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说得好!
夜色如绸,月华如水,章府之内灯火辉煌,一片欢腾。
章遂父子摆下了丰盛的酒宴,席间美酒佳肴,歌姬舞女,应有尽有。
然而,曹鲲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那清冷如雪莲般的章若云。
章若云坐在席间,一身白衣胜雪,宛若仙子下凡。
她的面容清冷,气质高雅,仿佛与这喧嚣的宴会格格不入,曹鲲却偏偏对她情有独钟,一个劲儿的挑逗,轻浮的言语不要钱的往外跑。
章遂父子若无其事,满脸堆笑与曹鲲把酒言欢。
三杯酒下肚,曹鲲的脸颊微微泛红。
他放下酒樽,厚颜无耻地对章遂说道:“章老爷,择日不如撞日,我对若云一见倾心,今天就把事情办了吧,免得夜长梦多。”
章遂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心中有些惊讶。
他知道曹鲲好色,但是没想到会这么急,会这么突然地提出这样的要求,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好在他也是老江湖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他笑着说道:“曹将军说笑了,婚姻大事岂能如此草率?”
曹鲲不以为意地笑道:“章老爷不必担心,本将军知道这样仓促有些怠慢了若云,但战事当前,一切从简,日后本将军会好好待若云的,对章家也绝不会亏待。”
章遂心中虽然不情愿,但也不敢违抗曹鲲的意愿,只能笑着说道:“全凭将军做主。”
曹鲲闻言大喜,放声大笑起来。
他站起身来,走到章若云身边,不顾她的挣扎和反抗,一把将她拦腰抱起。
章若云挣扎着想要挣脱,但她的力气与曹鲲相比简直微不足道,只能任由被曹鲲抱着,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曹鲲扭头看向叶浩云:‘浩云,把为师的令牌交给章老爷。’
叶浩云从怀中取出一块赤金打造的令牌,令牌上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麒麟。
他将令牌交给章遂说道:“章老爷,这是家师的信物,见令牌如见家师,凭此令牌到任何一家锦绣商号都能取出白银十万两,还可调动商号所有的先天高手充当护卫。”
曹鲲大方道:“章老爷收好了吧,就当是本座迎娶若云小姐的聘礼了。”
章遂接过令牌,心中激动不已。
这块令牌的价值可是非同小可,不仅代表着财富,更意味着章家得到了曹鲲的认可和权势。
章遂满脸红光道:“好好好,若云就交给将军了,还望将军善待若云。”
曹鲲笑道:“那是自然,走了。”
章家众人将曹鲲送出府门,一路恭送直到马车消失在夜色之中。
章若云静静地坐在章家安排的马车之中,车身随着马蹄声的起伏而微微颤动,就像她此刻颤抖的心,那双原本清冷灵动的眼眸,此刻却像一潭死水,失去了应有的光彩。
她想到了父亲那喜悦的眼神,那种为了家族利益可以随时牺牲她的冷漠,让她心如死灰。
在她的心中,父亲曾是那个慈爱的长者,是那个在风雨中为她遮风挡雨的港湾,然而,现实却残酷地将这一切击得粉碎。
曹鲲是什么人?
一个臭名昭着的魔头,烧杀抢掠,恃强凌弱,以杀戮暴虐为乐。
而现在,她的父亲竟然为了所谓的家族利益,将她像一件物品一样送给了这个魔头。
章若云闭上了眼睛,她不想让自己眼中的泪水流出来。
但是,心中的悲伤却像潮水一样汹涌而来,无法遏制。
她感到自己被推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漆黑冰冷,找不到任何出路。
绝望的情绪笼罩着她,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小鸟,无助而又可怜。
她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怎样的命运,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
马车在颠簸中前行,她的思绪也在不断地飘荡。
她想到了自己的童年,那些和父亲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那些曾经的欢声笑语,如今却变成了无尽的苦涩和悲伤。
从现在起,自己没有家了!
月色如墨,前方骤然浮现了十名黑衣人,他们身形各异,年龄参差,面容虽不相同,却都如死人般面无表情,行走间肩不动、膝不弯,宛若僵尸,煞气腾腾,来者不善。
一名狮鼻阔口的中年男子手持雁翎刀,厉声大喝:“狗官!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方振山从三百铁骑中策马而出,目光锁定中年男子,沉声问道:“阁下可是雍北大侠卓流云?”
中年男子面若冰霜,回应道:“正是。”
此时,一名老妇人发出夜枭般的笑声:“果然名不虚传,铁面猿,好一双锐利的眼睛。”
突然,马蹄声如密雨般急促响起,黑暗中不知有多少敌人悄然逼近。
一人挥刀指向曹鲲,高声大喝:“曹鲲!你的项上人头,老夫今日要定了!”
