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择一而终


北府的选拔很快落幕,随之而来的便是新的选拔,高考。

  选拔不断,拼搏不止。

  无数学子如约前往,属于他们的人生试炼,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紧张又自信地奔赴考场,去写一篇属于自己的人生答卷。

  所求,所念,不过是无论胜负,拼尽全力,竭尽所能,那便是最好。

  每个人都是高考中的黑马,每个人都能拼搏出不一样的自我,各尽所能,只为心底的那一份答卷。

  随着最后一声收卷铃声响起。

  那群拼搏,高度集中太久的少年们,丢弃了曾经紧张的自己,肆意奔跑在世界每一处,去释放紧张已久的心情。

  无论结果如何,他们努力过,那便是最好。

  很快,高考的录取纷纷落实,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考上自己想要的学校,有人为了梦想,选择复读。

  他们各奔东西,各自寻找着,属于自己的人生道路,总有一日,他们会再次聚集在一起,回顾往昔。

  至此,本届高考落幕,各大院校的录取也告一段落。

  长风下,灯光摇曳,风吹落,树影婆娑。

  寂静山林中,少女端坐在棋盘一侧,另外一侧是一位老者,从棋盘来看,两人对弈已有多时。

  此局,黑棋逐渐落入下风,白棋必胜。

  少女正是言尘。

  而那名老者,乃是北府的现任院长——简时谦,人如其名,简单随性,为人谦逊。

  言尘垂眸看着棋盘,想着今日前来,她有要事相求,若是驳了简老的面子,估摸着她接下来的请求也不好开口。

  她笑了笑,故意开口说道:“简老,您输定了,需要晚辈让让您不?”

  老者脸色一变,神情颇有几分无奈,他自然知道此局必输,不然不会到现在还不落子。

  抬眸看了一眼她,又看了看棋盘,心里直叹气,终是他老了,打不过年轻人喽。

  罢了……

  他拿起黑棋,在棋盘上随意落下一子。

  之所以随意,是因为他知道,无论如何落,棋局注定是输,不过是输的好看和难看的区别,与其这般,不如坦然认输。

  他又不是输不起的老顽固!

  他看着棋局,明显是自己输了一大截,哀叹一声,“我这棋力还是比不得你啊!”

  言尘谦虚地摆了摆手,恭敬且不失风度地笑了笑,应道:“简老不必如此夸我,今日不过是侥幸赢了。”

  “他日,简老必能赢回来。”

  听着她的吹捧,简时谦很是受用,他轻轻抬了抬眼皮,倚靠在椅子上,状似无意地开口。

  “说吧,言狐狸今日造访,所为何事?”

  言尘眼皮一跳,心想她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应该不至于吧,她平常也找简时谦下棋啊。

  简时谦嫌弃地看了一眼,端起棋盘旁的茶杯,一饮而尽,意犹未尽的看着茶杯。

  他心里赞道:当真好茶!

  只不过,想让某人泡杯茶,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这茶,可不容易喝啊!

  言尘的目光落在,他手里的茶杯上,心下了然,眼看自己的目地暴露,索性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简老,我这不是来通知你,我要回去任教了吗?还能是什么事情?”

  他一副我不相信的样子,眸色微沉,苍老的声音里染上了几分不耐烦。

  “这么多年,我求你回来任教的次数还少吗?你哪次不是毫不犹豫地驳回,如今你自己回来,能是那么简单?”

  “我是信你,还是信我的直觉?”

  言尘抿了抿唇,眼睫微微皱起,眼底更是漫上一丝看不透的情绪。

  她就知道,这事可难办了。

  在她愁眉莫展之际,简时谦开口:

  “你这茶我都喝了,还能不答应你?”

  “再说了,你来任教,我求之不得。”

  “说吧,你想做什么?”

  听他如此说,言尘的神情快速恢复平静,慢悠悠喝起了茶,那悠哉悠哉的样子,给人一种一副大事已定的感觉。

  简时谦无奈扶额,眼底都是纵容。

  他就知道,这只狐狸准没想好事。

  能让她改变主意,重新出现在教育事业的人,早已不在。

  换句话说,她早已失去了悠闲自在的资格,大势所趋,她不得不凭借自己的能力,扛起一方天地。

  现如今,究竟是谁?

  改变了她的选择。

  她若前往教育事业,那这科研项目,又有谁能完成?

  他定定望着她,那犀利的眼神,似要把她望穿,似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言尘轻咳一声,不紧不慢地开口:

  “这一届学子,我会参与指导,北府一贯的规矩,我会遵守,唯独那件事,我不会。”

  “您应该清楚,我为何会离开北府,科研事业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的爱徒会生气,没办法。”

  此话一出,简时谦瞬间不淡定了,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结结巴巴地开口。

  “你,你说什么?爱徒?”

  言尘浅浅笑着,话音里满是宠溺。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提起爱徒,言尘的唇角已然勾起,抬眸望向不远处,目光穿越人海,在看她的逆徒。

  几乎是下一刻,简时谦就发现了一丝不对劲,半是疑惑半是猜想地说着。

  “她不会在这一届的学子里吧?”

  “在。”

  简时谦缓缓坐回原位,询问道:“你的徒弟,怎么不让她直接进去?”

  “人人平等,总不能为了她去破例。”言尘说的理所当然,“何况,她若是连考核都进不去,倒是不配做我的徒弟。”

  这话简时谦非常赞成。

  她言尘被誉为最优秀的少年教授,她的徒弟,若是连北府的考核都进不去,属实有些丢人现眼了。

  谈到这里,简时谦难免有些疑惑,有徒弟公开就是,那规定岂不是等同于虚无,为何又要说不遵守?

  北府的每一位教授,都有一位亲传弟子,敬过拜师礼,敬过拜师茶,为的就是不让他们的才华没落下去。

  在大多数人看来,亲传弟子只有一位,记名弟子倒是可以有许多,毕竟能者多劳。

  故此,每一届新生,都会举行一场拜师宴,新生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师父。

  多师,多徒早已是一种常态。

  有的老师名下学子众多,无一名弟子,有的老师名下弟子众多……

  很乱,择一而终真的是越来越难了。

  想到这里,简时谦的目光飘在她身上,深邃的眼眸像是在询问。

  “我已答应她,择一而终。”

  “此生,我只会有她一个弟子,我可以任教,但我不再收徒,广收门徒之事,我不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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