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湘江北去

再次来到师范学院门口，长生远远的看见刘小春在校门口东张西望。长生大叫着小春、小春。一见面两个高中同学来了个结结实实的拥抱。虽然他们才三个月没见，但年轻人感觉时间很长了。相逢让他们兴奋不已。长生问：董雪和盛夏呢。小春说：他们都在，打好了饭在我宿舍等你们。长生边介绍着自己的同学，边跟着小春去了他宿舍。见到长生，盛霞、董雪高兴的叫了起来，在长生的胸口一人给了一拳，显得很亲密。当看到小苗进来时，两人不由得张大了嘴巴，直接仰望着小苗。湘北出美女，沈霞和董雪皮肤都雪白，个子还不到1米6，都显娇小可爱。小春将饭菜摆好后招呼大家吃。湖南师范学院的饭菜相当不错，有红烧鱼红烧肉，辣子炒肉，麻婆豆腐，还有一盆小青菜。小春从床底下拿出一个瓶子。取出几块糟鱼。这是他奶奶做的特产。别人都不知道什么是糟鱼，这是洞庭湖周边农家一种特色食品，把吃不完的鱼风干，然后拌制着独制的调料，放在一个封闭的坛子里发酵，一个月以后就能吃，存放一年也不会变质。长生的舅妈就特别会制作这种糟鱼，每年都会送一坛子给外甥吃。小苗吃了一块遭鱼后，直呼好吃，赢得其他同学都来吃。小苗对米饭的分量明显不足，他吃饭的速度也惊着了师范的三个同学。他几分钟就消灭了那一大份米饭。长生问还有米饭吗？小春说没有了，就打了10份，多吃点菜吧。董雪说：我吃不完，分一半给你吧。话一出，董雪自己也觉得有点唐突，别人会不会嫌弃？谁知小苗立即把手中的碗伸过来，说了声谢谢！董雪将一大半米饭拨给了小苗。小苗毫不犹豫，立即吃了起来。盛霞见小苗那样，便知他的饭量必大。便说：我也吃不完，你也帮我吃一点吧。小苗又将碗送到盛霞面前。说：行。长生本来也不够，但不好意思说，只好多吃点菜，小苗带动着大家的食欲，本来玩了一天也很饥饿，不一会儿饭菜一扫而光。

  小春说：你们几个别回去了，就睡在我们这儿，师范学院大部分都是湖南本省的学生，放假回去了很多，多的是空铺，明天一起到橘子洲玩儿吧。林长生征求大家的意见，都说反正没什么事，再玩一天吧。十位同学在宿舍聊得热火朝天，董雪与小苗聊得很开，小苗平时并不善于言辞，但董雪总是缠着让他讲新疆的故事，有哪些少数民族？都有哪些好玩的？小苗完全被董雪激活，居然滔滔不绝的讲起了新疆的事。陈淑红一直很安静，他总是像个邻家女孩，听着哥哥姐姐们高谈阔论。他打量着眼前师范学院的两个女生，长得确实娇小可爱。但好像不是长生的女朋友。他们聊天时总会聊到一个叫小芳姐的女孩，听起来好像是长生的姐姐。淑女的担心总算落地了，他认为长生还没有女朋友，只是爱热闹，和谁的关系都不会差。

  吸取了昨天晚饭不够的经验，董雪和盛夏一早到食堂打了30个大包子，15个油饼，和两暖壶的开水来到了小春的宿舍。

  早餐过后，10个同学徒步走向橘子洲。已是金秋十月，橘子开始成熟，酸甜的橘子，正如他这青涩的年龄。10人追逐打闹，欢笑如江中的波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站在橘子洲头，面对此情此景。长生不禁想起了毛泽东蔡和森他们那一批长沙第一师范的同学们，在橘子洲头畅游的情景。长生大感愉悦，不由得大声地朗诵起毛泽东的沁园春长沙：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携来百侣同游。忆往日峥嵘岁月稠。诗由长生起头，到最后大家集体朗诵激情万丈，回荡在河山之间。其他游玩者不禁拍手叫好。长生又叫来照相的人，给10人拍下合影，留下青春的记忆，并叮嘱刘小春过几天来取。

  将整个橘子洲头转了一圈。大家意犹未尽，见江边有许多游泳爱好者在江中畅游。长生提议大家游泳吧，黑子说这个可以，赵海军、盛夏、刘春梅和刘小春也表示赞同。而小苗、陈淑红、何洁表示自己不会游泳。董雪表示今天身体不舒服。几个人一起来到租游泳衣的小店里。换上衣服后，又租了两个游泳圈给两个女生。一行人便迫不及待的从码头跳入水中，在清澈的江水中自由的翱翔。在长生的老家，地处在洞庭湖平原，到处都是河流和溪水，几乎所有的孩子都会游泳，黑子李白斗也一样，东北的水资源也异常的丰富。按理说，陈树恒所处的江西也到处都是河流和溪水，但是陈书恒表示自己从来没有在河边玩耍过。小苗不会游泳，可以理解，在新疆石河子，根本就没有什么河流，只有浇灌的渠道，而且那儿是雪山融水，水里面冰凉刺骨。

