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疯子的杀戮
【陈凡所在现实世界】
夕阳死尽，夜幕彻底降临。
视之所见，皆为红色。
树叶、杂草、野花一片残红，到处都是红色。
小姑娘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此刻的她连哭泣都忘记了，整个脑子都是空的。
她的哥哥，是一位刽子手？
腥红色的液体泼洒在地，残肢和一地狼藉，整个战场彻底化作了屠宰场。
老三的手搭在老四的腿上，径徊小肠九曲而绕。老二的明睛一上一下，沾有几粒沙石，泥土成块，微微滚动，便掉进了一旁的草丛……
冷风瑟瑟，腥味也随其消逝了几分。
滴答……滴答……
陈小小白净的脸颊上点有几滴污渍，那正是老三的心头所留。
皮球落地，老三的眼睛也终于看到了他的后背。
“哥？”
陈小小再也支撑不住，面前的惨状彻底击碎了她的心理承受力，跌倒昏厥。
砰！
“小，小？”
听到身后的动静，陈凡僵硬地扭过了脑袋。
此刻的他站在腥热的液体里，四周都是猩红。
在陈凡脚下，两具尸体已经没了动静。
而杀手老大的刀刃被其卡在脖肩，他还想挣扎，但却无力，只有喉咙能发出嗬隆隆的声音，他的脸上如同红色脸谱般可怕。
老大阴狠地盯着陈凡，但随着时间流走，老大眼中的狠厉越来越弱。
“嗬……你……死……”
然而，随着寒刃被陈凡丢在地上。
寒刃发出“当啷”一声，老大的瞳孔也渐渐涣散了。
上一秒的老大十分后悔，他不该来杀这个人的，可是已经迟了。
杀手老大已然走到了尽头。
“小小……”
陈凡一瘸一拐地走向了被吓晕的妹妹，他的面孔更是扭曲的吓人，此刻的陈凡仿佛来自地狱，浑身的鲜红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那五兄弟的。
那是一段痛苦的回忆。
陈凡手持寒刃，挥上挥下，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那种感觉就如同杀猪一般，只是插入和拔出，伴随红液流出，听着那惨叫，陈凡的的身心俱疲，却也愈来愈兴奋，直到陈凡彻底力竭，挥不动刀，才堪堪停下来。
他在挥刀的同时，敌人比他更狠，陈凡在砍，同样也在被砍……
此刻的陈凡几乎是一个红人，光是碗大的伤口就有四、五处，身上的刀伤更是不计其数。
此刻的陈凡还能站着，全凭意志。
陈凡没有茫然，更没有害怕，他要是不出手，死的就是他和他妹妹。
他不想死，更不想让妹妹死！
当陈凡将颤抖的指头搭在妹妹鼻尖时，他感受到了呼吸。
陈凡瞬间觉得这一切都有意义了。
“小，小，你没事，就好，我，放心了……”
此刻，陈凡踉踉跄跄，就连站立都十分困难。
他呆滞地看着满地残骸，忽然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为什么，要杀我，们？”陈凡仰天大笑，此刻的他就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尸鬼。
他从没想过杀人，更不敢杀人……
所以，这一切，都是被逼的。
“你们，就这么急着……去死吗？”
“为什么要欺负小小？就因为看她不顺眼？那你们的孩子为什么要看她？”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四周，仿佛周围有什么东西存在。
寂静的街道上没有人的踪迹，一个疯子茫然无措地左看右看，眼神布满血丝，十分骇人。
“我是小小的哥哥，要是我也看你们不顺眼，所以我就要欺负你们？我就要扒了那女孩的衣服毁她清白？”陈凡的满脸青筋暴起，他声嘶力竭着吼着。
在他眼前，一个个霸凌者的身影缓缓浮现。
有男有女，有大有小。
他们年龄不大，可他们的脾气通天！
他们一个个都是死鱼眼，茫然的眼神中充斥着对人性的淡漠。
一般无二的，他们全都带有挑衅的笑容。
那笑容恶心，让常人反胃，同时伴有刺耳的讥讽意味。
他们愤世嫉俗，他们仇视一切不满意的人和事！
陈凡死死盯着面前的一个个虚影，脸上的表情也愈发疯狂。
“啊？说话啊！”
“难道她就活该受你们欺负，她就活该被你们打死？”
“对你们那遭瘟的父母来说，你们这种杂碎是孩子，难道我妹妹就不是了？”
“我，恨不能手刃你们！”
“我，我要摘掉你们的头条，给你们父母吊唁！！！”陈凡怒声骂道，身上的鲜热流动的更为剧烈。
而他眼中的一个个身影也逐渐向他涌来，似乎是要反抗陈凡。
而仔细看去，贪嗔痴三罪环绕在那些人身上，或人或妖，幽冥魔一般的可怖形象与那些人如影如形，似乎他们被贪嗔痴控制了。
但事实呢？
那些人的嘴角，仍然是挑衅的笑容。
似乎在说：“你来呀，嘻嘻！”
“该死啊！”
“来！你们这群杂碎！我一定要宰了你们！！！”陈凡的表情越发狰狞了，他的指甲都扎进了血肉。
“只要我还活着！我一定要把你们这群该死的罪障全部抹除！”
“我要把你们……”
“赶尽！”
“杀绝！”无尽的怒吼声响起，那声音满是悲愤和沙哑。
黑压压的夜幕落下，几颗繁星也被乌云遮盖。
冷风忧伤，孤茫一片。
一个疯子大吼大叫，仿佛是夜幕中的行者。
他仿佛看到了一条路，那是一条惩戒罪恶的道路，逼仄，了无尽头。
同时两侧的荆棘无比茂盛，阴毒丛生，仔细听去，还有人声鼎沸，全是劝阻他回头的声音，有劝告，还有威胁。
——“不要伤害他们，他们也还只是孩子！”
——“你敢动我家孩子，我就要了你的命！”
——“孩子穷人就该受到欺负，他们的穷是他们自找的……”
这是一条人类必走的路！
所以他义无反顾。
但是这条路，他一个人得走多久？
……
他嘶吼了很久，直到他渐渐明白眼前的一切都是幻想。
此刻的陈凡很是茫然。
他看向身下，那无比真实的痛感瞬间将他拉回现实。
陈凡心绪万千，此刻的他无比疲累，口中喃喃道：
“难道，懦弱的人就该死么……”
但也就在这时！
一个人影忽然出现，头戴黑帽，性格残忍。
男人冷笑着，开口道：“懦弱的人是不该死。”
“可是，如果从一开始，就是强者让你死呢？”
炸弹客缓缓走出，姿态优雅。
在那黑色的墨镜倒影中，陈凡满身的伤痕已经惨不忍睹了。
“啧啧啧，你这小孩还真顽强，这都不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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