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季辰岩笑语晏晏, 笑靥带着温柔。
他伸手捏着她纤细的手腕,另一只手把她手里的东西抽走,反手放到了背后的桌子上。
全程他的目光都没挪开, 低着头神色认真的看着怀里的人。
房间的灯光不算亮,从斜后方的天花板上投射下来, 落在他的头发和睫毛上,在他的脸上投下漂亮的阴影,棱角分明, 五官深邃。
他的手握住姜穗宁的手腕, 大拇指指腹使坏的在她手腕中心来回揉了揉。
手腕的皮肤细嫩, 脉搏直连心脏, 姜穗宁只觉得痒痒的,细细密密的酥痒透过手腕, 流进血液, 滑进脉搏, 让心脏忍不住瑟缩, 整个人也燥热起来。
偏偏季辰岩看得认真, 盯着她的样子更是虔诚,像是在看着他的宝贝。
“怎么不说话了?是带回来给我用的?”
姜穗宁想也不敢说带回来和别人用啊, 要是她现在解释是刘姐给的,自己不知道是什么, 估计季辰岩是不会信的, 毕竟她馋他身体这件事真是被他看的透透的。
“嗯。”
一咬牙姜穗宁承认了,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她们是夫妻啊,这些天不知道亲了多少次了,哼, 说什么都不能让自己占据下风,心里还在给自己打气。
她没什么好怂的,就是拿回来了,怎么办吧。
季辰岩这会儿还严肃起来了,“那回来之后把剩下的小号中号还回去。”
姜穗宁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心被季辰岩一句话浇灭,他到底怎么做到一本正经给她说这个事情。
“我确实不知道你需要什么号。”
来吧互相伤害吧,姜穗宁已经彻底放弃了,在季辰岩跟前她装什么都没用了,索性放开了,不装了,摊牌了……
甚至开始挑衅季辰岩。
季辰岩自然听得出姜穗宁的挑衅,他知道这是她虚假的底气,不过心里那点心思被她彻底挑起来了。
这丫头实在欠教训了。
姜穗宁看他没说话,洋洋得意觉得自己总算赢了一局,她就说嘛老男人始终还是力不从心的。
亲亲那么多次,他反应来的快去的也快,毕竟年纪在这里了,也就只敢嘴上欺负欺负她。
这该死的胜负欲啊,让姜穗宁又一次露出了狐狸尾巴。
只是这一次她都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就再次伸手扣住了她的腰,姜穗宁感觉腰腹处隔着睡衣传来的热源,被迫仰头看着他,入眼就是他的喉结和利落的下颌线。
他身上释放出来的浓烈且霸道的气息非常重,又浓又热。
姜穗宁下意识的想回避,还没来得及低头,就被男人抬手掐住了下巴抬起头,让自己与他对视。
他的目光露骨且专注,两人身体接触的地方她已经明显感觉变化。
难道玩脱线了?
“你好高……”
姜穗宁伸手推了推男人,装模作样的说了一句,想熄灭自己点起来的火。
没想到季辰岩双手掐着她的腰,把她整个人提了起来,然后转了个身把她放到了旁边半人高的柜面上,让她目光与他齐平。
“现在可以了么?”
该不是她想的那个可以吧?
姜穗宁现在不敢说话了,适当示弱没什么丢脸的。
毕竟她低头就能看到他变化的身体,有点吓人……
她害怕那把火烧到自己。
等不到她的回应,季辰岩直接往前了一步,双腿挤进姜穗宁搭着的两条腿中间。
这害羞的姿势,让姜穗宁眼神都不知道落在哪里。
季辰岩伸出手一手护在她身后,一手掐着她的下巴亲了上去。
熟门熟路的亲吻两人已经有过很多次。
不同于以往,亲吻中带着缱绻,今晚的吻带着姜穗宁从没见过的欲望。
他的鼻息撒在她的脸上,这攻城略地的速度让姜穗宁有种错觉,脑子里只有眼前的人。
她没有后退的余地,只能接受,他给什么她就得接受什么。
姜穗宁承认自己又菜又爱玩,这个时候说实话真的有点害怕了。
“你……你的伤……”不知道过了多久,姜穗宁在换气的时候赶紧按住已经攀爬到她胸口的手。
季辰岩听到她的话,还真放开了她,不过却又没完全放开她,身体没动。
也不说话,似笑非笑的看着身下的人,抬手将睡衣扣子一颗一颗的解开,动作缓慢且优雅,他微微仰着头,修长的手指从喉结划过。
明明正经的要命,姜穗宁却觉得勾人的要命,心脏甚至比她还激动,“咚咚”声震耳欲聋,她害怕他听见,赶紧伸手捂住乱跳的心,呼吸乱的要命。
妈妈,他……他犯规?
