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两难
这些时日檀寂子被冥玄召回,便到处寻找魔羽人。他想从那些人身上收索出关于魔蛊的解毒方法,奈何连续几日收活无果。
檀寂子深知那拓跋魁是万万不能释放出来的,否则后患无穷!
一千多年前,冥玄冥蚩两兄弟还没有生下来的时候。魔羽族的首领——拓跋浑。他野心勃勃,不甘于屈服在幽界幽皇之下,却又奈何不是冥皇的对手。便代领着魔羽族众徒,将幽界的结界打破,跑出寒荆山,为祸人间。想在凡间以人的魂魄为食,修炼自身的修为。等自己变得强大后,再推翻幽皇的统治。
幽界的结界本来百年一开,却被那拓跋浑破开以后便一直未修复。
那时,人间到处横尸遍野,哀嚎四起,一副惨不忍睹的景象。此事惹怒了天界!本来几万年来,幽界和天界从不往来、各不相扰。幽皇不想引起无谓的战端,想着自己清理门户,便亲自带着十二圣护法到人间,将那拓跋浑诛杀。也肃清了祸乱的魔羽族人,只剩下寥寥几个安分胆小、没有跟随拓跋浑的魔羽人。
虽说恶人已除,但幽皇已是元气大伤,以至于后来替冥玄兄弟开启移魂法阵时元气几乎损耗殆尽,后来没过多久便魂归天命。
后来过了三百多年,拓跋浑的儿子拓跋魁怀恨在心。待喘延好了生息,便带着魔羽残党直接攻入冥浮宫。哪知那冥玄并不是等闲之辈,拓跋魁不禁大败而归,还被冥玄关押在了暗无天日的魔渊谷底。
可这么多年来,那拓跋魁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卷土重来。若是将此人放出来,那对整个幽界乃至凡间来说都是灾难!
檀寂子找了好些时日,依然无果,心急如焚!玉凝这几日每天都会蛊毒发作,每发作一次便会受其侵蚀,尤其是那腹中的胎儿灵力已经所剩无几了。
瞧着床上躺着的人脸色苍白,浑身汗湿,已经虚弱无力了。玉凝刚发作完一次魔蛊,躺在床上气息微弱,昏睡了过去。
檀寂子在床边急得跺着步子,来回的走着。所有的方法都试过了,还是不行,看来那魔蛊还得拓跋魁亲自解了。可那是要以他的自由为交换条件,尊上是万万不答应这样做的。可再不救人,眼看她的性命就要丢了。两面都不行,这可如何是好?
这时千曈端着水盆走了进来,一下没看好路,竟与檀寂子撞了个满怀。“哐!”一声响!水散得到处都是。千曈神色慌乱,连忙蹲下来捡起地上的盆子。
檀寂子也同时卷下了身去捡脸盆。“嘘……小声一点。她刚睡着,可别吵醒她。”说完檀寂子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千曈的手一下。“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啊?该不是这几天忙病了吧?”
千曈连忙将手收了回去,捡起了盆子,说道:“没……没什么。”她的脸色十分苍白。自从知晓玉凝中了魔蛊,这几日千曈一直心神恍惚,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可她一个小小的女婢,倒没有人在意到她,也没人有心思去在意她。
“没……别的法子救她了吗?”千曈收拾好情绪,小声的问道。
檀寂子正焦头烂额,不禁叹了一口气,皱起眉头:“怕是难了。”
千曈怔了一下,望向床上的玉凝,眼里闪过一丝黯淡。她连忙转过身去说道:“我收拾一下,再去打点水过来。”
“嗯。”檀寂子也坐了下来,看着满桌子的瓶瓶罐罐发着呆。那些都是琉璃差人送来的药。本都是上好的治伤祛毒的药,奈何对玉凝来说,却是起不到任何作用。檀寂子也束手无策了。
一样忧心如焚的冥玄独自坐在他自己的寝殿内。室内只点了两根白色的蜡烛,散发着微弱昏暗的光线。忽明忽暗的光,映照在冥玄阴郁的脸上。他仍旧穿着一身玄色长袍,盘坐在木榻之上。那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愁绪万千。
一边是自己作为王权传承的守护之责。这几万年来,历代的皇主将幽界打理得井然有序。如今这大任落到自己手中,他不能毁了这里的安宁,他不能忘了他自己的身份和肩上的责任!他心中一直铭记着父亲临终的嘱托,要维护好幽界的统治大权。一个王者且能为了一个女子,将这片土地至于水深火热之中!
可一边,是他无法割舍的人。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去,而什么都不做。自己曾经历过一次剜心之痛,让自己沉寂在痛苦和自责中煎熬了八百年。而如今又重演着这样的悲剧,自己却又无可奈何。哪怕自己有着强大的修为;哪怕自己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哪怕自己可以在这世上活上数千年!那又怎样?有些事情终究也不能遂了自己的心。
真是可笑至极!
忽然,冥蚩的元神在体内强烈的冲撞着,冥玄这次并没有遏制他,很快冥蚩的元神便破体而出。
冥蚩一出来便对冥玄质问道:“你救了她了吗?”
冥玄低着头,他从来没有感到过如此的力不从心。“我……无能为力。”
“什么叫无能为力!我现在就要你放出那拓跋魁,只有他才能救她!”冥蚩抓着冥玄的衣襟吼道。
闻言,冥玄抬起头,坚定地看着冥蚩:“我是不会放出拓跋魁的!”
冥蚩审视着冥玄,眼中迸发出愤怒和绝望。他不应该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这个——自己一直与他作对的唯一亲人身上!
“她怀了我的骨肉,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死去。”冥蚩有些哽咽。“我知道你不会在乎这些。因为一直以来,你们眼里根本就没有亲情,只有那可悲的雄途基业、万代春秋!我不管你是为了权利也好,大局为重也好,我只知道我现在想要的是什么?你可以一直装作那副高大、神圣的样子。对我来说全是虚伪!”说到后来,冥蚩满是嘲讽的味道。
“阿蚩……”冥玄唤了一声,声音有些沙哑和无奈。
一直以来,冥玄对冥蚩是充满愧疚的。连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女人,他还是舍不得将自己的弟弟怎样?他们是一胞双生的亲兄弟,手足之情不可割舍。奈何这些年冥蚩一直都不懂他,他和冥蚩又何尝不是一直活在挣扎和痛苦之中!事到如今,冥蚩又如何会懂得冥玄的心?此刻是那么的煎熬和进退两难!多么难的抉择。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怪我,我不会恳求你会原谅我。可我……我不能让幽界毁在我们的手里。”冥玄的眼眸黯淡了下去。
冥蚩狠狠的松开了冥玄的衣襟。那微弱的烛光将两人的身影投映在地上,拉出了长长的影子,再折断一截印到了墙上。随着那跳动的烛火,两人的倒影也飘忽不定。就像眼前所面临的事情一样,伸出手来却难以捉住结果。
“看来我们注定不会达成一种共识,这才像真正的我们。不是吗?”此时的冥蚩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阿蚩,除了放出拓跋魁,只要能救玉凝的我都愿意去做。”
“呵!大哥说这些都没有任何意义。”冥蚩冷笑道,说完便转身往外去。
“阿蚩,你要去哪里?”冥玄连忙叫住他。
“既然,大哥做不了的事——那就只有我去做了!”
“冥蚩!你要干什么?你的元神离开肉体,三日之后便会化为乌有。”冥玄连忙追赶着冥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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