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仓库食堂

谢月娥依然每个月发疯一次。这一次站长董远山还没来得及关门，就把闯进他家中，骂站长是头蠢驴，黑心肝，仓库连个食堂都没有，让他这个单身汉还得天天自己做饭，自己一天在外面大鱼大肉的吃，不管别人能不能吃上饭。董远山气得脸都绿了，他一个小小的站长哪里在外面大鱼大肉了，到镇上供销社开会都是到同事家蹭吃。但他不能和一个疯子理论。站长董远山找林工商量怎么对付谢月娥，因为这也是因为食堂的事，他已经是第3次挨骂了。林工说：我也是单身，没有食堂确实不方便，而且大家都在这个屋檐下面做饭搞得乌烟瘴气，一到下雨，雨水都飘到了锅里，最关键的是我们仓库是防火的重点单位，这么多明火在外面，万一哪一天谁家不小心把房子点着了怎么办，是应该开一个食堂。董远山：说房子都已经住满了人和坐办公室，哪有多余的地方做食堂？林一天说：说那个老寺庙拆了不少的青砖还堆在山边上，你去供销社批几袋子水泥，然后到山边上去砍几棵松树，我带大家自己动手干两间食堂应该没有问题。董远山说：行，我去找一下供销社的肖主任请示一下，找他批点水泥。肖劲松主任也认为，仓库应该有个食堂，这个仓库是市里面和区里面的重大项目，每次领导看完都得带到镇上供销社的食堂来吃饭，很不方便。于是肖主任将仓库将食堂的议题放到了会议上。不久批了50袋子水泥5捆钢筋。

  听说要盖食堂仓库，职工家属都奔走相告，老的少的男的女的站长会计出纳全体出动，到山边上山脚用手一块一块的将那些丢弃的青砖搬了回来。林工亲自动手扎钢筋砌墙，站长亲自到后山砍了十几根松木用来做梁。但只有谢月娥还是一如既往的在树底下看书。职工们都气愤的很，看你以后到不到食堂来吃饭。

  食堂一共建了三间一间用来做厨房，一间用来做库房，中间有一个足以放4张桌子的餐厅。食堂建设后投入使用，职工和职工家属却不骂谢月娥了。他们不敢，因为那个糊涂站长居然安排他来管理食堂。食堂还得增加一个临时工，在林工的帮助下，富贵的妈妈占据了这一个每月8块钱的临时工岗位，其他家属一个个气得骂娘。骂自己老公没用这么好的工作就让别人抢走了。富贵妈本来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村妇女，总觉得亏欠了别人，自然全身心投入到这份工作，自己也觉得占了这个岗位的便宜，有点不好意思，给别人打饭菜的总是满满的。职工家属们因为平时和富贵妈关系都非常好，有什么家长里短的都来找富贵妈倾诉，所以不好意思与富贵妈争这个食堂做饭的工作。职工和家属逐渐将不满的情绪又转到谢月鹅身上。这个谢月娥定了许多规矩，第一让他们打饭排队，不许吵吵闹闹，最让这些常年叽叽呱呱在一起的妇女非常难受。第二，食堂只许吃，不许带，谁浪费了都要交钱。第三也是家属们最气的一天，要求家属的孩子按人头交钱，大人两块一个月小孩1块5。那几个带着三四个孩子的家属一看要交六七块钱便还是自己开伙不来食堂吃。

  但第2个月仓库所有职工和家属小孩都到食堂开始吃饭。因为食堂早上不但有香喷喷的肉包子，中午的菜里或多或少还有点诱人的肉片。食堂每天固定有五六十号人吃饭，富贵妈有点忙不过来，富贵和他的三个妹妹梅花，菊花，荷花就过来帮忙洗菜洗米。谢月娥却水都不沾一下，还经常来检查一下菜是否洗干净，味道做的是否可口？

  富贵妈总觉得自己占了大家的便宜，于是从老家抱了一只大母鸡，又带来了20多个鸡蛋，在香樟树下搭了一个鸡窝。20多天后，一群活泼可爱的小鸡便出来了，母鸡便带着小鸡每天在粮库边上四周转，那里有许多老乡见交粮而落在地上的谷子。

  月明山实际上是一个连绵丘陵的最后一个峰，在月明山旁边有一座不知名的山峰中间。有一段有几十米宽的沟壑。因为江南雨多，中间有一条小溪，常年的流着。也有附近的百姓试图在这里种植点东西，但洪水太多，种植的东西多半会被洪水冲垮，只能种植一些南瓜红薯之类的作物。洪水过后，如果没有全部被冲走，总能留下一些几个南瓜，地里只能留下几个红薯，谢月娥平时不读书的时候。喜欢独自一个人在沟壑里面转，在小溪边的石头上跳来跳去。在食堂开通半年以后的一天，林工因为设计图纸耽搁了吃饭，最后只食堂只剩下他一个人。谢月娥阴阳怪气的说：林大工程师，你能不能在这个沟壑中间设计一个水坝？这样仓库职工在冬天闲的时候可以把这个水坝建起来，坝上可以养点鱼坝下可以种点水果，可以改善一下职工们的生活。林一天听完谢月儿的话，感到很震惊，这是他第1次主动跟自己讲话，林一天吃完饭迫不及待的赶到沟壑和小溪里面进行考察。一个星期以后，水坝的设计图纸便出来了。在站长向肖主任申请20袋水泥和一吨钢筋之后，1973年的冬天，林一天带着全体仓库的职工和家属们，在山脚下的一块荒地边建了一个小水坝。小水坝虽然不高，从坝脚到坝底也就5米左右，但水域面积却足有30多亩，坝上还设置了一个水泥闸口，可以通过闸口控制坝上的水深，坝下将有40多亩多亩荒地，可以得到常年的水源。也不再受到洪水的冲击。

  第二年春天。谢月娥通知所有的职工每人掏10块钱购买了许多果树和鱼苗，鱼苗投放在水坝里，坝下分别种着梨子橘子啊，甘蔗，桃子，李子，柚子等水果苗。

  几年以后，经过几个冬天的修理。坝的四周和坝下分别做成了一级一级的梯田，形成了一个足有30多亩水域，和50多亩的水果蔬菜园。坝上和坝下这个地方成了仓库职工、家属以及孩子们的乐园，也成了肖主任宴请镇上领导来钓鱼吃饭的地方。谢月娥的食堂也是越办越出色，不但鸡、鸭、鹅、蛋、鱼蔬菜等农产品实现了自给，还能每年在收获的季节给大家各种水果和鱼。此时大家才想起谢月娥确实在为大家着想，这个平时本是板着脸的女人内心却无比的高尚，与其他地方一不果实的孩子相比，仓库职工的孩子们一个个吃的油光发亮，身高普遍要高于其他孩子，谢月娥由由职工口子的谢月疯变成了谢大姐，孩子们亲切地称之为谢大娘，就连那些平时看不惯的农村妇女们也对他有了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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