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草地里的青年和他的枪
两人相隔只有数尺之遥,叶文极又是含恨偷袭,那青年看似上来的潇洒,其实也是浑身乏力,仓促间哪里能躲的过去,一句话说了半截,就抱着自己的裆部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叶文极也没有看上去那样虚弱不堪,内力枯竭了,可是肉身力量还保存了不少,一击功成,看也不看满地打滚的青年,撒开脚丫子顺着一处平坦的山坡仓促奔逃而去。紧跟着上来了两人,只看到了倒地不起的同伙,还有叶文极急速而去的狼狈身影。
“叶文极,我刘向东这辈子都和你没完,都别看了,快给我追!”地上的青年目呲欲裂,极度愤怒的嘶吼着,声音宛如被掐住喉咙的鸭子,也不想想是谁先挑的事。
追着叶文极上来的人算上被阴倒的刘向东,一共有九个人,此时剩下的八个人虽然也累,但是毕竟还保留了部分实力,在真气的催动下,速度比叶文极还是快了一筹,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
听到后面越来越近的呵呼声,叶文极心中叫苦连连,可是这座山峰简直可以用一马平川来形容,根本无法利用地形脱身,只能硬着头皮一路狂奔,几盏茶的功夫就下到了半山腰,眼前出现了一块青草荦荦,宽阔平坦的坡地。
在这片坡地的中央,几间简陋的茅屋孤零零的杵在风中,屋顶有草絮飘扬。叶文极此时哪有心思理会这茅屋,一脚就踏进了草地当中,在身后留下了一串儿深深的大脚印儿。
可是那八个追兵看到这片草地,却是神情巨变,堪堪停在了草地外面,原本愤怒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脸上流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窃笑,似乎这草地中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当然奇怪,在叶文极眼中被无视的茅屋,就是这奇怪的根源,或者说是让所有外门弟子恐惧的根源。茅屋中,一双清凉而又冰冷的眸子,在叶文极出现在草地外围时,就已经注意到了他。
看着叶文极如此肆无忌惮,或者说仓惶狼狈的冲进来后,那双眸子中寒光一闪,脸上浮现了一丝怒意,一张白皙修长的手掌轻轻的挥动,抚摸着横放在木桌上的一杆乌黑长枪。
随后又看向了叶文极身后,那一长串踩踏而出的黑色脚印下是东倒西歪的野花野草,眸子中的怒意更甚,手掌变抚为抓,一声轻喝,长枪破窗而出,宛如一条黑色蛟蟒,带着一往无前的绝杀气势,向着叶文极怒射而来。
竟然招呼都没有打一个,出手就是偷袭!
此时叶文极的心神都放在身后,哪里能够料到自己刚完成一次偷袭,就遇到了更加凌厉的偷袭。如蟒长枪长一丈一尺,却只有两指粗细,更显纤长犀利,飞行的过程中急速旋转,带出刺耳的厉啸。长有两尺的锋刃乌光森寒,毫无阻碍的破开了叶文极的肩膀,将他死死地钉在了草地下的岩石之上,枪身没入近半。
“嗷~吼~!!”留在草地外的几人齐声发出一声欢呼,然后畏惧的看了茅屋一眼,立马转身离去没有半丝犹豫,途中遇到了一瘸一拐痛苦而行的刘向东。
刘向东本来强忍着疼痛,打算在第一时间赶到叶文极的抓捕现场,好好的将这个王八蛋折辱一番,可是看到几人空手而归,不禁怒喝道:
“人呢?你们怎么回来了,那叶文极人呢,难道你们让他给溜掉了?”
“刘兄莫急。”其中一人看着他笑呵呵的说:“你仔细看看这是哪里?”
“这里是哪里?”刘向东被他给问懵了,急忙抬头仔细打量着周围的山势地形,脸上突然露出了和其他人一样古怪的神情,急忙招呼人将自己搀扶到了一块高耸的巨石上面,举目而望,隐隐看见了远处的一抹青色。
“哈哈,原来这是那家伙的地盘啊,哈哈,虽然没有亲手教训那小子,可是进了那片草地,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好了兄弟们,我们可以回去交代了,哈哈哈哈。”快乐的刘向东已经忘记了自己依旧剧痛的裆部,从山石上一跃而下,带头寻了条路,绕过那片草地下山而去。
叶文极被突如其来的长枪牢牢的钉在地上,只觉一股无比巨大的力量几乎要将自己生生撕裂,本就处在身体崩溃的边缘,此时受到强力的攻击,脑袋一歪就晕了过去。
吱嘎!
