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我悟了，今日方知我是我
时光如水，左玄机耐心等待。
每一天，这塞纳部都要举行两次祭祀。
白日日祭，夜晚夜祭。
而且左玄机也已经看出来，白日祭祀信念沉入大地，一是蕴养灵性残余，二是影响大地之下的祖灵集合体。
是的，那个所谓的祖灵，就是一种生物灵性信号的集合体。
并且被一种特殊的方法洗练组合，再以某种祖先崇拜的信念安抚强化凝练，最终化作所谓的先祖之魂，具有恐怖威能。
而夜祭，就是喂养和激发大地生物信号的灵性残余，然后牵引聚集。
就像这个祖灵，就是这塞纳部这些年来死亡族民的灵性残余聚合，算是死亡再造，废物利用，客观来说，总比什么都不管，最终完全烟消云散好一些。
那些土著祭祀之时，高呼死亡之时回归先祖，不是烟消云散沉沦深渊。
虽然算是自我洗脑，但是某种情况下也算有那么一点点道理，比起正常死亡后生物信号消散，这总给自己一点念想。
或许这其中还有灵界秘法的作用，但是左玄机能够看出，最主要的东西，还是这些土著的心念灵性影响。
不得不说，人类的心念灵性的确是一个神奇的东西。
可以创造很多不可能的事物。
这也是灵界存在看重现实的优点之一。
现实除了彼岸本质可以通行诸界之外的优势，还有这种心念之力。
左玄机能够推断，相比灵界，现实的蓝星并不大，但是灵界存在还是投资下注，那么很明显，现实人类的心念之力，或许比虚空其他世界的人类心念之力‘质量’更好。
这还是现实人类普遍并不强大的情况。
要是未来超凡强者越来越多，整体实力提高，心念的力量也会更强。
在这塞纳部之前，左玄机虽然早已知道信仰或者说心念力量的神异。
也看到过那七师山的信仰收集，手中还有个亵渎石碑。
但是对信仰的神奇，却没有直接的观感。
现在暗中观看，算是第一次对这种现实信仰之力的作用有了直观的感受。
凭空从大地之中，聚集部族死亡的力量。
按理普通人的血肉之躯中根本没有魂魄，只有生物意识神经信号，死亡之后就是烟消云散。
但是这塞纳部，借着心念的力量，硬生生的凭空凝聚了好似魂魄组合的火色巨人，喊一声魂兮归来，倒也合理。
通过慢慢观察。
这个巨人。
白日化为无形，潜伏神庙地底，消化夜晚所得，同时勾连塞纳部族信徒所占据的平原山脉的灵性气息，可以感应外来强大气息。
夜晚祭祀的时候，化为有形，好似微火凝聚，吞食祭祀信念强大自己。
祭祀完了之后，化作虚无鬼火一般的东西游荡，左玄机还观察到，有外人潜入，就被这祖灵吞噬了意念和气血，变成干枯尸体。
外来强者，要是没有特殊的敛息秘法潜行秘法，光靠身躯修行本能去收束气血收束意志，根本无法躲避这祖灵的感应，这片区域，好似它的主场，拥有夸张的感应能力。
左玄机要不是有心神之力斩断自己所有的生物气息，心神之力在细微之处，隔绝一切生物意志。
否则在这塞纳部祖灵领地一样的地方，早就被发现了。
即使如此。
这几日夜里，左玄机也跟随着心神的感应，换了好几个观测点。
因为那祖灵不仅有神秘感应，好像还有听觉视觉，在它夜晚无形游荡的时候，左玄机哪怕气息遮掩住了，但是也要避开它的视线，减少声音动作。
有时候，怕动作太大，引来对方本能触感，还要以虚空横渡瞬移的方式无声无息避开。
而且，就算如此，左玄机有时候夜晚窥探，也感觉这祖灵好像有点疑惑一般，所以连游荡的频率都高了很多。
战力先不说，但是对方在这片和它自己出生和成长的领地上的本能感应优势，真的夸张。
怪不得这祖灵凝聚之法，一直没有被泄露，看似普通的平原山脉，实际上外人很难潜入。
当然，左玄机也知道，这其中也有玄黄帝国没有特别针对出手的原因。
或者在一般人看来神奇无比的祖灵铸就之法，玄黄帝国并不在意，不值得八段强者从帝国远渡而来。
也或者就算那七师山等势力，信仰心念之力，估计都不够用，自己的秘法都没有圆满，没有必要夺取这祖灵之术。
还或许超级大势力背后的存在对这祖灵之法有芥蒂，毕竟那灵界也是讲门派佛道妖魔分别的。
不管如何，至少以左玄机目前的眼光看来，这祖灵不愧是有灵性残余和信仰凝聚的东西，有着独特的神奇，算是超凡之物，比之修行者的强大力量来说，更接近虚空灵界特质。
左玄机从不贬低对手，对方有优势他就承认，自己非是全知全能，别人也有主观能动性，自然会取得自己也搞不懂的秘法手段。
就这样在一边窥视，一过就是七天。
第八天夜晚。
“魂兮归来...魂兮归来...”
“藏于大地之下的塞纳祖先哟，归来归来....那是塞纳的先祖，那是黑洲的荣光，他是天地的七子，他是大地上的半神，他执掌火焰，他驱散黑暗，他带着黑洲子民繁衍生息，他带来希望的火光...”
