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顺其自然

现在二级考核对他是梦魇般的存在，成为横亘在眼前的阻碍，阻挡着前行的路径。想起家中翘首以盼的双亲和尚未充饥的大儿以及腹内的未来之子，生活重担与一次次失望引发内心的愤怒泪流满面。“为什么总是过不去？”“我怎么会败下阵来？”“为什么偏偏就是我？”连续一连串的质疑如同喷涌的泉涌出自贾东明之口，身旁对此愤懑不公的李二柱也只能摇头无奈。他是有本事却没有运气的机会，贾东明则是虽有幸但无相应的才能；两者的情况截然不同。

说实话，贾东明确实有些让人看不惯。在他身边有一位大师相助的情况下，数年时间依然未取得二级证书，丢人现眼的名声也已流传在外。而另一方面，尽管是个无能的个体，贾东明却意外赢得了秦淮安之爱并有了孩子——苍天无眼。面对贾东明的状态，同样不欲多话。如今两人已是“同病相怜”。易东海同样感到苦闷，两个备选之人却无一人让人放心。

看着这一副落寞之容，易东海心生惋惜，不知该怎样开解。审视李二柱，他是作为替补的存在。转望贾东明，其眼中满是失望。

不禁疑惑：自己当初是如何选到这样一个家伙？平时操作零件时的手足无措，简直如同废物。只是一想到后路之事便让那些气话说止于嘴边。无论如何艰难，他易东海都必须依赖这个徒子。正当易东海试图安抚贾东明及李二柱的心情时，工厂数播适时响起，三人都有所觉察。

“请工人同志们关注一下。接下来将宣读本次晋升成功名单。”

声音渐远：“第一工作区...”

三人凝神听去，其中贾东明听着熟悉的姓名时倍感痛彻心扉。李二柱则垂着头，不愿听到更多。反观易东海专心细听，他也想知道关于这次考核的情况。

不一会，“根据序列”，数播播员念到了“第三区”。

易东海表情严峻。

“祝贺三区杨晓韬同志升至四级技工，表示热烈祝贺。祝贺三区...”

简短话语犹如冬日寒霜般将他们笼罩，身体内似乎充满了不自由的痛苦。贾东明更是怒眼赤红，嫉妒与怨气将他淹没。

想象着每当杨晓韬步步领先超越自己的过程，并最终拉出越来越远的距离；如今的他已经是一位高级技工每月薪酬高达48块5角外加车间5元补贴，相比之下他这位初级技工显得黯然失色，差的实在太远。

即使是在未来的四合院生活中贾东明也无法预见到，对于杨晓韬，日子将会何等地滋润。

贾志宏，作为被陪衬的角色，如今在他所属的大院子中公开场合，遭受的颜面损失，简直达到了极致。他对四周人们的了解深知他们会在心中暗里对比，将贾志宏和王建国的形象相提并论之后发出感叹，认为他老婆的眼光实在是令人费解。

看到贾志宏拳头握紧，内心痛楚难抑的表情后，易建海听到了王建国的通报信息只能深深地叹了口气。错误一步接着一步，如今已经追悔莫及。他当下立刻站起来说：“走吧，我们去用餐。”  紧接着，他朝着餐厅的位置迈动了脚步。

「人是铁，饭是钢」这个谚语，此刻显得分外恰当。贾志宏伸手触碰了自己饥饿无比的肚子，感觉更加的渴望食物的补充，因为他明白，正是由于没能吃饱的饥饿感使他未顺利通过考核。

回想起刚才自己因为考核未通过所经历的尴尬场面，贾志宏重振情绪，找到了失利原因后，自然而然将矛头指向了平时在院子里照顾良好的王建国。“若非王建国总在四合院子里享受美食，让我在家无法下咽饭碗，哪来的考试失败？”他心中愤恨不已地如此念道，  “他这四合院子一天到晚，就是作天害日！”

尽管在心中怒斥，他知道对老母亲的话或许能凑合敷衍过关——毕竟她对王建国的态度十分抵触——但面对同样饱读经书的秦红如（文中原本的“秦淮茹”）时，贾志宏深知难以做到如此搪塞。

「不过，昨日之事实在是太累了。」

「就这么定了！」

为了遮掩自己的失职表现、平息心中的怨气，并展现出一抹微笑，贾志宏找了个两不相干的原因来解释自己，他迅速跟进易建海，向食堂跑去，仿佛一切都变得顺其自然。与此同时，站在远方的傻柱望着两人消失的背影吐出了一口痰，他觉得这件事就这样解决了，抱怨只是多余的，只得期盼下一次机会来临。拖着步履蹒跚的脚步回到厨房准备领餐，却发现这里已经是人声鼎沸。

