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曲折上榜，扮丑避婿
齐霄汉面色阴沉，底下的大臣不敢开口。
“这是咋了？”姚定亮悄悄地问顾北剑。
“你问我，我问谁去？”顾天择没好气地说，谁知道这个皇帝是怎么了？
“来，这次监考的官员都有谁？给朕站出来。”齐霄汉开口。
莫问先带头站出来，然后是齐北庭，然后还有李券几个人。
这几个人不知道发生什么了，“皇上。”
“你们几个负责监考，嗯？”齐霄汉闷声地开口。
“是的，陛下。”莫问也不躲避，直接回答。
“审卷子的站出来。”齐霄汉开口。
“是我们几个审的卷子，陛下。”李券站了出来。
“好啊好啊，你居然还这么理直气壮，我都不知道你哪来的胆量，你自己看看。”齐霄汉把何途远两个人的卷子和那个诗作一并扔过去。
“陛下息怒！”李券一看就知道事情暴露了。
齐霄汉说“我让你们好好监考，你们就是这样子监考的？要是莫问这次没发现，是不是就给你们蒙混过关了？”
李券满头大汗，不敢说话，冯丞相开口“皇上，不要生气，兴许是装订的时候，不小心装错了。”
齐霄汉看了他一眼，谁不知道李券是冯丞相的得意门生。
“姚定亮。”齐霄汉根本没搭理冯丞相，不吃这个装错了的说法。
“臣在。”姚定亮原本在吃瓜呢，一下子点到自己的名字，一下子就精神了。
齐霄汉盯着他认真地说“你，另起一个审卷班子，人手由你组织，你手底下的那些人负责一审，重新审查所有的卷子，检查是否有人的卷子被掉包了，你和莫问还有逍遥王三个人负责二审，朕是终审，你可有异议？”
姚定亮闻言，冷汗都冒出来，这个时候要冷静，这个狗皇帝一石多鸟呢，一方面看似让自己组织新的班子，检查那个卷子是否有出错，一方面是要看看哪些人和自己比较亲近，好一下子看清自己的党派都有哪些人。
姚定亮可是老狐狸了，这次的差事要是办的不好，大家一起受罚，谁都跑不了。
但是姚定亮想到一方面要稳住老皇帝，不要让这狗皇帝起疑心，一方面又要把这件事干好，其实不是一个很容易的活。
姚定亮在一瞬间就理清楚了利害关系，然后立马拱手说“微臣领命。”
“嗯。”齐霄汉满意地点点头。
“来人，把除莫问和五皇子之外，所有的监考和审卷官员一并先关入大牢，待事情真相查明之后，再来究责。”齐霄汉命令道。
“姚定亮。”齐霄汉又转头看向姚定亮。
姚定亮微微弯腰，“臣在。”
“命你今日内必须把新的审查班子给组建好，三日内必须给我一个答复。清楚了吗？”齐霄汉认真严肃地看着他。
“是，微臣尽力一试。”姚定亮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所有大臣把要汇报的奏折给汇报完了之后，就退朝了。
朱酉巾屁颠屁颠地跟了上来，“姚大人，姚大人，这次让我来帮帮你吧，我不怕有麻烦。”
姚定亮看了他一眼，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多谢朱大人，但是，这次事情比较复杂，还是慎重些，我会再考虑考虑的。您先去忙您的事情。”
姚定亮以为自己的拒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而且也说明了为什么不选他的原因，看到刘忠义在前面走赶紧上去，揽住他的肩膀头子。
“刘老兄，这次情况危急，就靠你帮帮我小弟了。”姚定亮笑着说。
刘忠义看了一眼，是姚定亮，笑着说“我明白，这次肯定帮你，论身份来说，咱俩是公认的好友，你用我，绝对没错，从朝中人设来说，我是刚正不阿的，选我是最合适不过。”
姚定亮笑得合不拢嘴，“我就说，刘老兄最懂我了。”
朱酉巾离得有点远，没听清楚全部内容，就听到了姚定亮说要刘忠义帮他，两个人笑得前仰后合，让朱酉巾觉得自己刚刚像个跳梁小丑。
朱酉巾越想越气，最后跺了跺脚，走了。
冯丞相看到了，追了上去。“朱大人，朱大人！”