姜穗宁明明是想不看不看的,结果目光在他身上根本挪不开。
季辰岩此时赤、裸着上身,在光影下褪去白日里的斯文正经,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显示出他的野性和力量。
在这种野性力量的冲击下,姜穗宁口干舌燥的咽了咽喉咙,两人离的近,她想他一定听见了。
季辰岩看她喉间一动,笑了笑。
再次伸手牵住她的拽着自己衣摆的手放在了他愈合的伤口上:“不是担心我的伤吗?现在可以检查。”
姜穗宁:……
你是个人?这么狗的事情你都能干出来?
检查伤口就检查伤口,你搞得像色、诱一样,到底是闹哪样?
她得出一个结论,这个男人其实也是个臭流氓。
他故意的,他总是故意想看自己出丑。
姜穗宁红着脸瞪了他一眼,当看到他的伤口彻底已经愈合,结痂已经脱落留下粉嫩的新肉,还是放心了,但对自己不放心了。
见她抽回手,季辰岩双手撑在柜面的两边,把人圈在自己怀里。
再次问:“现在可以了?”
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嘴里像是含着百年陈酿,光是气息都足够醉人。
“我没什么不可以的,我是担心你不可以。”
姜穗宁被他逼急了,想着次次中他的计,总被吃的死死,心里抑制不住的胜负欲总是让她脑子不清醒,脑子一乱张口又是挑性的话,故作轻松又挑衅的话简直不要太能刺激人。
说完她就恨不得把舌头割了,谁让你乱说话了。
“穗穗,今晚别哭!!”
这是季辰岩的狠话。
“我错了。”
菜鸡就是这样,挑衅快认错也快,她其实就是过过嘴瘾而已。
但有人并不这么认为了,伸手直接把人抱了起来。
“晚了。”
身体骤然悬空,姜穗宁赶紧抱住他的脖子,季辰岩把人放在床上之后就转身去了珠帘后面。
姜穗宁赶紧滚进被子里把自己裹得死死的,希望这个就是保护自己的铜墙铁壁。
结果当看着男人把唯一两包大号拿过来的时候,姜穗宁想给他跪下。
从未有过的紧张,让她心跳已经卡到了嗓子眼。
连季辰岩什么时候上床的她都没注意。
姜穗宁不敢睁眼,紧紧闭着双眼,大有一副掩耳盗铃的意思,身后的男人看出她的紧张害怕,温柔的把人捞到自己怀里揉着,“别怕,我轻点。”
这话让她更紧张了,蒙着被子也不敢睁眼,“关灯”
季辰岩依着她,伸手把唯一照亮两人的开关熄灭,黑暗袭来,姜穗宁那点怂胆似乎又回来了一点。
等了半天没有任何动静之后,她自己把被子掀开了,露出了小小的脑袋。
而季辰岩则像是狩猎成功的猎人,看她睁开眼唇角微勾。
姜穗宁刚睁眼就知道自己又掉入老男人布好的陷阱,虽然没有灯光,却有月光,半室的黑暗早就被月光揉碎带走,剩下了昏昏暗暗的柔光。
男人一直侧身在她的上方,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当看到她看着他时,男人忽然俯身噙着了她的双唇,然后是鼻尖,耳垂……
属于他的气息和味道一遍遍的充斥着她的嗅觉和感觉。
姜穗宁心跳不止,青涩的身体忍不住颤抖,细细软软声音不停从嗓子眼儿钻出来。
她的呼吸似乎都被男人拽住了,起起伏伏不知所云。
当空气中的暧昧把两人之间空气全部占满,季辰岩嘴里总是低低唤着,“穗穗……”
姜穗宁受不了他后面的话,伸出手要去捂他的嘴,结果男人顺势把她的双手固定在柔软的枕头两侧,修长的手指,缓缓插入她的细嫩的手缝之间轻轻扣住。
“敢做不敢说?嗯?”
