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守岁
黎氏一晚上心神不宁，纪霖便陪着她回了房间。
纪舒华等人守到凌晨，也都陆续回房睡觉，只有纪怀瑾和纪浔礼、纪承泽三人依旧喝着茶聊天。
三人心里都不太平静，老六纪长安一直是纪家所有人心中的痛，尤其是他们的母亲黎氏，这么多年家里人都不敢在她面前提起长安这个名字，生怕勾起她心中那段晦暗的时光。
犹记得当初老六刚走丢的时候，母亲差点去了半条命，若不是最小的女儿还需要她，可能黎氏如今已经不在了。
今日从舒儿那里得知老六长安还活着，且他的养父母对他很好，几兄弟内心激动不已，都没有心情去睡觉。
见家人都回去休息后，便挥手让身边的下人都退了出去。
纪怀瑾轻抿一口热茶道：“还是要想办法让母亲见一面六弟才行。”
几人作为黎氏的儿子，自然知道她心中所盼，哪怕都知道目前的情况还是不见面的好，但还是忍不住想要替母亲完成这个心愿。
纪怀瑾抿唇：“这件事交给我吧，我想办法从舒儿那里套出来老六的具体位置，到时候咱们找个理由带母亲悄悄去见一面，也不上去打扰，就远远的看一眼吧，母亲盼了这么多年。”
纪承泽轻声道：“二哥打听的时候不要太刻意了，不要让舒儿察觉出不对劲，若是让她知道咱们能听到她的心声，心里该有负担了。”
“嗯，我知道的。”
三人边喝茶边闲聊，一直到天色将亮的时候才回房眯了一会。
纪舒华是被外面的鞭炮声吵醒的，天色刚刚大亮，外面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鞭炮声。
辞旧岁，迎新春。
纪舒华被秋林和丁香从被窝里挖了出来，今日是大年初一，按照惯例是要给长辈拜年的。
银杏将一早便准备好的喜庆衣服拿了出来，三人手脚麻利的帮着纪舒华将衣服穿好。
由于昨晚睡的太晚，纪舒华这会儿困的脑袋直点，整个大脑都是迷糊的，张着双臂任由三个丫鬟将衣服往她身上套，然后将她按坐在梳妆镜前面的凳子上。
秋林先是用热水将毛巾打湿，然后轻柔的给小姐擦拭脸颊。
纪舒华迷迷糊糊的被脸上的热意激的清醒了一瞬，过后又继续陷入了迷糊。
丁香觉得好笑，她家小姐也太可爱了吧，这迷迷糊糊的样子，真的很想让人在她白嫩的脸蛋上捏一把。
但她一个丫鬟可不敢对小姐有这种大不敬的举动！
秋林忙着给纪舒华梳发，丁香在纪舒华的脸上忙来忙去，银杏则是收拾起小姐的床铺，三人分工合作，不出一刻钟便收拾妥当。
纪舒华也从迷糊状态中醒来，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纪舒华带着秋林和丁香两人来到福康院，银杏则是留下看着院子。
刚走到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说话声，还时不时的传出女子说笑声，纪舒华听出来了，那是纪清歌的声音，另一道声音则是纪老夫人。
秋林伸手掀开厚重的帘子，纪舒华缓步走向屋里。
“给主母请安。”
纪老夫人笑着道：“好好好，先坐一会，等一下你父亲母亲。”
“是。”
纪舒华走到纪承泽下首的凳子旁坐下。
她刚一坐下，纪承泽便歪着脑袋问她：“舒儿昨夜可睡好了？”
纪舒华笑着回道：“睡好了，四哥和大哥、二哥昨夜是何时回去休息的？”
纪承泽揉了揉额角小声回道：“昨日跟大哥、二哥聊的兴起，到天快亮了才回去眯了一会儿。”
纪舒华无奈道：“一会人忙完了，四哥便早点回去歇息，不然下午又该没精神了。”
纪承泽嘴角上扬：“四哥知道了，一会儿给长辈拜完年便回去休息。”
纪舒华见此不再言语，将视线转移到上首的两人。
纪清歌坐在纪老夫人旁边，纪清歌不知道跟老夫人说了些什么，逗得老夫人笑声不断。
纪承泽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怕她心里多想，刚要解释，便见纪舒华将视线看向了别处。
纪承泽一句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此时再说，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母亲，我们来迟了。”
纪霖进来的同时，想跟自己老娘请罪。
纪老夫人笑呵呵的道：“无妨，昨日都睡的晚，今日起迟一些也正常。”
黎氏欠身一礼：“谢母亲体谅。”
随着两人的到来，纪舒华等人起身，恭恭敬敬的站立在两人身后。
下人递来蒲团，纪霖和黎氏双膝跪地，恭恭敬敬的给纪老夫人磕头。
身后的小辈们也有样学样，跪在蒲团上给主母磕头。
“祝母亲/祖母新年好，身体健康，万事胜意！”
纪老夫人看着跪在底下的后辈，满脸慈爱。
“好好好，你们的心意，我都知道了，都起来吧。”
“谢母亲/祖母！”
纪老夫人一个眼神，费嬷嬷便进去内室将之前便准备好的红封拿了出来，分给众人。
“谢母亲！”
“谢祖母！”
所有人都收到了红封。
纪霖和黎氏也将他们带来的红封给了几个儿女，便开始用早膳。
一桌子美味佳肴，纪舒华只顾着埋头苦吃。
老太太院里小厨房的手艺还是这样好，虽是一样的材料，但做饭的手艺比她小厨房的厨娘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用过膳后，纪老夫人见几个孙子都面带倦色，便知道昨晚三人聊的有些晚了，便让众人都回去休息。
纪舒华回自己的院子撸她的小猫，雪球已经长大了好多，体型上已经和成年猫差不多，她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雪球都窝在自己的小窝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室内点着炭火，纪舒华舒服的窝在小榻上看话本子，雪球窝在一旁呼呼大睡。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飘起了雪花，大朵大朵的雪花从空中飘落，像极了一片片鹅毛，难怪古人会用鹅毛来形容大学，鹅毛大雪。
纪舒华看雪看的出神，突然被门口的说话声打断了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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