“什么事？冯丞相？”朱酉巾一开始以为是姚定亮想清楚了，要他帮忙了，高兴地转过头来，一看是冯丞相，瞬间脸就黑了下来。
“没事，只是看姚大人和刘大人感情深厚，朱大人今晚可有空，到我府上一叙？我最近得到了一瓶好酒。”冯丞相解释。
“好。”朱大人越听越生气，既然你姚定亮不需要我，就不要怪我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在刘忠义的推荐下，姚定亮报上去了名单，齐霄汉一看，刘忠义，姚定亮，顾天择，阮诚，郑轻番。
齐霄汉嘴角微微勾起，姚定亮果然是老狐狸，选人选的都是刚正不阿的中立派，完全不是谁的派别，除了比较亲近的刘忠义以外。
“行，那就这些人吧，姚爱卿，你可得抓紧了，赶在出榜之前，可要把这些卷子好好看清楚，确认清楚，谁是谁的，知道了吗？”齐霄汉又补充了一句“我可不想，再有人再拿着卷子和我说，这卷子不对。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姚定亮点点头，“我知道了，皇上，您放心。”
姚定亮随即就开始安排工作了。
刘忠义，阮诚，郑轻番负责一审，这三个人都是朝中刚正不阿的代表，他们工作一丝不苟，比谁都认真负责，一根筋。
姚定亮，莫问，顾天择三人作为二审。
皇帝作为终审。
坊间得到消息，说是有很多人的卷子给换了，所以这次出榜消息比往日都来得慢。
很多人开始议论纷纷“都是那个何途远惹的祸，我听说，他要是不惹那个丞相儿子，还有胡大人的儿子，哪里有这些事情呢？”
“诶，兄台，你此言差矣，如果没有何途远，我们这些穷人家的子弟，被人换了卷子，估计这辈子都不知道呢，你说呢？”
“这倒也是，不过这何途远真的是有点倒霉在身上，先是考场被人陷害，然后又是卷子给人换了，哎，我要是他，我心态就崩了。”
“谁说不是呢，不过这人虽然倒霉，但是也好在是有贵人相助，你看一个五皇子，一个莫问大人，莫问大人，那可是帝师，给他看上了，而且莫大人不是承诺说，只要何途远这次上榜了，他就收何途远为徒吗？”
“哎哟，是吗？那不是和皇上是师兄弟了？”
“谁说不是呢？所以我看他这次应该是上榜有希望了。”
“估计百分之八十吧……”
“诶，你们听说了吗？”
“什么什么？”
“就在刚刚，一审团的那三位刚正不阿的大人，查出来有十几位的穷人家的子弟的卷子被换了！”
“我的天啊，这些人太胆大包天了吧！”
“谁说不是呢？”
“都跟谁换了？”
“哎哟，你还不知道吗？都跟那些有权有势的家子弟换了。”
“哎哟，那真是奸臣当道，人心不古！”
“这一次估计，很多人要倒霉了。”
“是呀……”
何途远在隔壁桌子上听着这些考生讨论的内容。
钱多多有点担心何途远的心态，小声地开口“公子，我听着，好像咱是不是有点危险啊？我看这京都太危险了，我们还是回家去吧？家里比这里好太多了……”
何途远轻拍他的手，“不必要，既来之，则安之。”
何途远经过这两次的事件磨炼，已经心态很稳了。
姚定亮确定没有问题之后，决出了一二三名，然后把所有上榜的名单交给皇帝。
“皇上已经确定了，除了那十五位被替换，就一切正常了。”姚定亮把所有证据都展示给齐霄汉看。
齐霄汉看了一眼，都是冯丞相那一派的贵族子弟，一下子有点气血上头了。
姚定亮机灵地赶紧送上上榜名单，“皇上，莫生气，这次虽然有些波折，但是有一个好消息，这一次人才济济，涌现出了很多优秀的人才，虽然家里清贫，但是都是有文采的，您看看。”
齐霄汉看了一眼，确实都是些陌生地方来的人，齐霄汉这才心里稍微好受一些，“行，这次姚爱卿，你算是力挽狂澜了。”
姚定亮摇摇头，“都是皇上英明，指挥有方。”
齐霄汉仔细看了送上来的卷子，最终又看了看姚定亮和其他两个人定下的一二三名。
确实虽然其他人的卷子虽然写得好，但是还是选出来的一二三名比较好。
“行了，就这样定了吧。”齐霄汉被这档子事给整的有点有心无力了，突然想到自己的女儿，又开口问，“你这一二三名里面谁长得比较好？”
