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皇上让你随行
闷闷的声音从脖颈处传来,带着厚重的热气洒落,惊起一阵颤栗。
环住他腰肢的手微微用力,努力稳住身形。
温幼宜听见他说。
"要你永远伴我左右。"
清浅笑声自她口中传出,男子身子一僵,缓缓支起身子,满含希冀的面容落在她的眼中。
深邃无波的眸中尽是炙热深情,烫的她心口发颤。
她说,
"殿下竟吓唬我,这哪里是难治的病。"
"明明简单的很。"
"我会伴子瑜左右,永远,永远……"
满含希冀的面容一亮,身躯再次被搂入怀中。
她再次看到那抹红色,那是一株开出院墙的红梅。
在这白雪皑皑的天地,耀眼而独立。
仓皇的脚步声从院外传来,温幼宜收回视线,轻轻推开紧紧拥住她的男子,"有人来了。"
独孤翊松开手,不高兴的嘀咕,"来的真不是时候。"
话音刚落,德善撑着伞连滚带爬跑进来,看到立在廊下的两人,眼眶就是一酸,泪珠啪嗒啪嗒直往下落。
看的温幼宜都愣了,琢磨找时间跟德善请教一下,这秒落泪的绝技。
独孤翊皱眉嫌弃,"别哭了,一会给你眼泪冻住。"
德善擦擦眼泪,手一伸就要朝前扑跪,被匆匆赶来的锦书一把抱住。
"大冷天的,您这腿刚好点。"
独孤翊伸出去的手默默收回,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出什么事了?"
锦书将人带到廊下方才拱手回话。
"皇上传下密旨,让您带着三小姐一同远赴北地。"
廊下静了一瞬,温幼宜怀疑的揉动耳朵。
锦书刚说什么?
让她随军北地?
皇上疯了吧?
她去不就纯纯耽误事吗?
独孤翊也是不敢相信的再次询问,"你说什么?"
锦书只得再次重复,"让您带着三小姐一同北上。"
"为什么?"独孤翊不解,"北地冰天雪地的,幼幼如何能承受?"
锦书面无表情的摊手,面无表情的复述,"皇上说,既然您这么不放心三小姐,那就时时刻刻带在身边好了。"
独孤翊"……"
得,明白了。
报复他呢。
温幼宜"????"
她惹皇上了?
她最近应该挺乖的啊?
那皇上折腾她干嘛?
想到什么,视线缓缓转到一旁脸色不自然的男子身上。
"不放心,时时刻刻带在身边。"
"子瑜,你背着我干什么了?"
独孤翊别过脸去不看她,"你去玩吧,我进宫一趟。"
锦书拱手,打断他往外冲的脚步,"您去了也没用,皇上说了不见你。"
"为什么?"独孤翊不理解。
德善卷着袖子轻讪讪一笑,"皇上说您太烦人了,让您滚远点。"
温幼宜,"……"
我是你们兄弟……中的一环吗?
她去边关,除了耽误进度,还能干什么?
嗯。
还能被冻死。
"那个我能不能去见姐夫。"
德善缓缓摇头。
她继续试探,"那见见我长姐呢?"
德善继续摇头,"皇上有旨,温家人也不见。"
温幼宜深吸一口气,面上的温和的笑意好似快要龟裂,紧咬后牙,"所以,就是我必须要去的意思是吗?"
德善点头,"德顺是这么说的,他劝了好几回,都是这个结果。"
温幼宜浅笑俯身,"温家三女接旨。"
独孤翊拉住她,眼底有些懊悔,"是我冲动了。"
"所以你到底干了什么呢?"假笑女孩眯眯眼。
后脊一凉的独孤翊默默裹紧大氅,附在她耳边,轻声嗫嚅。
"我昨日把你写进族谱了。"
假笑女孩的笑脸寸寸龟裂,明亮的眉眼满是不敢置信与震惊。
微微张开的嘴,被她下意识用帕子捂住。
"你说什么?"
独孤翊抿抿唇,扫视一圈后,见此处都是心腹之人,再次重复。
"我昨夜把你写进族谱了。"
话落,小心翼翼的盯着她的面色。
温幼宜捂嘴的帕子并未落下,眼底震惊逐渐被挣扎与慌乱取代,慌乱垂下头。
说不动心是假的,毕竟此番动作,算是彻底将两人绑在一处。
只要她不犯七出之罪,这王妃之位便不会再有任何差错。
只是一想到那件事,便只剩挣扎。
"幼幼,你不高兴吗?只是先添上,大婚次日还是要拜宗祠的。"
慌乱的心神逐渐平静,她笑着仰头看他,面上带着几分羞涩。
"我自是高兴的,就是有些惊讶子瑜的大胆。"
独孤翊松了口气,揽住她的肩膀,接过德善手中的伞,拥着她朝院门处走去。
"反正你只会是我的妻,我这不过是将你早些写了进去。"
"带你在府中走走,顺便让府中绣娘给你加急赶制些御寒的冬衣。"
温幼宜顺从的跟在他身侧,视线匆匆扫过尺墨,重新含笑落在独孤翊的脸上。
"也不知道北边的雪停没?娖儿他们可是赶到了?"
——————
京城的雪越下越大,肆意飘落的雪花掩住一切痕迹。
越往北走,车队越是难行。
官道两旁逐渐可以看到雪包,从最开始的一个,变成两个,三个……到现在几乎连成一片,像是形成一道堤坝。
独孤衡娖跟姜淮牵着马,艰难行走在官道之上,入目除了皑皑白雪,再无其他。
他甚至不敢去扒开那连成片的雪包。
"姜世子,还有多久能到灾区。"
姜淮摸出怀中地图,借着身子的遮挡,仔细辨别,随即小心翼翼将地图收好。
"按照之前的速度还需要两日,如今怕是要走五日了。"
独孤衡娖点头,卷翘的睫毛已经挂着冰霜,包起的脸颊已经冻裂,隐隐还能看到冻干的血迹。
但他一步都不敢停,灾区的消息一直没有传出来,派去调配物资的人也迟迟没有消息。
他只能祈求自己能走的快些,再快些。
他早到一分,就能多救一个人,难民便能少受一些苦。
可这雪就是不停,自打入了北地,马匹除了最开始两日还能奔跑,之后便只能慢慢的行至,到现在只能由人牵着走。
官道上的雪已经快抹过膝盖,越往北走,雪越厚。
牵着缰绳的手早已冻僵,只能隔一会放入披风中暖上一暖。
【看小说看入迷了,差点忘记时间,哈哈哈哈,呜呜,太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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