们虽然不知道为何城主不亲自去剿匪，反正城主总是有他的考量，但至少在城内不用担心谢彪会突然闯入邵阳城内大杀四方。

  想到这点，邵阳城内的百姓反倒是安心不少，之前被匪患搞得天天提心吊胆地夜不能寐，现在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只是百姓不知道的是他们的城主司徒空大人仍然还在忧心匪患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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