姚定亮眼珠子一转，瞬间就明白了皇帝可能是要给自己的女儿挑夫婿，说实在的，这三人，姚定亮都见过，要说英俊，一表人才的，那肯定是何途远。
但是顾北剑来信说过，要家里人们帮着照顾何途远，还说何途远有心上人，不要让人给榜下捉婿给捉走了。
加上自己的儿子已经和何怀秀成亲了，虽然这个当爹没来及赶上，但是知道自己的儿媳的侄子就是何途远的时候，姚定亮觉得这世界真小。有了这一层关系，更加要好好关照何途远了。
思及此处，就开口说“皇上，我看那个第三名，泰凌峰，不错，人长得白净，到时候生出来的孩子肯定很俊很美。”
齐霄汉闻言点了点头，但是心下还是有点怀疑，就点出要前三名来觐见，他好好挑挑。
姚定亮收到就退下了。
姚定亮吩咐人去找这三个人。
何途远挤进人群，去看自己的排名，没想到自己居然是第一名。
激动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钱多多激动想喊，何途远听到了前面好几个看起来很有钱的人在说要榜下捉婿，赶紧捂住钱多多的嘴，两个人退了出去。
还来不及庆祝，姚定亮就出现了，“途远，上车说话。”
何途远一看是姚定亮，赶紧上车“姚大人！您怎么来了？”
“还叫姚大人啊？你没收到书信吗？我儿文渊和你姑姑怀秀成亲了！”姚定亮满眼都是对何途远的欣赏，要不是顾北剑说何途远有心上人了，不然让他娶瑾瑜也是好的。
何途远闻言，眼睛瞪大了，“可能信来的比较晚吧，我还没收到，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现在我们是一家人了。”姚定亮笑着说。
何途远也笑了，“是了，您在我们家乡，我得喊您一声姑爷爷才是！”
姚定亮哈哈大笑，但是下一秒就认真起来，“我来找你，一是为了恭喜你得了头名状元，二是有一个急事，皇上要召见你们一二三名，我猜是为了给公主找驸马，我听小北说，你已有心上人，所以我推了第三名泰凌峰出去，你最好想个办法，把自己搞得丑一点，别让皇上选中你。”
何途远一听，这是个大事，下一秒就求助姚定亮“姑爷爷，可有法子能帮我一帮？”
“这个自然是有的，这是我从药铺买来的药，这药吃下去，半个月内，会面部突发很多不好看的痤疮。”姚定亮给了他一颗药丸。
何途远想都没想就吃了下去。
姚定亮倒是要高看他一眼了。
“行，这药效发的快，你一会儿把自己涂黑一点，就说自己是庄稼人，所以肤色比较黑，来了京都之后有点水土不服，所以突然发了很多疹子。”姚定亮连说辞都想好了。
何途远抱拳“途远何德何能，能够遇到五皇子，莫问大人，还有姑爷爷您！要是没有您们几个，我恐怕早已经身在牢狱里了……”
姚定亮宽慰他“大丈夫，能屈能伸，这点挫折算什么，以后难走的路还长着呢，你慢慢来，是福不是祸。”
何途远三人一并站在齐霄汉面前，齐霄汉一个个对过去，发现确实是泰凌峰长得更好看一些，但是齐霄汉更喜欢何途远的个子和鼻子。
何途远脸上黑红黑红的，又起了很多疹子，何途远几乎忍住不抓，但是偶尔还是回去挠一挠，给齐霄汉恶心坏了。
“行了，今日来，也没有别的事情，就是为了喊你们过来认认脸，朕给你们放两个月的假期，你们把家里的一切都处理好，然后来京等待朕给你们派遣职责。”齐霄汉挥了挥手，让他们几个人走，但是让泰凌峰留下了。
何途远心里打鼓，没有想到就这样蒙混过关了，还有两个月的时间，那他要迫不及待赶紧连夜赶路回去，去把杜银叶娶回家！
齐霄汉问了泰凌峰一系列问题，最终确认这小伙子人不错，就让他娶了公主。
有人欢喜，有人愁，那些没有考上的，那些贿赂考官换卷的一律都收到了处罚，那几个主要负责官员被发配蛮荒之地，那些换卷的子弟，十年以后才可以参加考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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