和前面其他的夜祭一样。
苍茫野蛮的祭祀呼喊中，参加夜祭的信徒越发的狂热。
各种欢呼，让黑夜都好像被驱散了一些。
此刻左玄机已经不在往日的山脉某处，而是出现这土著城镇的某个房屋顶上的某一角。
站在黑夜之中，无声无息，气息全无，好似一根木桩。
唯有一双眼眸，偶尔好似黑夜中的星辰闪烁。
静静的看着，夜晚中的祖灵，开始被从神庙地下唤醒，开始凝聚形态，吞食信仰。
“承认你的优势，承认你的神异，但是...不意味着就对付不了你！”
左玄机神情莫名，眼眸幽深。
按照窥探这七日，日祭夜祭观察，也让左玄机看到了这祖灵神异威能之外的弱点。
或者说是找到了漏洞。
那漏洞！
就是现在！
就是他从地面升起，凝聚形态，吸收心念之力和大地灵性残余的某个时候。
它形态之中的眼眸，受到众多信仰杂念，和残渣灵性的污染和冲击，所有的本能都在用来梳理和吸纳！
会有短暂的迷茫，会失去某种鉴别灵性的能力。
就在某个刹那！
要是其他人，就算知道了，也无法。
先不说能不能在这短暂时间从山外出现到这里，就算出现了，也不一定有有办法对付这种非实体。
这种能量一样的形态，脑袋心脏只是样式，并不意味着是要害。
“它是火的化身....火是它的力....”
听着还在继续的呼唱，看着那祖灵的变化，终于等到这七日观察到的最好的刹那，左玄机忽然一笑。
几步跨出，身影化作幻影一般，就出现在那土著信徒之前的广场上，此刻都不需要瞬移。
然后在一些信徒茫然的眼神之中。
左玄机双手往虚空一推，一道气机从体内冲出，然后能够为修行强者感知的奇异气机组成的大门在虚空出现。
然后对着那十多米的火红幻影又是一按。
“接我渡世第六式，真理之门！”
“此招，曰教化！”
实际上话语还未出口的时候。
招式已经发出。
真理之门之中，存储的各种各样的信息开始往那此刻心灵大开，正在接纳无数残余灵性和信念的塞纳祖灵就冲了进去。
比左玄机曾经设想的，灌顶修行强者还简单快速。
因为此刻，对方好像就是一个被打开的u盘，可以转瞬间灌输和粘贴。
话语落下的时候。
无穷的数据已经完全灌输进去。
包含亿万万的字节信息。
什么黑色笑话，什么奇怪咒骂，什么论坛骂战，什么没有人解答的奇怪猜想，什么垃圾文学，网络小说，游戏术语，抑郁散文，红楼研究，被打乱的各科知识论文，各种密码编辑，苦海轮回感受，血继界沉武界风俗习惯修行乱码....
毫无用处，充斥世俗情绪，乱码论文，马屁文章，物理猜想...等等等等知识被塞了进去。
左玄机还担心对方是亿万万年难见的天才，万一从这些东西中能够领悟个什么，所以更是打乱夹揉，全部变成垃圾数据，然后灌输‘真理’。
就算左玄机自己有心神之力，心灵还有祭鼎镇压。
要是把这些信息从真理之门转移到直接的心灵空间，估计也要陷入死机停顿，估计要很久很久才能恢复过来，别说去领悟里面的‘真理’，万一顿悟个什么了，光是梳理都要很多时间。
左玄机的真理，岂是敌人能够领悟的。
下一刻。
那火色虚幻巨人，先是一愣，那虚幻眼神之中好像有无数灵性在暴动旋转...然后身躯开始膨胀。
忽然发出无数让塞纳部土著不明所以的话语。
“俺是...草，锤子...me...在下my...法克...不，真血之道，不，武功武功....我命由我不由天....天不生我田伯光...白洁你怎么来了...你们相信光吗....给我转动...宇宙常数？不，先有神仙才有天...我阿宾一生...人生没意思...”
“我悟了，今日方知我是我....我是风儿...两个电荷量分别为q1和q2的点电荷相距为r,求它们之间的库仑力，论大宇宙统一力和五十码大鞋之间的关系...我佛慈悲...看我苦海轮回...哈哈哈哈我懂了，基因核心原来就在青山医院...真理真理...俺铁牛之道，真理就是抱大柱...升仙升仙...”
诡异的呢喃响起的时候。
那祖灵的身躯不停的膨胀，几乎在左玄机按下的同时膨胀开来，接着一股火光爆射。
“真理....虚妄...我悟了...”
嗙，爆炸开来。
无数的灵性爆炸开来。
左玄机忽然一动，真理之门之中的心神之力猛的膨胀，那些来自无数人的残渣生物信号，又被真理之门收了进去。
里面的‘真理’更多了，而且无数灵性残渣，杂念残渣，狂热信念...真理更加诡异，。
这一切，看似很多，实际上就在一两个呼吸之间。
就连那神庙门口的土著主持巫师都没有反应过来，惊怒诧异不解的表情才刚刚呼吸脸上。
一切就已经尘埃落定。
左玄机谨慎潜伏，好似刺客寻找弱点。
窥视七日，判断时机，一击落定！
这时候。
从那神庙深处，才有两声惊怒惊惧的声音传来。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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