  黑子发现小苗和董雪两个人聊的正欢，他游到长生旁边说。小苗这小子是不是对董雪有意思？长生说这很正常呀。黑子说他们俩的身高差距也太大了。董雪可能就1米6，比小苗矮了一个头都不止。长生说：董雪在这算非常标准的身材呀，谁让小苗长那么高的个？几人在湘江镇畅游了一个多小时，尽情的打闹，几个男生开始进行游泳比赛。突然四眼大声叫唤：长生快来帮我，我脚抽筋儿了。长生和小春立即赶到四眼身边，两人一边一个拖着黑子向橘子洲头游去。因近视眼都抽筋儿了，一行人便结束了游泳。回到岸边，长生帮四眼将腿揉了揉。四眼坐着休息一会儿，吃了点东西以后逐渐恢复了体力。长生笑着对四眼说：你还是要加强锻炼啊，以后多跟我们一起打篮球吧。

  从橘子洲头出来以后。不知疲倦的年轻人又转到了江对面的长沙老街。对于这条石板街，长生高中的游玩的时候也来过一次。胡春梅更是来过多次。胡春梅带着大家到一家非常出名的麻辣烫店。坐在街边，吃起了麻辣烫。这种长沙的小吃立即征服了他们，几个年轻人边吃着麻辣烫，一边高谈阔论，充满着青春的气息，直到最后一班公交车快要到来时，长生他们七人才与刘小春他们告别，坐着最后一班公交车回到了学校。

  长生第2天睡到10点才起床，小苗他们三个还在接着睡。长生便一个人来到校门口，看有没有他的信，他计算着小芳姐该来信了。果然不出所料，小芳姐给他来信了。没有词典，长生也看不太明白，只能猜个大概的意思。长生想：看样子自己必须迅速提高自己的英语阅读能力。便到了校门口的书店，从书架上找到了一本中英文对译的《飘》，他想用这本书来练习一下自己的英语阅读。结果英文没有看，却被里面的故事情节所吸引，便决定把它买下来。

  午饭过后，长生带着字典和信来到一棵香樟树下。这次长生只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就把信看完了，他反复的看了几遍，感觉到幸福满满的。抬头望了一眼这棵香樟树，虽然不及月明山仓库的那几棵大？但让长生有一种同处一境的错觉，他觉得小芳姐就坐在他身边，一边学习一边玩。他们就是这样无忧无虑的长大。他想起小时候在学英语的时候，小芳姐总是骂长生：你这个笨长生，傻长生，这都记不住。长生当然不傻也不笨，只是比不过小芳姐。又有几个人能比得上小芳姐呢？小芳姐是那么的聪明灵秀，什么东西一学就会。长生的好处就是从小到大都听小芳姐的。比如这次的来信，小芳姐说她要把英语口语和写作好好练习一下，将来一起考到美国去上学，上研究生，上博士，然后到美国去工作。既然小芳姐有这样的计划，长生当然认为小芳姐的计划是对的，因为从小到大听他的都不会有差错。

  长生白天打篮球，晚上到教室去回复小芳姐的信，等回复完小芳姐的信，假期也就结束了。胖子从家里带来了十几只板鸭，当晚就被宿舍的舍友们干掉了三只。小苗说：除了米饭，湖南的其他东西还是挺好吃，看来以后离不开这些美食了。

  狐狸班长何鲁豫在消失了几天以后回来向兄弟们通报，经过他的努力，他找到了一份家教，每个星期六、星期天上午给二个孩子上两个小时的数学补习课，一个上午，一个下午，一节课10块，这样他每个星期都能挣40块钱，一个月就有240块。一听这话，大家都来兴趣了，问狐狸班长是怎么找到的？何鲁豫说：我在新华书店门口举了个牌子，上面写着数学，化学，物理家教，蹲了5天，终于有人找我了，这家有点远，坐公交车要40分钟才到，但这家人特别好。又给我介绍了这个孩子的同学。两家在同一个院子里。何鲁豫说：我家是农村的。不像小苗，北斗家是地主，家里条件决定了，我必须找一个家教补贴一下，有了这份家教。家里就不用为我的生活费发愁了。何如玉在说这些话时既真诚，又坦荡，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大家都替班长高兴。除了小苗和长生，就算被大家叫为小地主的黑子也说要去找份家教。

  大地主小苗家每个月给小苗的生活费就是500，比长生妈的工资都高出20，自然不会去想做家教。长生虽然父亲每个月只给300块钱生活费，也比其他学生的多得多。许多同学，一天的生活费也就5块钱。学校的饭菜不贵，不买其他东西的话基本上可以生活下来，但不敢乱花钱，但年轻的时候谁不愿意自己在口袋里充实些呢？长生关键还有一个坚强的后盾，林大爷也给他讲过，在学校专心读书，钱不够花，找他要。他背着富贵在离开学校前就给了长生一千元，让长生购买自己所需要的东西。所以长生除了买可乐以外，经常和小苗在外面吃。回来时给宿舍的兄弟们带点臭豆腐，卤猪蹄等小吃。小芳姐和林爷爷担心他的生活是有道理的，如果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得向林爷爷的求救援。

  长生把飘的汉语看完以后，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他觉得主人公斯佳丽让他又爱又恨。这是他第1次读完一本外国人的小说，这种写作方式与中国人有很大的不同，他决定再读几遍，试着看一下英文。因为小芳姐告诉他将来要上美国学校，就必须得过托福这一关，会讲英语也是在美国生存下去的必要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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