茅屋简陋的木门发出难听的声响,一个身穿火色劲装,身量高挑的青年缓步走出,少年看上去约莫十七八岁,生的极是好看,两条斜飞入鬓的眉毛苍劲有力,将眼神衬托的更加凌厉,面部线条不似叶文极那般阳刚俊朗,却更显柔和温润,与浑身的冷酷气息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魅力。
青年走出房门一步都没有停留,径直穿过数百丈的草地,缓步来到了叶文极的身前,星目流转,先是朝着刘向东等人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才细细地打量着晕厥过去的叶文极,歪着脑袋露出一丝疑惑的表情。
可能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青年的眉间突然浮上了一丝怒意,伸手攥住了纤细的枪身,缓慢而匀速的将长枪从叶文极的身上拔出。
枪身上雕刻着无数的花纹,隐隐约约组成了一个奇怪的图案,长枪渐渐离体,前半截的花纹里渗满了叶文极的鲜血,并顺着这些纹路向着枪头流淌而去,显得诡异至极。
而更加诡异的是,长有半丈的枪身擦着血肉离体,本该给受创者带来极大的痛苦,可是叶文极却是半点反应都欠奉,仿若死去一般。长枪尽数离体而出后,他安静的看着锋锐的枪刃,眸中闪烁着兴奋的亮光,静静地看着枪刃将所有的鲜血吸食殆尽后,才将长枪斜抗在肩头,施施然转身离去,神情平静淡然,显然根本就没有将叶文极的死活放在心上。
红日逐渐隐没在了永恒盘亘在山腰的浓厚乌云之中,今夜无月,漫天的星斗一闪一闪像无数眼睛,看着躺在地上的叶文极。
此时的叶文极气若游丝,虽然依旧处在深度的昏迷当中,浓密的胡须也遮不住脸上的痛苦之色。
健硕的躯体不断的轻微抽搐着,被长枪洞穿的伤口已经没有鲜血留出,露出一个边缘发灰的创口,身下湿润的草地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比周围的土地颜色更加深沉些许,显然是被鲜血浸润的透了。
就在叶文极生机渐去,将一脚踏入鬼门关去觐见真正的冥王的时候,在他体内,一直沉寂不动的血色能量,开始散发出火星一般的光点,一颗、两颗……最后无数的光点在丹田处汇聚成了一股细小的涓流,缓慢而坚韧的顺着经脉游走起来。
所过之处,叶文极因为真气枯竭而萎缩的经脉,逐渐饱满充盈起来,同时滋润着他几乎停止工作的内脏,补足了干涸的真气。一圈下来,叶文极受损的內腑和真气,已经恢复了个十成十。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依然处在昏迷当中一无所觉。此时,剩下的红色能量也消耗了大半,一窝蜂的又涌到了肩膀上的伤口之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修复叶文极破损的肉体。
约莫半个时辰,当最后一缕能量消失后,原本拳头粗细的创口完全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块迥异于周围皮肤的粉嫩疤痕。
叶文极的呼吸已经趋于平稳,并逐渐变得有力起来,脸上的痛苦之色消失殆尽,甚至发出了一阵阵的呼声,貌似已经由昏迷转为了酣睡。
猪一样的扯呼声惊动了茅屋中的青年,红影闪烁,他毫无声息的出现,带着掩不住的疑惑和好奇神情,仔细打量着四仰八叉的叶文极,最后,目光停留在了肩膀的位置,脸上的疑惑意味更浓。
俯下身子,青年伸手撕破了叶文极肩膀上的衣物,露出了那块已经完好的部位,眉头紧锁成一个川字,歪着脑袋露出思索的表情,良久不语。
“嗷!”叶文极迷糊中发出一声低嚎,将青年的思索打断,再次看了一眼即将醒转的叶文极,青年又如鬼魅般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原地。
此时,在冥王山的某一个隐蔽的树林里,刘向东一行人战战兢兢的匍匐在地面上,后背尽数被冷汗湿透,在他们前面的一块山石上,一个俊美的白衣青年如若谪仙,手持一根白玉长笛,轻轻的吹奏出犹如天籁的笛音。
笛音入耳,对刘向东等人来说却是催命的魂歌,眼前的青年来自内门,虽然外表温文尔雅,却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他不高兴的时候,就要吹笛子,吹笛子的时候,就要杀人。
一曲终了,刘向东一行人心头一寒,齐声高呼:“吴公子饶命,是那叶文极自己跑了那处禁地,实在不是我等的意愿啊。”
“是么?难道是我错怪你们了。”语音温和磁性,说不出的好听。
“不、不、不,公子明鉴,实属我等办事不利,求您大人大量,饶过我们这一回,而且那叶文极入了那杀星的地盘,此刻恐怕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那吴公子缓缓起身,望向远处的一座山峰,白玉长笛在五根白皙修长的手指当中轻轻的旋转着,他不说话,别人也不敢出声,良久,他才轻轻地道:“那叶文极是什么来头,又与我何干,只是,我不喜欢听到关于他的事情,所以,你们该死。”
话音一落,也不见他如何作势,一道寒光微闪,九颗头颅就滚落了一地。
“哼!姓火的,我们两年后再见!”手中玉笛成粉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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