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文小芳的美国梦

谢林镇这几年的变化非常大。特别是从93年引进麻将凉席生产开始，由小到大，由大到强。目前已是全国凉席的生产中心，目前镇上有上千家生产凉席的工厂和个体户，全镇超过50%的人都从事这份工作。他们把湖南周围各地的楠竹运过来，到镇上开始生产凉席，然后要销到全国各地，特别是南方。林富贵凉席生意目前的主要方向就是在广州，这些产品经过广州的商人又运输到欧美以及东南亚，南亚，非洲等地。有了这个产业支柱，谢林镇迅速发展起来，短短的十年。镇上的房子基本上全部翻新了一遍，普遍将原来的瓦房。更新成了2层3层乃至四五层的小楼。原来的两条老街，80%的住户都更新了房子，让那几十户没有改建的老房子，显得格外扎眼，但这两条老街的局限性是马路太窄，各家商铺为了遮挡阳光，都搞了一个篷布支在门口，没有店面的小商小贩，就地在街边摆地摊。因为几百年以来这两条老街都是商业聚集地，经济的发展使这两条老街的商业异常的火爆。反观新建起来的四条新街道，房子虽然整整齐齐，镇政府也规划宽阔的马路、绿化带和人行道，但还没有形成气候，相对于老街就冷清了许多。

  距大年30就差两天了，爷爷林满仓让长生去告诉在镇上的大姑和二姑过年在仓库过的消息。长生和小方决定到镇上去逛逛，买点东西。大姑、二姑、小芳姐同在这条老街上，相互之间的距离相距不到100米。一到镇上，长生和小方都傻眼了，黑压压的全是人。各商铺都用喇叭宣传着自己家的新产品，大街上讨价还价的声音，摩托车被挤得走不动之后狂按喇叭的声音，如果你有辆车，在这个时候压根就不敢进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通行的条件。这是当地人俗称的早市，老街的早晨基本上都是这样，遇上这种过年过节的日子，更显得热闹非凡。长生拉着小芳的手，艰难的在人群中穿行，但他十分喜欢这种氛围，小时候他就特别喜欢到谢林镇来逛，现在比小时候更热闹，新鲜的东西也更多，虽然他在长沙的高档大商场、超市也逛过，但他还是更喜欢这种具有烟火气的早市。

  长生和小芳先来到大姑家，大姑家在门口的菜摊生意非常好。大姑和大姑父和买菜的人讨价还价、称菜、找钱，忙得团团转。没有时间理会他们。叫他们自己到里面去找表弟表妹玩去。长生对大姑说：爷爷奶奶今年在仓库过年，你们别去老家了，不要去错了地方。大姑回复说：知道了。便忙他的生意去了。长生见大姑太忙，便说：我到二姑家去了。

  向前不到50米，便是二姑家。二姑家的店里也是满满的人。二姑父从广州进了几个样式很新的皮鞋，绒鞋，拖鞋和运动鞋。农村人过年都得换双新鞋子，他们家的店款式新颖，符合当前的潮流，价格也便宜，因此深受镇上老百姓的喜欢。店里面人挤得满满的，看鞋、试鞋、讨价还价忙得团团转，二姑父的父母和两个妹妹都在帮忙。长生个儿高，隔着人叫二姑父，二姑姑。二姑说：长生说你先玩会儿，现在人太多忙不过来，你过会儿过来。长生只好扯着嗓子告诉他，爷爷今年不在老家，而是到仓库过年的消息的消息。

  长生、小芳今天到镇上的目的除了通知两个姑姑消息外。他们早就商量好了去买自己喜欢的磁带。这时的镇上开了许多家音像制品店，Dvd、vcd卖的异常火爆，特别是从南方打工回来的年轻人，都想在过年的时候给家里添置一台DVD，在邻居家炫耀炫耀。还好，现在的流行DVD、VC  d，卖磁带的人不是特别多。小芳喜欢王菲的歌，也喜欢听刘若英的歌。长生喜欢张学友和罗大佑的歌。正版的磁带真贵，一盒要七八块钱，长生和小芳各买了两盒。

  距二姑家30米远，便是秦国安的家。秦国安和他的父母都在忙着给需要购买卤菜的顾客，切肉，称肉，收钱。两个大大的玻璃柜台里面摆放着色泽金黄，让人垂涎三尺的各种卤制品，每一个产品堆得跟小山似的。秦国安告诉他们：这会儿很忙，你大芳姐在阳台上晒太阳，你们先去找他吧。

  大方一个人躺在铺着被子的摇椅上听音乐，耳朵里面塞着耳机，并没有发现他们上楼。长生想搞一下恶作剧，吓一吓大方姐，小芳立马制止了他，并指了指大芳的肚子。见到他们俩过来，大方想站起来，被小芳制止了。刚好有两个小凳子在一边，一人一个坐在大芳姐旁边。大芳兴奋的让他们看他的随身听。长生、小芳一看，大方也有一个索尼随身听。长生和小芳都觉得大方算是嫁对人了。姐夫秦国安的腿虽然有问题，但心眼真好，那天见大芳姐羡慕小芳和长生的随身听，居然立即去买了个一模一样的索尼随身听。换做别人，可能随便买一个几十块钱的地摊货来哄大芳。以大芳的智力，是分辨不出来好坏的。其实大芳姐怀孕才三个月，但他们什么都不让大方干，生意最忙，也按时给大方做饭。熟悉了解大芳心思的也就他们俩了，他们三个一起长大，知道大芳的心事，大芳姐的每一个眼神他们都懂。和他们在一起，大芳显得比平时要正常的多，能和他们进行简单聊天。大方很想知道弟弟妹妹在大学里都干些啥？长生和小芳便陪在大芳身边，给他们讲学校发生的趣事。当长生讲竹竿喜欢上董雪生病了的时候。大欢姐居然说：那个小伙子一定很爱董雪。小芳问：姐，你懂爱情吗？大方点点头说：懂，你们俩就是爱情。长生说：大芳姐你真棒，这都懂。

