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真假相府千金21
“昨晚老爷差小厮传信，说这几日都不归家了，要在齐王府上小住。”
这样看来，齐王大抵是坐不住了，准备搞事情了，不知道这次晋王如何应对。
子宁等了好久，齐王都没有什么大动作，倒是齐王府次妃汪氏有孕了。
除此之外，齐王府上还有两位侍妾是有孕的。
林嫣然自那次小产后一直在调养身子，至今没有好消息传来，子宁想着，她的压力应该是很大的。
更何况齐王和林嫣然之间还隔着一个白央央，两个人的感情自婚后一直淡淡的。
林嫣然性子清高，不屑解释，不会撒娇，她过去在林府长大，没有遇到争斗。蒋沐云自己本身也是温室的小花一朵，在她栽培下长大的林嫣然又怎么可能会斗。
林嫣然曾是公主伴读，与齐王也算是青梅竹马，那可是自小的情谊，这么容易被外来的人破坏吗？还是齐王一开始就只是因为林嫣然是左相之女才迎娶的？
不过看林嫣然的样子，未必真心喜欢齐王，他们俩也是绝配。
子宁仔细回忆原主的记忆，上辈子，齐王、林相在夺嫡之路上顺风顺水，晋王早就被干掉了。因此，作为林相的女儿，自然很受齐王的看重。
但是这一次，齐王夺嫡之路不顺遂，他不得已多收了一些女人，又加上子宁之前的多子丸，导致后院的女人野心暴涨，一个个都想母凭子贵。
林嫣然如果自己再不立起来，日子只会更加艰难。
盛京开始飘雪了，又是一年进入尾声。街道上年味很重，比往常更热闹几分。就当子宁以为将会度过一个喜庆的春节时，晋王出手了。
早朝过后，户科给事中去了御书房，举报户部尚书虚报国银。
因前些日子大雪，部分地方恐有雪灾，需要清点国库余粮，到时候可以快速赈灾。
户部尚书故意少报，那部分隐瞒的钱是贪污了吗？还是……
皇帝最不能忍受官员贪污，立刻下令彻查，户部尚书、户部侍郎革职查办。
这一查就是三个月，整个户部被大清洗了一遍，拔掉了许多蛀虫，又在开春重新安排了官吏。
户部尚书换人了，齐王的左膀右臂算是断了一只。齐王本想挪用国库的银钱去征养新兵，但是还没有大动作就被发现了。
他现在很心虚，害怕皇帝已经知道这个事情了，他明显感觉到皇帝看他眼神的不满和冷漠。但是皇帝并没有斥责他，说不定他还不知道？
齐王此刻还抱着侥幸心理。
“本身不大，野心不小。”明疏策不屑道。自从他那次死里逃生后，他就明白夺嫡的路上无兄弟。他生来就注定了他无法过安逸的日子。
他不得不拿起武器反击，不然晋王府上下一千多条人命都得为他陪葬。
“殿下，现如今陛下隐瞒了国库银子的去向，皇后应该是补上了。接下去我们只要把消息散布出去……”
“不可，这是皇室丑闻，不可泄露。何况若是被父皇知道了，恐怕对本王也会不满。”
有亲生母亲在可真好，这样大的窟窿都能给他填上。
要是他的母亲还在就好了。
是时候把阳阳接回来和他的母亲团聚了。
目前齐王的局势很不妙，朝堂上的众人都感觉到了皇帝对晋王的器重。齐王一党在朝堂上噤若寒蝉，不点名都不愿意多说，生怕一句话说错被人穿小鞋。
六月以来，雨水大作，河水暴涨。沁河口决堤，突发洪水，翼州、衡水等六七个县被洪水淹没，河南地区灾情严重，众多流民需要安顿。
齐王为挽回圣心，自请去河南赈灾，皇帝思虑片刻后应允了。齐王此次随行的幕僚不多，只有四个，李延也在其中。因情况紧急，下朝后不过一个时辰就要出发。
子宁为李延收拾好行囊，依依不舍地看着李延，一旁的黄氏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叫李延注意安全，离河边远一点，不要太过操劳。
李延看着一大家子为他送行，看着娇妻稚子，白发老母，眼眶不禁湿了。手中拳头紧握，在心中起誓，一定为了家中女眷挣个锦绣前程回来。
齐王这次远离盛京，只怕回来的时候，会发现盛京会发生很多变化呢。
不过齐王此去山高水远的，身边没有体贴人怎么行呢。作为贴心的小姨子，自然要为姐夫考虑。
于是，齐王人没到河南，美名已经传了过去。先是买下了卖身葬父的可怜孤女，又是英雄救美了独自营生却被醉汉骚扰的豆腐西施。等齐王到河南时，就有两个白莲花款的美女，左一句“恩公”，右一口“恩人”的侍候在左右了。
其中一个回去的时候肚子里还揣了个崽，另一个齐王实在喜欢的紧，于是都带了回去。
而在齐王不在盛京的期间，湖广布政使被爆出来，放卖官差，证据确凿，皇帝下令流放烟瘴之地。
等消息传到齐王这边，人都在流放路上了。
齐王气得把信纸捏爆，破口大骂“废物”。
湖广地区矿产丰富，又是主要的货币铸造地区。齐王拉拢湖广布政使许久，威逼利诱之下才把他拉到自己麾下，结果才多久，钱还没进兜里，人就被流放了。
齐王连夜叫来幕僚商讨对策，烛火燃到了天明。李延读的圣贤书不过是纸上谈兵，哪里帮得上齐王。再论阴谋阳谋、布局设计他又不懂。
本来李延应该是林相带在身边慢慢教的，但是现在局势紧张，再加上林巍看李延越看越不爽，根本没有耐心提点他。
因此，李延作为齐王幕僚，结果说的最多的话却是“殿下稍安勿躁……”
而盛京这边，皇帝愈发重视大皇子，在朝堂上的许多政事都会让大皇子发表自己的意见，这样的情况齐王一党忧心忡忡。
直到金秋十月，齐王才治理完成水患，返回盛京。齐王治理水患兢兢业业，皇帝嘉奖了一番，大手一挥赏赐了许多奇珍异宝，只是对于齐王之前失去的职权，闭口不提。