季辰岩在她心里还是那副禁欲又正经的样子,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嘴里却说着与他样子十分不符的话,有种冲破禁忌的感觉,让人耳尖发麻。
姜穗宁脑子里只闪过四个字,:道貌岸然。
“季辰岩,你真讨厌……”
她不知道自己此时娇软低吟的指责毫无底气,反而像是情到深处的撒娇,青涩又甘甜,更是让男人血液沸腾。
“哪里讨厌?”季辰岩的笑声略有些轻佻,却不艳俗,带着蛊惑的味道。
“你不要说话。”
那些血脉贲张的话,姜穗宁害羞极了。
此时的她满脸都是遮盖不住的红霞,殷红的嘴唇比熟透的樱桃还要娇艳欲滴。
那双灵动的杏眼蒙着一层水雾,迷离又好看。
季辰岩怎么都看不够,亲不够。
“原来我的穗穗真的只是有贼心没贼胆,你趁我睡觉偷偷摸我的时候可比现在勇敢多了。”
姜穗宁没想到自己干的那点事儿,这男人早就知道了,立刻像是被踩着小尾巴似的,张嘴就要反驳,只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季辰岩的唇舌堵了回去。
她好憋屈啊,这个老男人又套路她。
季辰岩这一吻她的时候已经凭着本能游刃有余的探索更多了。
而姜穗宁这只小菜鸟除了跟着他慢慢走进他的世界,什么都做不了。
他牵着她的手让她一遍遍的在他的身上作画,跟着他满身的肌肉描绘他的轮廓。
宽肩窄腰,精壮有力,浑身肌肉像是层层山峦。
直到听到他撕扯包装纸的声音,她才回过神。
当看清楚季辰岩在做什么的时候,姜穗宁直接捂住了双眼,抬起的手臂遮盖住了脸颊,却泄露了更多的风光。
而始作俑者还低头亲了亲她,姜穗宁立刻化成一滩水,男人趁机抱住她,彻底把她拥入宽阔温暖的怀里。
他的热气在她耳垂边来来回回厮磨,姜穗宁无力的攀着他的手臂,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季辰岩……”痛
被叫的男人额间早就冒出细细密密的汗水,太阳穴胀疼的厉害,手臂上青筋乍现,低哑的声音在喉间滚动。
“穗穗,再忍忍。”
这一忍就是长久的哭泣,一开始的疼痛让她紧紧掐住季辰岩坚实有力的手臂,之间掐进他的肌肉里,仿佛能短暂带来依靠。
痛感已经消散但她哭泣声不断。
她觉得自己是一条没有依靠的小船,海浪晃得她脑子里一团迷糊,根本无法自己思考,只能随着浪潮起起伏伏。
后来浪潮实在太猛烈,她这艘飘摇在海浪的上的小船根本攀不住任何依靠,只能跟着疾风骤雨乱飘,在深夜的空旷的大海上,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再后来呜咽声也渐渐消退了,不是海浪停了下来,是小船没有方向。
季辰岩停下来的时候看着怀里的人彻底没了力气,手臂从他身上滑落,他伸手把人揽住,抱在怀里。
他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脸上,素净的小脸还沾着未干的汗珠,刚运动完整个人身上莹白的皮肤都泛着丝丝红晕,显示刚刚绽放的花朵。
连鼻尖都泛着红,很是娇俏。
亲了亲她鼻尖。
“很累吗?”
姜穗宁连瞪他的力气都没有,你说的是人话吗?