  小芳跟大方说：现在武汉大学有许多人都在考托福，准备到美国去读书，我也准备考美国的研究生，我去了美国以后把姐姐你也接到美国去享福。大芳姐想了半天说：美国没有国安，我不去。小芳说：那我们把姐夫也带上。大方说：那我去美国也要住在谢林镇的街上，这儿好。

  长生问：小欢姐，你为什么一定要去美国？小芳说：美国是目前世界上最先进最民主的国家，科技发达，医疗发达，教育发达。像大芳姐，如果当年在美国出生，根本不可能出现这样，我们这的医疗太落后了，许多人还在农村自己家生孩子，每年都能听到孕妇生小孩死了的事。那到处都是高速公路，到处都是高楼大厦，人人都有小汽车，我们中国距他们太远，只有去了美国才能过上好的生活。所以我们必须大学毕业后完成托福，以优异的成绩考上美国的研究生。长生也不知道小芳姐从哪儿得来的这些消息。反正从小到大他都听小芳姐的，小芳姐到哪他就到哪。一把搂住小芳的肩膀说：反正你到哪我到哪，去美国也好，去非洲也好，我都会跟着你。大芳看着这对弟弟妹妹当着他的面调情笑了，用手在脸上刮了几下，意思是长生不害羞。长生、小芳不由的哈哈大笑。是啊，长生和小芳在别人面前可能会注意点，但在大芳姐面前，他们不用。大芳姐不是别人，是他们最亲最爱的傻姐姐。

  在小芳的引导下，长生也对美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追着问小芳姐许多关于美国的事。大方对长生说：首先美国有一种自由民主的制度，那里的每一个老百姓都有投票权，老百姓自己决定谁来当总统？谁来当议员，谁来当州长？真正实现了自由民主。他们的经济相当发达，人口虽然只有我们的1/4，但经济总量是我们中国的20多倍，平均到每一个老百姓，美国的老百姓生活水平比我们高了上百倍，家家都有别墅，都有汽车。他们还是一个法治社会，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每个人都能按自己的意愿生活，想想那是什么日子呀？他们的科技非常发达。目前诺贝尔获奖的科学家有一半都是美国的。他们可以生产出几百米高的大楼，可以建跨海大桥，几乎每个城市都有机场、地铁、高速公路。他们已经是网络时代了，每个人一台电脑，就能与全世界联通，他们还用机器人扫地，用机器人代替工人进行工作，让机器人服务大家。军事力量异常强大，他们有11艘航空母舰，有先进的f  22战斗机，先进的驱逐舰，先进的核潜艇，天上有几百颗卫星，有精确到米的爱国者导弹，可以一小时打遍全球。他们用航母来保护美国公民的的安全。现在的美国在克林顿总统的带领下，正在高速发展，他们的科技创新层出不穷，人人都不用带现金，用信用卡支付，未来几年，美国很快就会实现从网上购物，由机器人送到家里面。只要能成为一个美国人。就能享受美国政府的福利，即便是不工作，也都比我们这的有钱人强的多，他们每个家庭能开着小轿车，带上家人到处去旅游。小芳给长生讲了将近一个小时。长生和小芳是一起长大的，他不知道小芳姐从哪儿听了这么多美国的事？他怎么不知道？便问：小芳姐，你是从哪儿知道这么多美国的信息的？小芳说：我们的班主任是一个从美国留学回来的冯教授，才30岁便当上了教授，他的英国老师给他取名叫杰克，他让我们叫他杰克教授，从上课的第1天起就给我们不停的讲述美国的事，让我们好好学习，鼓励我们去考托福到美国去留学。小芳姐接着说：在没有遇到杰克教授以前，我都不知道外面还有一个那么大的世界，有那么多先进的制度，先进的科技，先进的思想，我们中国真是太落后了。所以我们要努力学习，争取都考到美国去，成为一个真正的美国人，实现捷克教授所说的美国梦。所以长生，这几年你一定要把英语口语练好，要不将来你到美国怎么生活？怎么工作？

  长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大芳姐给他消息，实在太让他震撼了。在之前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外面还有一个更大的世界，毕竟从小到大他最远的地方就是去省城玩了两天，还没有看到外面的世界。虽然林爷爷给他讲过上海的繁华，但现在看来上海比美国差的很远。当然此时的生生是迷茫的，他还不具备这种鉴别力？他也不清楚什么是制度，什么是民主。按书上所学的，社会主义制度是人类目前最先进的制度，但听小芳姐这么一讲，好像美国才是人间的天堂。当然他拿出了一如既往的态度，就是相信小芳姐的不会有错，他必须努力学习英语，好将来跟着小芳姐去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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