在这时，王建国以及包括张华在内的其他人员都正在按顺序排队准备领饭呢，广播中的声音还未停歇，周围那些相识的朋友都在向王建国致以热烈的祝贺声，他以谦逊而温和的方式接受了大家的祝愿。

年仅二十岁便成为高级四号的工人，不仅是四号级中最年轻的成员，也是建钢厂自开业以来晋升速度最快的钳工。

每次考试都有过关的成绩，王建国的努力和天赋已不再仅是偶然的机遇。他的才能被认可，没有谁愿意质疑他的真实实力。甚至在考试要求提高后依然成功晋级也证明了他的能力无人可及。

心中涌出一丝嫉妒的人们，同时也钦佩着有能力的王建国。他确实具备这样的资质，令人敬佩。

走到领取饭菜的窗口前，当王建国注意到旁边的傻柱显得毫无精神、勺子连轻轻抖动都无心去做时，他知道这个人可能已经失去继续工作的心愿。「两份肉菜加上两张馒头」。王建国递过饭盒与钱粮后，傻柱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抬头看向王建国，脸上露出些许不自在之色。

对于王建国的晋级提升薪资而言，这无疑会给他造成一定的压力：他自己仍然停留原状而王建国则步步晋升。差距越来越大，让他的情绪难以平衡。

冷笑着，“你这点儿成就有什么好神气的？只是高级四号而已。我只要出面做个宴请活动就能赢回来。”

想到这个的时候，傻柱的手部恢复了原有的感觉。一桶汤水舀进锅内时，他又暗自发狠，等待王建国吃完后，他会毫不手软，将剩余的食物全部抢夺过来。

正当这时，耳边播放着烦琐的男性声音时，不知怎么换成了一个不同的腔调时。

"这次报告已结束，接下来由轧钢公司的领导，杨总为我们讲话！"

大家都是一怔，才意识到报道已完结，现在即将出现的是轧钢公司的经理。

这时，在会议室走出的轧钢公司的领导脸上神色沉重，步入了工人聚集的地方。即便是王国民也失去了往常的热情，与会上的议题相比，他们车间的事只能被视为无关紧要的小事了。

不过回忆刚讨论的决定，还是深感幸运。至少他们的第三车间在与别的车间对比之下还算顺利。

“各位辛勤的工人同志们，我是厂长杨有宁。”

杨有宁的声音瞬间席卷整个炼钢厂，在工人们手中的工作停止之时，纷纷竖起了双耳，全神贯注地聆听。

以往，厂长并不会做广播发言。而一旦进行全面的厂播讲话，则表明一定出现了大事。

好比几年前敌对势力嚣张期间的情形，在那时，老厂长曾在广播上致辞带领保卫科和骨干队伍巡游工厂，时不时参与训练。

那段时间，甚至将高射炮摆放在了建筑的楼上，门卫随时端着手里的武器，对待每个人的眼神都异常冷酷严厉。

一些老人们回想起近几天新成立的民兵连队，猜测或许又要与敌特斗智斗勇了吧。

"首先恭喜各位，能够通过这次考试。这证明你们已经在国家的发展中作出了巨大的贡献。"

"再则我需要告知你们一条重要的消息——本次考题，即为年内最后一次。”

说完后，之前还在期待下一回测试的听众们顿时感到一种深深的沉重感，同时夹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懊恼与忧虑的情绪，尤其是在木头柱那边更是感慨万分的思考：这一年怎么过的是这么艰辛。

然而，不待其他人有任何反应，杨有宁接续言述：“然后，我要宣告一个最高决策!”

他的说话语速不算快，反而透着几分沉重。此时，听众们的注意力再一次集中了。"根据这个决策，国家面临严峻的挑战，帝国的野心仍在，敌对阵营的疯狂破坏国家利益......”

接着是缓慢但充满力量的话语，使轧钢公司内所有的听众越来越震惊与警惕。站在窗口旁，拿着盛满午餐的盆子、正在专心听讲的杨小涛和放下饭铲缓缓将满勺肉倒入饭盒里，似乎并未意识到什么。

餐厅内部都沉浸在静寂中——没有一丝嘈杂声和身体挪动的声音——大家都在默默地等待下一步发展。

片刻之间杨有宁就阐述了他的主旨，由于此前对于困难、艰苦的讨论预示，轧钢公司的听众都已为潜在的可能性作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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