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三人静静垂钓,并不怎么说话。
易一凑到银倾边上问:“怎么样?”
银倾见她一脸恼意,笑言:“腻了?”
易一往湖里扔杂草:“半天没有也没有一条……”
见她略微沮丧的模样,银倾忍不住笑出了声。
钓了半天,三人只金城小有收获,二位女士空手而归。
漫天星光泛滥成河,闪烁不停。三人乐滋滋在花园烧烤,红酒烩在鱼上立刻芬香扑鼻。
易一和银倾抢着争夺金城手上未烤熟的龙虾上。
易一凑近金城面前,垂延欲滴:“亲爱的……”活似一个小谗猫。
银倾似恼:“罢了,都叫了‘亲爱的’,怎同你争!”
三人直笑。
龙虾给了易一,金城还是给银倾递来了鸡翅,虽是次品,倒也可将就。
“太太,电话。”女佣顺着火光来到银倾面前,“是先生。”
银倾像个普通妻子一样,听到丈夫音训,忙擦擦手,推开椅子跑进屋子。
梁逸天在电话里传来:“我刚起床想给你致电。”
“今天不用开会?”
电话里的声音还有浓重的睡意:“昨天喝多了……”
银倾叮嘱他:“还是得多注意身体状况,华人这么拼命,西方人会感到压力的。”
梁逸天不禁笑出了声:“想要什么?水晶玻璃、羊毛制品格子呢、亚麻纺织品、凯尔特银饰?”
报出来的几乎囊括所有东西,银倾故意说:“想要你说的吉尼斯黑麦啤酒,纯正爱尔兰产的。”
电话那头不说话。
银倾道:“该起床了。我和朋友在露天烧烤。”说罢,轻轻挂上电话。
她嗤笑,他们有时更像普通朋友般,并不真正了解对方内心想法。
回到位置上,面前堆积了小山一样的食物。银倾大呼:“一早醒来,怕见不了人了!”
易一忍不住揶揄她:“怕你泛酸觉得没人疼爱。”
拿过酒杯,将杯里的啤酒一饮而尽。银倾顾不得擦嘴,埋头开吃。
对面两人有些错愕。
晚上,金城和易一睡在客房,白天的劳累让易一一躺下就入眠,可金城却失眠大半夜,怕是认床的缘故?
他拧开床头的灯,灯光朦胧,照亮整个卧房。枕边的易一双手紧抱自己的臂弯,睡得香甜。他轻轻抽出手,想在床柜找找杂志,长夜漫漫。
结果,杂志没看到,却无意见瞥到灯台角落银倾夫妇二人的新婚照。
照片上的两人动作亲昵却不亲爱。不像他和易一,开始是因为相亲相爱在一起,时间长才有些倦怠。可银倾和她的他,照片虽然拍得极美,明眼人却知其中异样。或许,是因为自己是过来人。曾几何时,金城笑自己已成过来人。
他摁掉灯,搂着身旁的易一渐渐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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