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无法越界
叶叶摇头，“单位催了他几次回去办手续了，他一直不愿意回去面对”
老张不肯提前退休，闹脾气，大家都知道
众人纷纷不言
老张拿着两瓶子白酒出来，“今天可算找到酒友了，姜旭，我们爷俩个好好喝几杯”
姜旭接过酒放下，“陪张叔你喝”
老张一坐下，筷子都没抬，就把酒杯倒满，“我干了，姜旭你随意”
脖子一仰，老张满满一杯白酒下肚，然后自己吸气，“够劲，再来”
又是一杯白酒下肚，老张倒着酒，“敬酒敬三杯，这是规矩，来，干”
老张这架势，一看就是冲着醉酒去的
姜旭拦住倒酒的老张，拿了筷子递到老张手里，“叔，酒要慢慢喝，菜要细细品，我们先吃点菜垫吧垫吧”
“对对，小酒配菜，小酒配菜”老张夹菜开始吃饭
只是才吃了一筷子菜，老张又开始倒酒，“一口酒一口菜，人间至美”
叶叶：......
叶叶开口，“爹，先吃一碗米饭再喝酒吧”
老张拿开叶叶送过来的米饭，“空腹喝酒才够味，你不懂”
“叔，空腹喝酒伤胃，听叶叶的”曹科规劝
老张不好驳曹科的面子，又把米饭移回来自己面前，“喝酒吃饭，你们都吃菜，看着我们干什么”
“看你这个酒鬼”抱着孩子的罗婶不悦
老张被罗婶说，当即筷子一放就要黑脸
姜旭及时敬酒，“叔，换我敬你了，喝酒，喝酒”
老张瞪着罗婶半晌，最后脾气还是没抵得过酒的诱惑，举起杯子和姜旭喝酒
一顿饭在老张和姜旭的醉酒后结束
老张喝醉，罗婶照顾去了
崔慧带着喝醉的姜旭先走了，汤白安帮着叶叶哄着一对双胞胎睡觉
“张连以前不是这样的”汤白安回忆往昔，“姚程怀喝酒那会儿，还是张连劝呢”
“我爹他打击太大了，心里承受不住，借酒消愁，逃避现实呢”
叶叶叹气
汤白安也跟着叹气，“张连他这一生，确实也够苦的。他的痛，常人也很难体会”
“你多担待”
“我看婶子和张连总是拌嘴，叶叶你多劝劝婶子，多理解下张连”
可是罗婶每天带着孩子，也很辛苦，心里也很烦躁啊
叶叶无可奈何，“我娘，我也劝不动。我爹，我不知道怎么劝”
正说着不知道怎么劝，外边老张骂骂咧咧的声音又起，叶叶和汤白安急忙去看
出门就看到罗婶手里拿着老张吐脏了的衣服，被老张推出屋子里
“滚”老张把罗婶推出去，然后一把关了房门
罗婶也不是个能忍的，把手里的衣服朝着门扔去，“老张，我看你是真不要好好过日子了”
但是门已经被老张关住，老张醉酒后有些含糊的声音在屋子里出来
“你一把年纪了，也要学了，那些，年轻人，和我，和我离婚不成？”
罗婶踢了一脚门，“你要是再这么浑浑噩噩宿醉度日，我是和你过不下去”
老张开门，一张脸拉的老长，丢下一句，“那就离了吧，我一个人回安置区过”
随后门又“砰”的一声关上
罗婶愣住，随后“哇......”的嚎啕大哭，拍着门，“张老三，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老张闷闷的哭声在房间里若有似无的传来
叶叶上前抱住罗婶，“娘，我爹喝醉了”
“闺女啊”罗婶在叶叶怀里哭诉，“你爹他是破罐子破摔了啊
这可怎么办？一把年纪了，居然要和我离婚？”
在厨房帮忙的曹科也出来，看到这一副乱糟糟的画面，还没上前去劝，叶叶屋子里一对双胞胎被吵到，正在哭着召唤大人
汤白安叹气，转身进去帮忙哄孩子
曹科也想帮忙去带孩子，客厅里端着饭碗出来的建国小朋友又被门槛绊倒
这一摔，建国手里的饭碗摔下台阶
才三岁的建国小朋友摔疼了，也哭起来。曹科只能就近过去看摔跤的建国小朋友
叶叶的耳边都是哭声
屋子里老张压抑的哭声，耳边罗婶嚎啕的哭声，屋子里双胞胎撕心裂肺的哭声，还有建国小朋友疼的直叫的哭声
哭声，哭声，到处都是哭声，一家都是哭声，哭的叶叶头痛欲裂
叶叶腾出一只手，扶住门框，只觉得一阵晕头转向，随后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再一次醒来，有姜旭的声音
姜旭在和查房的医生说话
“应该是气急攻心，加上营养不良，低血糖晕的，不是什么大事，回去好好休息，补一补就好了”
姜旭追着医生，“她头曾经受过重伤，以前经常头晕，不过这几年已经好很多了。这个会不会有影响？要不要再检查一下头部”
医生看了病例，“如果不放心的话，检查一下也行。不过今天是周末，有些科室人手不足”
“明天检查吧，我给你们开单子，先住院，等检查结果出来再说”
叶叶头还晕乎，但是自己支撑着起来，靠坐在病床
“不用了，我就是低血糖，我中午带孩子，没吃几口饭”
姜旭听见叶叶的声音，转头
“嫂子你醒了？你还好吗？把你的症状和医生说一下，便于医生对症治疗”
“帮我开些止痛药就要好了”叶叶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要起身，“我们回去吧，我娘怎么样了？”
一阵酸涩上涌，姜旭在心里又把姚程怀骂了好几遍
“婶子没事，在家里看孩子呢。你爹也睡着了”
“张叔喝多了，说醉酒话呢，嫂子你怎么还气急攻心了呢？”
叶叶听说罗婶没事，暂时安心了些，坐在病床上，揉着自己的头
“姜旭，我现在的生活，一地鸡毛，乱糟糟的让人心烦气躁，喘不过气”
姜旭叹气，“嫂子有什么能帮忙的，你开口。我们最近都忙自己的事情，这半年对你照顾少了些，是我和曹科的问题”
叶叶摇头，“姜旭，都是些生活中鸡毛蒜皮的事情，没什么特别需要帮忙的”
叶叶苦笑，“孩子小，琐事多，家里人心浮气躁，我们也是煎熬，熬过去了，就好了”
姜旭自己想过，确实也是
叶叶家里不缺钱，她缺的，是一个男人当主心骨，缺失的是感情上的关怀
缺的是她男人来调剂家里的小摩擦和矛盾
这些，只能她的丈夫，姚程怀能给
自己，无法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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