季辰岩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以前并不觉得这是什么美好的东西,但此刻就是十分贪念,明明过了冲动的年纪,但依旧想贪欢。
抱着姜穗宁的感觉实在太好了,看她依附着自己的感觉让人沉沦,像是小孩子贪糖果,尝过一次就无法割舍。
他不是个喜欢被欲望掌控的人,甚至不屑,但今时不同往日,他看着眼前眉眼间皆是春色的人,听她哭着叫自己名字,感受两人的亲密无间,当她不自觉要抱住自己的时候,他愿意跟着沉沦。
姜穗宁吸了一些新鲜空气后,渐渐有些回神,不过双眼依旧迷离,脑袋晕晕的。
不过清醒之后立刻又感觉到了男人的变化,连哭都哭不出来了,低声求饶:“季辰岩,明天我们还要出门。”
“明天要中午后才走。”
一句话把姜穗宁的后路都堵死了。
姜穗宁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结束的,她只知道季辰岩抱她去洗澡,仿佛看到晨曦的光才让她睡觉的。
反正醒来的时候已经能感受到浓烈的阳光了。
明显的光亮让她有些不适应,伸手挡在眼前。
忽然只大手替她遮住了所有了光,她费劲儿的睁开眼,就看到了神清气爽的男人。
他早已经穿戴整齐,恢复了正经又禁欲的样子。
单手撑着床,眉目清朗,弯腰含笑着给她道早安。
“早,穗穗。”
姜穗宁看着他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自己昨晚求他多少次?他就是不肯放过自己。
今天还有脸和自己道早安?
姜穗宁气得转过头不肯理他,只是才一转身浑身就像被绑着铅球一样,根本无法动弹,想张嘴嗓子也是哑得说不出话。
顿时气得抬手捶打眼前的男人,现在她估计也就两只手还有点力气。
季辰岩任由她发泄了一通,才伸手去摸她的脸,然后倾身吻了吻她。
他的吻很亲很淡,和昨晚完全不一样。
姜穗宁好气啊,他这个坏人,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糖。
“能起来吗?”季辰岩看了一眼手表,“要是不能,我就让陈秘书晚一个小时出发?”
“能。”
姜穗宁争强好胜的心又来了,凭什么昨晚累的是他,自己还一副虚弱的样子,显得自己很弱似的。
从来就听过累死耕牛,没有耕坏田的说法。
今天必须起来。
季辰岩看她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又来了,都能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
不过知道她累狠了,没有招惹她,直接走到她的那一侧坐在她旁边,伸手把人抱了起来。
然后转身去衣柜帮她找衣服。
当姜穗宁看着自己那件黑色蕾丝内衣被放到背面的时候,也顾不得酸胀无力的双腿,赶紧跳下床,“我自己来。”
结果双脚才刚沾着地面,整个身子就一软。
季辰岩伸手把人接住,放置在床沿上,“是疼吗?”
姜穗宁气得又推了他一把,脸红的不行,睫毛也颤抖的厉害,咬着唇说:“我疼不疼,你不知道?”
季辰岩这会儿倒是心疼了,低声说:“等会儿在车上我给你揉揉。”
姜穗宁瞪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满嘴荤话的男人,“你胡说什么?车上还有司机和陈秘书。”
“嗯?”季辰岩倒是不明白她的话。
不过也就几秒,立刻就明白有人又想岔了,低下头抵着她的额头叹息一声道:“穗穗啊,我说的是揉腰。”
姜穗宁突然觉得自己脖子有点僵,推开季辰岩直接倒进了柔软的背面里。
神啊,别人都是下凡来历情劫的,她是下来历社死劫的吗?
季辰岩怕人捂坏了,伸手去抱她,小姑娘扭动着身体不让他碰,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我不活啦……?”
不过话音都还没落地她又突然坐了起来,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你把换下来的床单给刘阿姨洗了?”
妈呀她的脸不仅丢在季辰岩这里了,以后刘阿姨那里她也抬不起头了。
季辰岩一愣,随即道:“别担心,床单是我早晨起来洗的。”
姜穗宁终于好过了一点,不过忍不住看了男人一眼,在这方面她可能不认输都不行,他竟然还有力气早晨起来洗床单,简直不是人啊。
今天因为要离开,中午的午饭比较早,姜穗宁下楼的时候午饭已经摆在桌上了。
刘阿姨见姜穗宁下楼就关切的问:“小姜同志,你身体好点了吗?这怎么临出发还感冒了啊?”