齐王唯恐失了圣心，自回盛京后一直没有什么大动作，去看望皇帝的次数频繁了起来，不为权力，只为孝道。
一时间，齐王孝顺的美名便传遍了盛京。
而林嫣然迟迟未有孕，齐王的孩子却一个接一个地出生，这让林巍有些紧张，于是便把家中庶女林嫣烟塞进了齐王府。
其实林嫣然还年轻，何必这么着急忙慌的送女人呢。
子宁知道这下林嫣然心里肯定不会好受了，也太伤人了些。
不过林嫣烟进了齐王府倒是和林嫣然同仇敌忾，帮着林嫣然和白央央对上了，天天在齐王面前打擂台。
林嫣烟是个小绿茶，对上白央央这朵大白莲花居然没有落下风。齐王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只能呵斥林嫣然管理不好后院，把气撒到她身上。
“林嫣然，本王的后院何时成了你林家的天下了？央央她这样柔弱，你怎么能这样磋磨她？你身为王妃，怎能不公允？你太让本王失望了。”
齐王一甩袖子，大步流星地走了。林嫣然不善解释，她一直以为他与齐王青梅竹马，他是了解她的，现在看来，物是人非。
林嫣然觉得有些乏力，她在齐王这边受尽委屈，林相那边又急着要子嗣。她久久未有好消息传来，这才送了家中庶妹。
她的妹妹们，全成了他夺权的筹码，不论是子宁还是嫣烟，又或是她自己，又有谁是真的幸福呢？
她记得小时候，父亲从未对她笑过。她本以为父亲生性如此，直到她发现，自己的课业、骑射都夺得魁首，为父亲脸上添光，他就会笑的和蔼。
记得五岁那年，公主伴读的名单里面有她，父亲高兴了好几日。
她内心雀跃，原来得到父亲的认可能这样高兴。
只是进宫那日，她发烧了，脑袋晕乎乎的，大抵是进不了宫了。她至今都记得父亲的眼神，冷漠又冰凉，眼神中似乎在说“真没用”。
她吓坏了，连忙挣扎起来，用好几盆冷水擦额头，不顾母亲的阻拦进了宫。
那时是怎么撑过来的呢？不记得了。
反正她记得她成功当选了公主伴读，父亲高兴地抱了她，她却病倒了。
虽然如愿进了宫，但她仍不能懈怠。事事做到最佳，谨言慎行，后来皇帝都夸奖，林相教女有方。
自那以后，父亲对自己愈发和蔼。
她渐渐明白了，如何与父亲相处。只要她能够做出对父亲有利的事情，他就会一直对他和蔼。
就算现在她没有齐王子嗣，但只要她在齐王妃的位置一天，她对父亲就仍有价值。
只是，她好像倦怠了这样的生活。但是，她又从未想过，自己想要生活是什么样子。
齐王郁闷地坐在花园饮酒，晚间无月，他好似与黑夜融为一体。
齐王不明白，怎么短短几个月的功夫，局面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明明几个月前，他还是意气风发，诸事皆顺的齐王。现如今，百般不顺，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齐王一个人在生闷气，怀疑人生，而李延却一手一个儿子，娇妻在侧，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
“昀儿被你养得白白胖胖的，像你，长得好看。”李延逗着怀里的孩子，又看看一旁的妻子，笑得开心。
子宁莞尔一笑，“老爷说笑了。对了，前两天昀儿还会叫爹了呢。”
“真的吗？昀儿，叫一个爹听听，爹~”
房间里传来热闹的嬉笑声，再加上莹莹烛火，显得温馨异常。
昌儿听到了主屋的动静，走到门口趴在门框上偷看。
不知是谁的影子映在了主屋的窗上，昌儿痴痴地看着，眼里闪烁着羡慕的泪光，随后眉头一皱，进屋去了。
这天晚上，子宁正在用膳。秋菊火急火燎地走了过来。
“夫人”，秋菊福了个身，道：“大少爷他昨天晚上偷偷把西耳房侧墙那边的耗子药带回了。”
秋菊把手中的帕子一层一层掀开。
“他这是要干什么？”
西耳房靠近厨房，不知为何有老鼠。老夫人就把自己在乡下的老鼠药拿出来放那边。没想到被昌儿拿了去。量是不多，但若误食，恐怕难受的紧。
“你先放回去，盯紧些，看看他想干什么。”
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偷拿老鼠药，不管是毒害别人还是陷害他人，心肠也太歹毒了些。
不过，他的目标是谁？
既要生事，不如借此事让李延对他心生厌恶，以后昌儿和月娘都别再想翻身了。
腊月寒冬，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冷。京郊不少难民涌入。
齐王为重获圣恩，取得民心，四处搭建粥棚、施粥救济，还有医药铺子，并叫自己的亲信去看管一二。
李延几日都要去京郊施粥，子宁担心他吃的不好，都会叫小厮送饭去。
这天，李延处理完公务，刚坐下准备吃午膳，结果一个大夫把他叫走了，说是来了个难民，病症看着古怪，需要隔离，请李延做主。
等李延处理完，准备吃饭时，就看到秋菊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老爷，这个饭吃不得。大少爷在里面掺了耗子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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