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虚无

只不过，让他们担心的因为子夜自身存在减弱，而引起洪荒混乱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同时三道气息自此时子夜的本体之中飘散而出，分别钻进了三道身影之中。

  在场之人，对于这三道气息皆是熟悉，不是旁的，正是此时子夜掌握的天地人三道的权柄。

  看见这一幕，鸿钧此时更是微微皱眉，毕竟他现在也没有明白，子夜到底在干什么。

  要知道，现在子夜对于天地人三道的感悟，从先前的论道之中，他就可以看出来了，那时都已经快要走到一个极高的程度了。

  甚至只要有着这些权柄，就算子夜这一辈不证道，那他只要还在洪荒之中，就几乎不会被任何人打败，而这个任何人之中，甚至包括了现今为止，洪荒之中所有的圣人。

  但，现在子夜却将这三道感悟，同时剥离本体自身，反而分别融入到了化身之中，虽然这些化身也算是子夜的力量，也要回归于子夜本身的，但在鸿钧看来，如今子夜的行为简直就是多此一举。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子夜本体手印又是一变，随之而来的三道化身的手印也再次变化。

  随着这第三次的手印变化，只见一股股玄妙的气息分别自子夜的这三道化身身上升腾而起。

  那是属于时间与命运的气息。

  只不过，虽然这气息玄妙，但却也没让其他人过于的震惊。

  可下一刻，不管是鸿钧和东皇太一，还是其余的圣人，看见那渐渐环绕着子夜乃至于化身出现的两条散发着氤氲光芒，气息厚重而玄妙的长河之时，他们皆是面露震惊之色。

  可这只不过仅仅是一个开始，而不是结束。

  随着三道分身之上，那股玄之又玄的气息越发的浓厚，也就分别变的不同起来。

  只见那道长相最为年轻，身着干练服饰，留着短发的子夜，此时身上却散发出了一种极其古老的气息。

  这种气息，万分沧桑，好似在时间和命运的长河之中行走了无数元会一般。

  第二道和子夜本体相似的身影，气息则是变得越发和子夜的本体相似，甚至一样起来。

  至于那最后一尊化身，那几位成熟尊贵的化身，身上却散发出一股股浓郁的朝气。

  甚至就算是新生的孩童，朝气也无法与之比较。

  当这三种奇妙的气息达到极点的时候，忽然这三道气息的界限又变得模糊，纠缠起来。

  而随着这三道气息的纠缠融合，子夜的本体也变成了一种既存在，又不存在的状态。

  这种状态，极其的玄妙，就算是鸿钧见多识广，但却也没有见识过这种情况。

  甚至，在这一刻，原本他还能从命运长河之中，看见子夜的过去，但到了现在，他却又看不见了。

  这种情况，就好像子夜整个的过往都消失在了命运和时间的长河之中。

  可，如今的洪荒却又是异常的稳定。

  这则是说明，子夜过往的种种行为，对洪荒的种种影响又是存在的。

  但让鸿钧不明白的是，若子夜过往存在的痕迹都消失了，为何现在对洪荒却没有造成任何的影响，但刚刚却造成了那么大的影响呢？

  而且他可以确定，现在子夜的状态，和刚刚子夜陷入心魔中的状态，是一样的，不仅仅是现在的存在消失了，而是过去未来所有的存在都消散了。

  这种情况，用另一种话说，可以理解为，子夜这个人根本不存于洪荒之中。

  但现在一个不存在的人，却又对洪荒造成了影响，而且，现在他们也能明确的看见子夜的存在，甚至这个存在还在他们的眼前正在证道。

  这一刻，鸿钧就像是刚刚的子夜一般，彻底陷入到了混乱之中。

  “恐怖，大恐怖……”

  而不仅仅是鸿钧，现在就算是东皇太一，亦或者修为偏低的圣人们，此时也能感受到子夜状态的诡异和恐怖。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此时神情肃穆的子夜，轻轻开口道：“合！”

  随着一声平淡而又轻松的声音在众人的耳边响起。

  然后就看见，气息同样达到了极点的三尊化身，开始缓缓融入到了子夜的身躯之中。

  而随着这三道化身越发的与子夜的本体融合，所有人突然发现，这一刻，就算是子夜就在他们的身前，他们也丝毫感察不到子夜的存在了。

  就算是子夜先前和他们建立的因果，命运，在这一刻，也全部消散不见。

  甚至他们觉得，若是他们现在离开这里，或者子夜离开他们的视线，在那一个瞬间，他们子夜存在的任何痕迹都会在他们的脑海之中抹销。

  虽然实力高超的人，或者圣人，他们也可以做到，在生灵之中，而不被生灵感知，可那只不过是圣人对于因果的把控，是天道的庇佑，是实力所致。

  但如今子夜的这种情况，却并非如此，而是因为，子夜现在本身的存在，就是虚无的。

  他既是存在的，又是不存在的。

  甚至，鸿钧看着子夜现在的模样，知晓对方肯定是已经证道了，但不管是天道还是地道人道，此时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因为这一刻，即便是天地人三道，都无法确切的感知到子夜是否真的存在。

  没有过去，没有现在，亦没有未来。

  既是过去，又是现在，亦是未来。

  既存在，又不存在。

  甚至，连鸿钧都不确定，现在的子夜是否还能算是一个生灵。

  毕竟现在的子夜，是整个矛盾的集合体。

  也就在众人沉默的状态之下，三道化身也静静的融合进了子夜的身躯之中。

  期间没有任何气息的波动，也没有任何天地人三道的祝贺出现。

  可就是如此，此时的子夜已经缓缓站起身来，然后露出了一抹笑容，对着在场几人拱手道：“此番劳烦各位费心了，子夜再次谢过！”

  话语落下，在场之人皆是面露复杂的看向了此时的子夜。

  他们这一刻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承受子夜这一礼。

  鸿钧和平心乃至于东皇太一且不论，但至于其他的人皇和圣人，原本是不应该承下这一礼的，毕竟子夜现在的位格比他们高太多了。

  若是承下这一礼，原本他们要承担下许多的因果。

  若是放在先前，他们必然要好好思量，或者直接就拒绝了。

  但此时他们却不知道该如何做了，又或者怎么样都没有意义了。

  因为在这一刻，无论是子夜怎么做，只要他不愿，子夜就不会和他们产生任何的因果，而反之亦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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