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剖腹取子
玉凝脸色苍白得像个死人一般。她见柳三娘态度松了下来，就像是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似的，拼着全身的力气从地上挣扎着爬起身来。
“我知道我欠你的，有可能这辈子都无力偿还了。可请你看在我是一个母亲的份上，再帮我这一次。我不能眼看着我的孩子沦为暗辰的傀儡，毁了整个幽界。倘若还有其它的法子，我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啊？如果，我们母子三个最终都不能侥幸活下来，可我依然会对你感激不尽的。我求求你，求求你……”
玉凝紧紧抓着柳三娘的裙角，仰头苦苦哀求着，字字肺腑。
柳三娘眼中的泪光终于再也掩饰不下去了。她的心终究不是铁做的，怎么忍心看着白玉凝这么哀求，却又无动于衷。她也明白，白玉凝做这样的决定，无疑是在拿自己和腹中孩子的性命在做赌注。一个母亲能做出这样的决断，也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的！
柳三娘深吸了一口气，好一会才缓缓地吐出来。
“好！我答应你！”
玉凝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只要还有一丝的希望，她都不会放弃的！
“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搭把手。”
柳三娘火速地打开了昊长歌那边的牢门，对着正在发愣的昊长歌说道。
“我……我能帮什么忙啊？这……”
昊长歌虽说是个头脑灵活的天才少年，可他毕竟年少，甚至连女子的手都还没有拉过。眼下，居然让他帮着女人接生孩子，他瞬间就手足无措了。
看着昊长歌尴尬的样子，柳三娘不禁白了他一眼。
“你先去洞口布施结界，守好进口，以免途中有人闯进来。还有，先把你身上的外衣脱下来，待会我有用。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中途逃脱，我保证你会死得更快！”
昊长歌即刻脱下了自己的外衫扔给了柳三娘，郑重其事的说道：“我要是在这个时候临阵逃脱，还算是个人吗？放心吧，我就算是拼了命，也会为你们守好洞口的。”
柳三娘除了相信他，还能怎样？来不及想这些了。她麻利地将昊长歌的衣衫撕成了碎块，铺在一旁备用。然后将玉凝的身体小心翼翼地放平，撩开了她的衣衫，露出了肚子。再在她的肚子下面垫了一根长长的布条。
“会很疼的，你准备好了吗？”
柳三娘看着玉凝，叮嘱了一声。
玉凝心下一横，拿出破魂杵咬在嘴里，深吸了一口气，再点了点头。她的整个身体，因为过度的紧张而崩得很紧。
“放松些。”
柳三娘摸着玉凝的肚子，安抚着道。
玉凝闭上了眼，缓缓地深呼吸了几下，慢慢地放松了下来。不等她的情绪再度紧张起来，柳三娘亮出了锋利的指甲，快速地在她的肚子上划了一道口子。鲜红又温热的血液，顿时喷涌而出。
“呜……”
剧烈的疼痛从腹部传来，玉凝死死地咬着嘴里的破魂杵，双手猛地在身下坚硬的石地上抓挠了起来。不一会，她十指的指甲被尽数磨断，指尖的皮也被磨破了，沁出了鲜红的血，在地面上留下了道道醒目的血色抓痕。
“你得再忍耐一下！”
柳三娘将手伸进玉凝的腹腔，摸索着她肚子里的孩子。
肚子里被伸进了异物，玉凝顿觉内脏被搅动得痛苦难当，就像肚子快要被撑破似的。那痛感瞬间延伸至了四肢百骸，让她的简直想死掉。可痛觉依旧是那么的清晰，撕裂的肚子始终是她身体的一部分，割不断，丢不掉，哪怕此刻能昏过去也好啊。玉凝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只能将十指深深地嵌入了身下坚硬的石地中，苦苦的坚持着。
突地，柳三娘停顿了一下，她神色异样的盯着肚子里的小家伙。
“？？”
看着柳三娘发愣，正承受着剧痛的玉凝，不由担心地看着她。
柳三娘很快便恢复了神情。玉凝只觉肚子里一空，柳三娘的手便从里面取出了一个血淋淋的婴孩。她麻利地割断了那孩子身上连接着母体的脐带，再打了一个结后，又小心翼翼地放在铺好的碎布上。因为月份不足，他小小身躯地看起来明显小于正常出生的婴儿许多。可看着他挥动着的纤细手脚，活力十足的样子，柳三娘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
“是个小子，你当娘亲了。还有一个在肚子里，你得再能耐一下。”
身体的痛楚已经到了玉凝能忍耐的极限，她甚至觉得连呼吸都会牵痛那钻心的剧痛。可当她看见了那团血糊糊的肉团时，她又觉得再痛苦都值得。
可是没有听到哭声，玉凝还是放不下心。她艰难地抬起手，拔出口中的破魂杵，虚弱地吐出几个字：
“哭……没哭声……”
“应该是他还没足月，太小了。你别担心，以目前状况看来，孩子一切都还好。”
听了这话，玉凝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可肉身的痛楚还在不停地折磨着她，等将另一个孩子拿出来，她就算大功告成了！
可就在这关键的时刻，从洞口传来了异动的声响！
“来人啦！石洞中关押的人逃出来了，还用结界堵住了门口。快！去禀报尊主！”
不好，被人发现了！
有两个蟒族人发现自己的同伴失踪数日，找到这个地方来了。若是等他们跑去通知了圣护法，那她们可就死定了！
玉凝受到了惊吓，状态急转而下，伤口的鲜血越发流得多了。再加上这些日子没有得到食物的补充，又忍受这样极度的痛楚，她的身体已经快熬不住，而慢慢地昏厥了过去。柳三娘见此，也一下子慌了神。情况可不好啊！
“白玉凝，你可不能昏死过去啊！你快醒醒！快醒醒！”
无论柳三娘怎么啪啪地拍着玉凝的脸，可她仍然紧闭着眼，醒转不过来。
听着牢中的叫喊声，昊长歌知道不妙！他迅速地跳出去，阻止想去通风报信的人。可他还是慢了一步，只抓住了其中一个人，并毫不犹豫地将其杀之。而另外一个人，还是被他逃脱了。
“怎么样？”
柳三娘扭头望向守在洞口处的昊长歌。
“跑了一个。”昊长歌紧拧着眉说道。他知道接下来将要面对什么样的事情，眼下只有赶紧封好结界，尽量为洞中的人争取时间。
可就在他封结界的时候，洞外突又冒出来一个人。来人正是覆儿，她很久没有看到柳三娘的影子，猜测着她会不会来这里了。没想到，她刚走到洞口，便见到了慌忙逃走的蟒人。也不知道牢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前来看个究竟。
“你来这里干什么？”昊长歌没好气的说道。这里已经够乱了，他可不想再来一个添乱的。
“我是来找三娘的，又不是来找你的，关你什么事？”
昊长歌正欲轰她走，可洞内却传来了柳三娘的声音。
“让她进来吧。”
“什么？”昊长歌的脸上写满了疑惑？有这个女人在，只能让他们更麻烦。
“我现在需要一个帮手，如果你不想白玉凝死的话，就让她进来搭把手吧。”柳三娘手脚已经忙成了一团，她必须马上取出另一个孩子。现在大人、小孩都需要照看，她哪里忙得过来啊。
而覆儿听了柳三娘的话，对洞里发生的事情好奇得不得了。她不等昊长歌再说什么，立即往里一钻，撒腿跑进了牢中。
昊长歌见此，没工夫再跟她耗着，眼下他必须得布好结界。也不知道，能撑得了多久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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