姜穗宁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脸不红心不跳,肯定是因为自己起不来,撒谎骗刘阿姨说自己生病的。
她刚要解释一句就听季辰岩说:“没事了,就是嗓子有点哑,少说话就好了。”
如此刘阿姨就放心了,说:“那就好那就好,要不然这天寒地冻的出门可遭罪了。”
姜穗宁气得伸手在季辰岩背后悄悄拧他,这个老男人怎么这么不知羞啊。
她那个劲儿和挠痒痒似的,季辰岩眉头都没皱一下,不过还是把她的手按在手心里揉了揉,“先吃饭,你应该饿了。”
姜穗宁瞪了他一眼,突然坏心的用手指挠他手心。
挠完就想抽回手结果这男人看了她一眼,直接把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
“还玩不玩?”
姜穗宁被他这么明目张胆的做法吓得呆住,还好刘阿姨去端饭了,赶紧小声说:“不玩了不玩了,你快放开我。”
“我是谁?”这男人还得寸进尺了。
知道姜穗宁又菜又爱玩之后拿捏她简直不要太简单。
“季辰岩。”姜穗宁带着祈求的目光看着他,虽然家里只有刘阿姨,但是她依旧怂啊。
季辰岩不放开她,又要低头亲她,“昨晚不是这么叫的。”
“老公老公!!”
姜穗宁昨晚被这人逼着叫过,明明并不是这么年代的称呼,也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就非要听。
季辰岩终于满意了,但是并没有放开她的手,依旧亲了一下才说:“这么乖,奖励你的。”
“你……”臭流氓。
结果刘阿姨正好出来,问 :“小姜同志怎么了?”
姜穗宁咬着唇不说话,季辰岩依旧替她解释,“不小心碰到手。”
刘阿姨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提醒道:“小姜同志,要小心些啊。”
姜穗宁这次乖了,“嗯”了低着头不再说话。
她怂怂的样子惹得季辰岩轻笑出了声。
吃饭的时候她特意不挨着季辰岩坐,他倒是没说什么,帮她添汤夹菜。
刚吃过饭陈秘书就来了,一同过来的还有张贺,他会留在部里,处理工作的同时还要兼顾帮着照顾领导的家里。
季辰给他交代一些家里的事情,姜穗宁站在一旁,刘阿姨在给她罗列要带回家的东西。
他交代事情的时候声音清清冽冽,思维清晰,句句都是重点。
整个人严肃又认真,身上自带的气场让两个秘书都只能埋头点头。
姜穗宁忍不住心里吐槽了一句,假正经。
结果刚吐槽完,男人的目光就落在了她身上,那眼神总有一种他听出自己心里的话一样,吓得她赶紧低头假模假样的整理刘阿姨准备的东西。
季辰岩看她犹如惊弓之鸟,眉峰挑了一下,不过随即想到她刚才脸上的表情,忍不住眉眼弯了弯。
他这莫名的温柔把两个秘书吓了一跳。
张贺和陈辉对视一眼,各自又把头转开。
陈辉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姜穗宁,立刻联想到领导看的方向和刚才的笑,顿时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其实细看姜同志也就漂亮一点啊,眼睛大一点,皮肤白一点,年纪小一点,怎么就把领导迷得五迷道的。
“陈秘书。”
他都还没来得及心里吐槽自家领导一番,就听到了领导召唤的声音,赶紧回头端正的站着,“领导。”
“出去把车擦一擦吧。”
季辰岩的声音很淡,听不出太大的情绪,明明是商量的话语,却透着不容反驳的语气。
陈辉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最敬重的领导,无法想象这么温暖的环境,他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但是他能拒绝吗?当然不能,从进军营开始他们接受了第一次训练就是执行所有命令,“好的。”
陈辉做秘书十来年了,第一次被安排去擦车,怎么都觉得憋屈。
刘阿姨听季同志要安排人擦车,赶紧去厨房帮陈秘书打了一盆热水,说:“天冷了,用热水好点。”
陈辉觉得心里皲裂的心又被刘阿姨的热水抚平了,抬眼正好又看到了姜穗宁,然后随即就看到领导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他顿时明白自己为什么被安排擦车了,默默的叹口气端着盆子出去了。
张贺没明白陈秘书怎么就突然被罚了,对领导的安排更是言听计从,不然露出丝毫怀疑。
季辰岩安排好家里的事情,就带着姜穗宁出去了。
刘阿姨准备的东西被张秘书悉数提上了车。
姜穗宁出门看着尽职尽责擦车的陈秘书,其实她是不明白季辰岩为什么在即将出发之前擦车的,这出门不就脏了吗?
