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回乡下
“赤也，把后备箱的背包拿出来——”
越野车坐落在山林间的村落里，绿树成荫，宽大的枝叶罩着脚下湿润的泥土，只是夏末的蝉叫的人脑子发疼。
刚过中午，一点的阳光把水泥地烤得发烫，而空气中浮动的热浪似乎把远处的空间都扭曲了几分。
坐在后车座的切原赤也迟了几秒才有气无力地回应着，“好……”
“什么嘛。”在主驾驶位上解安全带的切原合子瞥了眼后视镜，“你俩怎么这么没精神。”
左边的赤也生无可恋地四仰八叉坐在座椅上，右边的加多微微低着头面无表情看着窗外。
……果然是一群小孩玩疯了。切原合子想。
切原赤也用左手扇着风，似乎是要把萦绕在身边的热风扇掉似的，“天太热了嘛，怎么都八月末了还这么热……”
“就是因为天热才带你们回乡下玩几天避避暑啊。打了这么久比赛让你们休息一下还不知道怎么玩了……真是劳碌命。”
看着以后就是当社畜的好苗子。
切原合子没好气道，“你外公可说是想你们了，等会表现好一点。”
原先切原姐姐也要来，可惜临时‘发现’自己还有个作业，忙着赶ddl。
没等后座的两个孩子说什么，就听到车尾传来一声哀嚎，“赤也——”
“快点下车，我拿不动了！”
切原赤也这才想起来，好像从刚才自己爸爸就在叫自己了。
……
切原市诚，无人在意。
·
今天是8月24号。
全国决赛……不，是立海大三连霸后的第一天。
原本立海大几个人打算……打算继续照常练习。
用真田的话来说就是，‘即使三连霸了也不能松懈！’
可没成想，两个好玩的后辈竟然都没来。
丸井文太觉得异样，仁王雅治觉得不对劲，丸井文太和仁王雅治达成……共识。
他们决定做点什么。
·
刚下车的切原赤也身上挂了大包小包，默默跟在他身后的百目鬼加多却两手空空。
走几步路，切原赤也拿包的手有些发酸，他把左手的包换到右手去，不满地瞥了眼悠闲遛弯的百目鬼。
他抱怨道，“加多为什么不用拿……”
切原市诚伸手接了一个袋子，“你弟生病了。”
生病的孩子少拿点东西，这是很常见的做法吧。
原本还想反驳几句话的切原赤也被这句话打了下来，他心道好像也是。
所以提着两人份行李的他也不抱怨了。
·
跟着两人的百目鬼加多来到了一处宅门前，然后看着切原市诚上前摁响门铃，没过一会，从里面探出一个头发灰黑的老爷爷出来。
老人看到他们几人先是一怔，后又仔细盯了一会。
切原赤也身上还挂着好几个包，他着急把这些东西放下，“外公！”
被这声‘外公’惊醒，百目鬼敏一郎“诶！”了声，然后连忙把门栓打开。
行李和礼物被家里请来照顾老人的佣人接走，切原赤也可算是‘解脱’了。
敏一郎在前面走，他们几个跟在后面。
切原外公家是个不小的庭院，夏末时植株还绿着，一路走来能看到不少植物。
切原赤也和加多说那是外婆的杰作，加多只是默默听着。
走过庭院里的小石板路，到了一处和室内。
“合子怎么没跟你们一块回来，你们怎么这么晚回来，”
百目鬼敏一郎可是算过，之前自己女儿通常都是上午回来，本来市区离这处村落就不算远，开车三四个小时多就能到。
切原市诚诚恳回道，“路上有点堵车，合子说要先去村公所办点事，让我们几个先来的。”
敏一郎‘嘁’了声，“村公所……她是找那群成天吃白饭的废物去了。”
“别说这事了爸……”切原市诚话锋一转，“你不是一直都想见见加多吗？”
没来之前在电话里念叨，来之后就不吭声了……
像是献宝一样，姑父把藏在身后的加多露了出来，然后自己则退到孩子身后。
被突然露出来直面长辈的加多瞬间头脑风暴。
老实说，他不是很擅长和陌生的老人相处，尤其是带有亲属关系的长辈。
这是父亲那边的亲属。
印象中，他没怎么和爷爷奶奶相处过。
……也不知平时和外公的相处方式在敏一郎爷爷这行不行得通。
不过也没时间让他想那么多，加多只能露出一个乖巧的笑。
他的长发已经提前被姑姑以“天太热”的说法梳了起来。还编了个发，只不过一路的颠簸让头发有些松散，有几缕头发‘不听话’的散了出来。
“爷爷好。”加多乖巧道。
老爷子转过身来看了粉发少年一眼，“你很像你母亲呢。”
人出落的标致，行为举止也彬彬有礼……
可听到这话的百目鬼加多太阳穴跳了跳。真是糟糕透了……他默默想道。
·
很快，切原市诚就被合子一个电话叫走了。
偌大的和室里就只剩下两个孩子一个老人。
敏一郎老爷子退休之前是当老师的，大概是职业病，他先问了两人的期末成绩。
加多的成绩一般都很稳定，稳定在前几名，只有偶尔才会有些小波动。
相比较之下，赤也的成绩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稳定‘，都算是承包了倒数几名。
听到加多稳定的成绩，敏一郎称好。毕竟没几位老师不会喜欢成绩好还乖巧的好学生，尤其是这个好学生还是自家孩子。
有这个对比，听到赤也’突飞猛涨‘已经要及格的成绩后，敏一郎沉默几秒，想了半天都只能憋出一句，“再努力吧。”
这落差着实让切原赤也有些不满。
“什么嘛外公！”他不满的大叫。
真偏心。怎么之前就没觉得外公这么偏心呢，哼。
切原赤也狠狠咬了口井水镇过的西瓜，一口冰甜的西瓜下去，连暑气都消了不少。
……
切原赤也觉得这种事情上演过不少次，有时候在网球部里，真田弦一郎和柳莲二面前；有时是在家里，父母面前。
那时候身边总会传来几声小声的嗤笑，切原赤也听到后恼羞成怒的叫几声，然后再被加多怼几句。
怼来怼去，似乎已经是他们的日常了。
而这时候身边的加多只是端坐着，双手搭在腿上。
他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眼观着这场祖孙俩的’闹剧‘，并不打算插话。
这有点不符合’日常‘。切原赤也想。
谈论成绩的话题最后被敏一郎老爷子岔开。
如今的老爷子开始问起自己许久未见的孙子在女儿家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受到表哥欺负之类的话题。
大部分时候都是敏一郎老爷子问，坐在他对面的加多回。
听了几耳朵，切原赤也也忍不住反驳了几句，“我怎么可能欺负他。”
在他看来，加多来欺负自己还差不多。
而百目鬼加多的回话也附和了他的说法，“赤也对我很照顾。”
“是吗……”敏一郎絮叨道，“那就好，你们兄弟俩年龄相仿，要好好在一起玩才行。”
切原赤也眉头一皱，嘶，从加多空中说出的话又是和平常会说的话截然不同的说辞。
……不对劲，实在不对劲。他默默想着。
接下来的话题和他没什么关系，大部分都是他外公在问加多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于是，被冷落‘只能’啃西瓜的切原赤也用余光偷偷打量着身旁的少年。
从头发到脚跟，最后切原赤也的视线停留在那双搭在大腿上的手。
切原赤也的动态视力很好，时常能在球场上能捕捉到黄球的踪迹。
而现在，这份视力也能捕捉自己弟弟因为紧张而发颤的手。
……
哦，他在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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