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晕倒

陆呦这一觉睡得很沉，再睁眼已经是次日早上七点。

  头痛的厉害，像要裂开似的，身上的无力感比昨日更甚。

  陶希言失忆之后，就没有一件顺心的事。陆呦一边抱怨一边拿过医疗箱找到体温计，熟练的在手腕上扫了一下，果不其然，38度6，发烧了。

  医院那边有五天的婚假，难得没有手术安排的假期，正好能在家好好养病。

  肚子适时响起咕噜咕噜的肠鸣音，提醒他已经有十几个小时没有进食了。吃完饭正好可以吃退烧药，陆呦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下楼吃饭。

  阿姨已经将早餐做好摆在餐桌上，粥是海鲜粥，还有一些甜品和小菜，都是他平时爱吃的。

  可病人现在只想喝点清淡的白粥，陆呦不想麻烦阿姨再做一份，便自己动手做了起来。

  陶希言睡醒下楼的时候，看见的正是这一幕。

  一个睡眼惺忪的少年，裹着毛茸茸的睡袍在为他洗手作羹汤。

  这一幕他看了好多年，没什么稀奇的，可胸腔中的那颗心脏却又慌张的加速跳动了几下。

  陶希言疑惑的揉了揉胸口，不记得今年的体检做过没有，抽时间得去医院检查一下，总是乱跳是什么毛病，陶希言想。

  砂锅咕嘟咕嘟冒着泡，粥开锅后，大米的香气溢满厨房。陆呦对着灶台出神，烟火气包裹着他，白皙的脸蛋上闪着微光。

  陶希言看了眼桌上的丰盛菜品，竟觉索然无味，只想喝陆呦灶前的那锅。

  看陆呦头发乱糟糟没梳理的模样，想必是一醒来就特意下来给他煮饭的。

  陶希言坐在到餐桌主位上边看昨天张特助给他发的公司文件边等。

  陆呦并没有听到身后人的脚步，粥出锅后他端着餐盘转身，乍一看到座位上的陶希言，还吓了一跳。

  想到未来毕竟还要共同生活一段时间，没必要天天搞得跟仇人似的，陆呦主动开口打招呼：“早。”

  由于感冒，鼻子不通气，说话的声音闷闷的，在陶希言听来和撒娇时候软糯的声音没什么两样。

  赏心悦目的画面，陶希言心情不错，配合着把原本摆在面前的海鲜粥挪远了一点，方便陆呦把手中的餐盘放下。

  杵着下巴等了半天，都没见陆呦走过来，陶希言不耐烦的抬眸望去。

  陆呦慢条斯理的一口一口就着小咸菜喝的正香。

  “你给自己做的？”

  陆呦一脸茫然：“不然呢？”

  陶希言气笑：“大清早的整这出，故意做给我看呢是吧，就因为我不让你在我的卧室留宿？”

  陆呦昨天晚饭都没吃，饿极了，不想理大早上就发疯的男人。

  见他专注喝粥，又是昨日那副冷冰冰的样子，陶希言火冒三丈，长臂一抡，将粥碗扫落在地。

  汤汁和米粒顺着餐桌淋淋洒洒滴了陆呦一身，陆呦脸上终于有了别的表情。

  陶希言目的达到，满意极了，像恶作剧后展示战果似的对着他得意的挑眉一笑。

  “陶希言，我提醒你，这栋房子现在是我的。”

  陶希言不以为然，一脸坏笑：“是你的，然后呢。”

  陆呦单手扯开扣子，褪下被打湿的睡袍，语气又冷又硬：“再发疯，就给我滚出去。”

  睡袍里是v领宽松白色短袖，睡了一夜，揉的褶褶巴巴的。

  发火不能解决问题，他现在也没有跟陶希言大吵一架的力气。陆呦缓了缓，咽下嘴边的气话，尽量心平气和的说道：“你我都清楚，再不情愿，我们也还是得被迫相处一段日子。为了彼此好，现在就约法三章吧。”

  陶希言瞄了眼陆呦领口下若隐若现的锁骨，眼中冒火，也明白陆呦说的是事实，冷哼道：“什么时候这个家轮到你做主了。”

  陆呦微不可察的拽了下滑落的衣领，自顾自的往下说：“一，不许往家里带人。二，尊重彼此私人空间，不越界，不干涉，不打扰。三，相信你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失忆的事，在外人面前我会配合你装的跟以往一样。”

  陆呦一口气说完，稍顿了顿，像是不放心什么似的，语气加重了些补充强调：“仅仅是装。”

  陶希言好像听到了全世界最大的笑话，轻蔑的笑出声来：“是挺能装，听来听去没听出来你图什么。”

  陆呦盯着陶希言的脸看了半天，没说出来话。发烧的缘故，眼眶红了一圈。

  直到陶希言对着他挑了下眉，眼里暧昧非常，却无丁点爱意。

  陆呦恍神，吸了吸鼻子，自嘲般低声喃喃：“呵，图什么，我也不知道。”最开始只是图能在你身边，哪怕偶尔对我笑一下我也能开心好久。后来图你的爱，再后来图和你白头到老携手一生。可现在的你，还能让我图什么呢。

  “说完了？那我也告诉你，我的耐心很有限，忍你两天不代表你能一直用这个态度跟我说话。在这个家，在我面前，你少摆着一张死人脸。”陶希言暴怒而起，一把抓过陆呦的领子，把人拎到面前。

  陶希言力道很大，陆呦被甩的头昏脑涨，有气无力道：“放手！”

  陶希言就是想看到他现在这幅被自己拿捏在手心，无力反抗的样子。陆呦越挣扎他越来劲，陶希言空出来的右手，顺着陆呦线条优美的纤细脖颈一路抚上去。

  略低的体温加上指尖的薄茧刺激的陆呦一激灵，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挣扎的更加剧烈：“滚，别碰我！”

  “别碰你？三贞九烈给谁看呢，难不成你也失忆了？要不要我提醒你，当初爬我床的人是谁？求着我碰的不是你？”

  “你！”陆呦脸色涨的通红，额头上沁出细密汗珠。两人贴的很近，陶希言甚至能闻到被体温蒸腾过的陆呦身上沐浴露的味道，温和而浓郁的木质香，很好闻。

  “呦，怎么急了，说到痛处了？”陶希言侧头，在陆呦肩窝处深吸了一口气。这具身体莫名其妙的吸引他，本能的诱着他靠近。

  想弄脏他，陶希言内心的欲望无限滋生，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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