不过她觉得这种事领导肯定有领导的安排。
就是苦了陈秘书了,看来秘书这个活也是不好干的。
“陈秘书辛苦啦。”
姜穗宁走过去看着陈秘书双手都冻红了,联想起了自己的社畜岁月,顿时露出些惺惺相惜的感觉来。
“不辛苦,命苦。”
陈辉认命的把车窗最后擦了一遍。
听听这熟悉的话语,顿时让姜穗宁找到组织的感觉,想跟陈秘书对一下暗号,结果她都还没说话,陈秘书端着盆转身就跑了,留下一阵凉风。
“怎么不上车?不冷吗?”季辰岩走出来看着姜穗宁还站在车边,帮她打开了车门。
“上不去。”
不是姜穗宁矫情,要是以前她自己是可以爬上去的,今天一抬腿,很疼,不止腿疼。
季辰岩心领神会,把她抱上车。
趁着司机还没上车,季辰岩附在她耳边小声说:“我已经让人送了药过来,晚上到第一个驻地的时候,我给你上点药。”
姜穗宁愣了一下,莹白的脸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她自己都感觉周围有一团火气。
偏偏季辰岩一脸端正,仿佛这是很严肃的问题。
“你不要胡说。”
“怎么就胡说了?不是疼吗?”
淦,姜穗宁不想理他。
陈辉放下盆子出来就看到了自家领导抱着姜同志上车的一幕,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觉得这一次跟着领导下驻地是一件非常不明智的选择。
拉着一旁的张贺道:“这次要不我留在部算了,你看这天寒地冻的,你跟着领导去暖和的南方,听说南城那边姑娘长得都十分漂亮,你也别说这么多年哥哥不照顾你,这个好机会给你换换?”
张贺暂时没说话,看了陈辉一眼,一板一眼的说:“陈哥,我还年轻找媳妇儿这事还不着急。”
陈辉:……
说谁年纪大呢??
上车后姜穗宁本来一开始还很端正的坐着,但走了一会儿局坚持不住了斜斜的靠着季辰岩。
季辰岩则一下下的帮她揉着腰。
陈辉真是不忍心打破这和谐的一幕,不过没办法他还有工作。
只得迎着头皮汇报工作上的事情,好在领导还没色令智昏。
在工作上一点不含糊。
当说到京市事情的时候,陈秘书想到了他们即将要到的驻地,“领导,姚部长和他的爱人正好也在凤泉驻地那边,说是咱们过去想见见您。”
“姚部长怎么到凤泉了?”
“好像因为他家孩子的事情,说起来姚部长那天给秘书部来电话的时候,提到了……”陈辉刚要说话,又看了一眼半躺在领导身上的人,不确定这事儿要不要说。
“提到了什么?”
“领导您大哥的事情。”陈辉见领导的眼神并没有制止他说,也就放心的说了。
姜穗宁本来昏昏欲睡,她发现听季辰岩说话很容易睡觉,他的声音似乎带着让人安心的特质。
只是迷迷糊糊之间就听到了陈秘书说季辰岩大哥额事情。
她可是全书看完的人,季辰岩不是独生子吗?什么时候冒出一个大哥?
瞌睡一下就跑了,睁开眼但是没动,静悄悄的听着两人接下来的话。
季辰岩注意到怀里的人已经醒了,低头看了她一眼,揉着腰的手没停,“怎么了?”
这话是问陈秘书。
“姚部长说您大哥可能还活着。”
陈秘书的话让季辰岩停了手里的动作。
姜穗宁注意到男人整个情绪气压低了两度,吓得她都不敢动了。
心思也在跑马,季辰岩有大哥这事儿她不知道,大哥还活着这事儿她也不知道。
她是看了一部假书吧?
突然她想到一个事情,季子书该不会是季辰岩大哥的儿子吧?
不过既然是他大哥的儿子,又为什么要说是他的儿子,还有会对外宣称他和冯佳结婚了。
这层出不穷的剧情,让姜穗宁来劲儿了,想坐起来,结果还没动就被季辰岩给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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