方振山冷眼望向那人:“夺命无常崇一刀,你活腻了,竟然敢截杀朝廷命官!”
崇一刀眼神一冷,挥刀冲向方振山。
“嘭!”
眼前一花,崇一刀被方振山一拳击中,寒气逼人。
正当方振山准备挥出第二拳,结束崇一刀性命时,一名白衣宽袍的精悍男子突然闪现,一手抓住了他的右拳。
方振山大惊,左拳随即挥出。
那男子身手敏捷,再次扣住了他的左拳。
他这一双拳头,寒气凛人,力大无穷,可此刻在这人手中,却如同泥牛入海。
方振山震惊不已,脑海中闪现出一个名字:“擒蟒手巴四海!”
巴四海年轻时曾靠着一双手擒拿雍州黑水河中的食人巨蟒,名震江湖。
方振山运功一震,将巴四海推开,怒喝道:“巴四海,你好大的胆子。”
巴四海眼神坚定:“欺压百姓、草菅人命的狗官,人人得而诛之!”
曹鲲骑着乌骓马缓缓而来,冷漠地扫视着一群黑衣人:“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吗?”
巴四海只觉一阵寒意涌上心头:“曹鲲,你在雍州作恶无数,草菅人民,今日我等必将为民除害!”
曹鲲冷笑:“为民除害?来啊,本座就在这里。”
崇一刀眼神冰冷道:“曹鲲,我有个问题,要请教你。”
曹鲲冷笑道:“你算什么东西?一个死人也配向本座请教!”
崇一刀恼羞成怒,他今年已经六十五岁了,闯荡江湖数十载,在江上打过蛟龙,山中杀过老虎,更在玉京揍过仗势欺人的贪官污吏,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自己说话。
他一时说不出话来,幸亏这时卓流云冲了出来:“好个狂妄的魔头,吃老夫一刀。”
李宝禾掷出一枚飞镖,被卓流云挥刀击飞。
崇一刀愤怒大喝:“为民除害,就在今夜!杀!”
黑衣人们如潮水般涌来,杀气腾腾。
曹鲲傲慢冷笑:“老虎不发威,当老子是病猫吗?杀!”
方振山、李宝禾、叶浩云、白龙等人率领羽林铁骑,策马冲杀。
戴着鬼面的高松涛沉声道:“今日到场的皆是雍州江湖上的名宿,崇一刀身边的四人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雍北四虎——刀虎乔远天,剑虎乔远山,拳虎乔远江,掌虎乔远河。”
雍北四虎疾恶如仇,杀戮甚重,以行侠仗义着称,虽行走于正邪之间,但始终坚守江湖信义。
高松涛继续介绍道:“与叶校尉交手的是马踏千山李白云,轻功了得,可日行千里,另外几人分别是独脚乞丐洪为民、鬼婆婆孙红梅、望月剑彭景……都是江湖上声名赫赫的侠士。”
曹鲲一脸无奈道:“哎,谣言可畏啊,本座明明是好人,为国为民,抛头颅洒热血,他们却这般误解本座,真是活该死在这里。”
只听一个声音冷冷地道:“只怕未必。”
一名面若敷粉,剑眉星目的短髯中年握剑杀来。
高松涛介绍道:“此乃北地飞剑聂柯,剑术无双,能百步取人性命。”
曹鲲冷笑:“百步飞剑?略有耳闻。”
高松涛挥剑而出,一击将聂柯逼退。
聂柯震惊道:“阁下是何人?”
高松涛淡淡道:“已死之人,不足挂齿。”
聂柯杀气腾腾:“无论你是何人,为虎作伥者,一样该杀!”
这句话听得曹鲲心头一热,禁不住脱口大叫一声:“说得好!”
羽林铁骑们眼神怪异看向曹鲲。
他可是敌人。
他说的虎是您啊!
高松涛一言不发,挥剑斩向聂柯。
“杀啊!”
黑暗中马蹄阵阵,数不清的黑衣人纵马冲杀而至。
周凌举起长剑,声音洪亮如钟,穿透黑暗:“国之羽翼!战无不胜!杀!”
随着他一声令下,数十名羽林精骑如同出笼的猛虎,瞬间从军阵中冲出。
他们身披重甲,手持长枪,胯下战马嘶鸣如雷,冲锋之势犹如狂风骤雨,瞬间将那些黑衣人冲得七零八落。
黑衣人们虽然人数众多,但在这支训练有素的羽林精骑面前,显得不堪一击。
他们虽然也勇猛无畏,但面对羽林军的铁骑冲锋,却如同枯枝败叶般被轻易碾碎。
战场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马车中,章若云蜷缩一团,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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