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看到了
疯子本就是个冷心冷情的人，这么多年了，能入了疯子眼睛的人，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能让疯子真正相信的人不多。
虽说和黎簇他们相处了三年多了，但让疯子真正的去相信黎簇，那是不可能的。
否则疯子也不会让华和尚暗中跟着，必要的时候直接杀了他们了。
在疯子这里，黎簇、苏万、杨好、辛夷和阿宁都是一群可以利用的人，能被利用的人，疯子也会做好牺牲他们的准备。
这个局掺和了太多，但任何事情任何人，都不会成为疯子报仇路上的绊脚石。
若是出现了绊脚石，那就让绊脚石消失！
“是。”
华和尚领了疯子的命令，华和尚是欣赏辛夷他们不错，但欣赏和听命是两码事，华和尚欣赏辛夷他们，却也不耽误听从疯子的命令。
这个世界上能够被华和尚欣赏的人，或许会数不清，不过是没有遇见罢了，但能让华和尚听命的人，只有疯子一个。
“我不希望这个局里出现太多的差池，明白吗？”
疯子抬眼看着华和尚和郎风，华和尚和郎风两个人都面色严肃的弯下腰。
“明白！”
“明白就好，去安排吧。”
疯子把抽完的烟头用手指掐灭，滚烫的火星子灼烧着疯子的指尖，疯子却像是感受不到一般，直到烟头的残渣染黑了疯子的手，烫红了疯子的指尖这才作罢。
郎风和华和尚板着一张脸走出客厅后，就换上了笑盈盈的脸色，客厅里的这些对话，只有疯子、瞎子、霍秀秀还有郎风和华和尚知道。
“秀秀，京城这边就靠你了。”
疯子看着自己的指尖，接过了瞎子递过来的湿纸巾，将手上的烟灰擦净。
“哥放心吧。”
霍秀秀点了点头。
疯子听到霍秀秀的话后站起身，将手中的湿纸巾丢进垃圾桶。
“还有，少抽点烟。”
疯子说完话，也不等霍秀秀说什么，就又说道。
“我去趟陵园，别跟着了。”
瞎子原本已经站起身了，听到疯子的话后，却没有抬起脚跟着疯子，瞎子知道疯子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瞎子只得作罢，又将自己砸到沙发上。
疯子走出霍家后，一个人开车来到了陵园，晚上的陵园有些阴森，疯子却丝毫不管这些，抬脚就往霍玲的墓地走去。
走到霍玲的墓地前，疯子直接蹲在了墓碑前，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将墓碑擦拭的干干净净，看着墓碑上霍玲的照片，疯子拿着纸巾的手就停留在了那里。
“我会成功的，阿妈。”
疯子将额头贴在了照片上，声音有些小喃喃自语着。
或许也是在和霍玲说话吧，虽然霍玲不会听见了。
良久之后，疯子长舒一口气，坐在了墓碑旁，仰头想要看着天上的点点星子，却发现月亮和星星都被厚重的乌云遮盖了，疯子却不管不顾，轻声哼唱着代表了母亲的那首歌。
“小草发芽，小树开花，阿妈的平安不乖了。”
“月亮弯弯，星星点点，阿妈的平安啊长大了。”
“琵琶声响，阮琴弦长，阿妈的平安啊睡醒了。”
略微沙哑的声音，在寂静的墓地中响起，微风轻轻吹来，吹动了疯子凌乱的长发，似是霍玲在安慰着疯子一般。
“大山很高，大河很长，阿妈的平安不听话。”
“鸟飞得高，鱼游的远，阿妈的平安啊想她了。”
唱到这里，疯子微微勾起嘴角笑着，转头看着身侧的墓碑。
“阿妈，平安长大了。”
歌和疯子记忆中的霍玲唱的却不一样，疯子红着眼眶伸手摩挲着墓碑。
细雨如同丝线一般落下，落在了疯子的身上、发上、脸上。
或许是老天也不忍心看，下了一场雨来感伤疯子和霍玲的事情。
“平安会杀了那些害了阿妈的人的，那些人害了阿妈，就不该活着让人恶心。”
“平安也是，，，等平安把这件事了了，就去陪阿妈，阿妈一个人一定很孤单吧，阿妈不怕，平安长大了，可以保护阿妈了。”
疯子从不会在霍玲的墓前抽烟，似乎是害怕霍玲看见了自己抽烟会不高兴，疯子不想要霍玲不高兴，也不想让霍玲看到自己不堪的一面。
疯子觉得，母亲会高兴自己给她报仇的，也会高兴自己去陪着她的，所以杀了那些人，并算不得什么不堪的事情。
不过，母亲或许会不开心，自己变成一个会杀人的人吧。
可杀的人都是该死的，疯子不觉得自己错了。
疯子极度缺爱，所以想要在霍玲这里，找到那一丝可能还会存在的母爱，虽然霍玲不会再给疯子什么反馈了。
但疯子还是自残一般乐此不疲的寻找着。
这对疯子来说也是一种折磨，找不到的时候，会恨自己当初动手，让自己如今一丝的母爱也寻找不到，找到的时候，疯子也会恨自己，若是自己当初没有动手，是否自己就可以得到更多。
这样的折磨却让疯子很清醒，清醒的知道谁该死，清醒的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疯子在当年得知了霍玲是被自己亲手杀的之后，就已经开始病态了。
哪怕有人安慰疯子，告诉疯子在疯子，在疯子动手前，霍玲就失去了自己的认知，霍玲就已经成为了没有思想的禁婆。
疯子还是会听不进去，疯子知道，这些话只是在安慰自己，因为疯子看到了，看到了霍玲死前眼底的情绪，疯子骗不了自己。
骗不了在看到霍玲眼底的爱意的时候，霍玲已经成为了禁婆。
疯子知道，自己就是在母亲认出自己的时候，将母亲杀了的，也是在母亲饱含爱意的眼神中，葬送了母亲的性命。
疯子没法去在这种事实情况下哄骗自己，让自己的心没那么痛。
没有人知道，疯子是在母亲认出自己的时候杀了母亲的，因为那个时候，没有人会去注意一个禁婆的眼神。
疯子却因为和霍玲交手的时候看到了。
看到了霍玲的不舍，看到了霍玲的不甘心，看到了霍玲对疯子的爱和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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